我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哇靠,它还会说话啊,而且声音还是那么疲惫!
我转过头,才发现,原来声音的主人竟是一身单衣,捂着腹部,靠在树干的西门飞霜。
他,穿着宽松的白色单衣,一头乌发随意披在肩上,风飘飘吹荡起衣襟,乌丝飞扬,落花中少年如诗!
“喂喂,你怎么起来了?伤那么重,你知道你差点死掉吗?衣服也不披一件,快快,回去躺着吧!”
我赶紧脱下衣服给西门飞霜披着,扶着他往回走。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很久!”
不理会我的温情照顾,小子冷着一张很不快的脸,连语气都是很严重的质问。感觉就好像是他家老婆背着他偷人忘了时间似的。
“西门大少爷,我可不是你们西门将军府的侍女,随叫随到!”
“我倒希望你是,这样你必须完全听我的了!拿走,我不穿女人衣服!”
年龄不小,毛病倒是不少!
西门飞霜硬是把衣服丢给我,自己靠着树干坐了下来,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点,霸道得跟什么似的。
“穿着,不穿着就回屋,小样儿,真以为姐姐我治不了你了!”
“太子他们呢?还有七王爷呢?”见拗不过我,西门飞霜挂着脸很不爽地被迫接受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反正按我理解的是这么回事,皇宫里一个姓杨的大太监掌控了大半个京城和皇宫,挟天子以令天下。七王爷打太子名号率部起义,清君侧,保社稷。慕容清和裴羽辞都跟着太子他们去了七王爷的兵营了,你受了重伤就被留下了。”
我三言两语将他受伤的这几天的事简单交代了一遍,只是把裴羽辞和我之间的不快给省略了,这种事情,已经够丢人了,我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
听完我的话,西门沉默了很久:“真是人心叵测,我不敢相信杨锐竟是这种人!”
他疑惑地看着远方,视线充满茫然,他说:“杨总管算是我半个师父,我自小被选作太子伴读,五岁便进了宫,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和太子,他对我们的关心,比父亲,比亲人更加体贴周到。有一次,我和太子顽皮偷偷跑去御马监偷骑一匹西凉国进贡的烈马,差点摔死,是杨总管冒着危险把我们给救了,结果自己却被马踩中腰,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我真的无法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会狠心地把我们送进墓中,想置我们于死地!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太可怕了,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谁还能够相信!”
哎!除了拍拍西门飞霜的肩膀,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了。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算计,这种痛苦我很理解!
“你呢?你可以让我相信吗?那天晚上,我很多次都想要放弃了,但是听到你在我耳边的声音,还有你说的那些话,我又一次次挺了下来!你真的很聪明,你知道如果我就那么死了,有很不甘心!但是你知道吗?其实真正让我熬着活下来的不仅仅是对金戈铁马的向往,还有你……”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一大清早,邻居家十三四岁的小弟弟,穿着大人的西装,系着领带,拿着鲜花,跪在隔壁姐姐家门口,且充满了温情地说:“姐姐,我爱你,嫁给我吧!”
这,太可怕了!
我抱着身子抖了两下,强迫自己冷静点儿。
对上西门飞霜稍稍比往常柔和了一点的脸,那脸上的柔情,虽然还是缺少些温度,但配着他清冷高贵的气质,帅气年轻的脸庞,还是让我有一点点失神!
我眨了两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让西门飞霜觉醒的漫长之旅:“飞霜啊,这个你今年十四了,我知道,少男钟情,少女怀春是正常的。但是一般少男配的都是少女吧!像我这种比你大八岁的成熟女性和你是极度不合适的!你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例如那些达官家的小姐千金啊,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会绣绣花,画画画,弹弹琴什么的,那种才配你嘛!”
说实话,在穿越前,我还真不觉得自己是老女人,二十二岁嘛,正是一支玫瑰,含苞欲放的年纪,我为我的青春骄傲不已。但是来了大元后,我才发现,女人过了十八就是大龄青年了,更别提我这种二十二的超高龄剩女了!
我相信这么说,西门飞霜应该可以明白了吧!
年龄就是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一道天然障碍!
“不要说是八岁,就是十八岁,我也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年纪!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吗,如果没有,等我伤好了,就跟我回家见我母亲!”
别看西门飞霜平时不怎么说话,感情也很内敛,但是今天却让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会要咬人的狗不叫。不,也许我是被西门这小子给气糊涂了,这么比喻是有点不恰当,反正我想说的就是,他连表白都像是行军打仗,气势磅礴,雷厉风行。
他双手插在我的腰两侧,将我困在草地上,哪里都去不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我,仿佛是草原上看见了猎物的狼,紧追不舍!
原来,这冰山不是普通的冰山,是可燃冰啊!
别看着外表冷漠,但是一旦燃烧起来,火焰很高涨,威力很可怕,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可不想自己到了三四十岁性趣缺缺的时候,老公却如狼似虎,那种日子可不幸福!
“我的大少爷,你是不是从小就有恋姐情节啊?”一般家里最小的男孩子都多多少少有点恋姐,如果是这样,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