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楼语气一转,那声音像是要把人催眠似的,满是宠溺和温柔,就像是一汪****,甜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但唯有我很不爽!那个在我耳边低声细语,不停地说着“爱我好不好”的痴情男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逢场作戏的浪子,难道我刁小蛮看起来就是那么好戏弄的样子吗?
不行,这个仇找个机会我要一定要报回来!
“真的吗?表哥!”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表哥,你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按照惯例不能留活口才是。现在已经三更,不如我们去撒上一点药,再一把火烧得它片瓦不留,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说好不好!呵呵。”
红衣少女银铃一般的笑声让我打了一个哆嗦,这么恶毒的话,她却用这么天真的语气说出来,再加上夜深人静,深更半夜,真是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张无忌他妈说的还真对,美女都是恶毒的!
但幸好,接下来楼小楼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他说:“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不要自寻烦恼,慕容清,西门飞霜,李老四,雷二娘,再加上一个被深不可测的刁小蛮,你确定我们可以全身而退吗?再说那笔财宝我们还没拿到手,现在就把他们都杀了,那岂不是断了线索!”
“那,映秋全听表哥的!”
“我们快走吧,天快亮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桑州!”
一白一红两个人影在涛声拍岸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爬出灌木丛,站在树旁,遥望着那逝去的白色身影,眼前晃过一幕幕,雨后桃花初绽的妖艳,陌上柳絮翻飞的轻盈,暗夜盛开的邪魅,不经意间流露的柔情天真,一张张截然不同的笑脸,一个个矛盾复杂的小楼。让我深深地陷入了疑惑之中。
“喂,你干什么呢?你扯我衣服扯上瘾了是不是?”
脑子不过稍稍短路了一会会,等回过神来一看,西门飞霜这个臭小子竟然又在拉我的衣服。
幸好,这次我已经学乖了,抢先一个后退,和他保持了安全的距离,然后拉好衣服。
“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了,小裴已经替我包扎过了!”
“你,竟敢让他看你的身子?”
怒气,像是沙漠中暴起的风尘,呼啸着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那有什么?他是大夫啊!”
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不明白他的暴怒从何而来。我不知道要这么做才能改变他脑中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陈旧观点。
“你可以满不在乎地给裴羽辞看你的身子,可以无所谓地和司空远睡一张床,甚至跟楼小楼你也暧昧不清,你,你简直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我从没听西门飞霜的嘴里冒出过比这更伤透人心的话,那刺骨的寒意,几乎是字字见血,让我在顷刻之间,失了血色,一脸的苍白。
我是个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人,对我来说,别人的评价连狗屁都不是。
但是今天,西门飞霜的“人尽可夫”却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作心如刀割!
这一刻,我也愤怒了,他凭什么这么说我,一个根本什么就不了解的古人,凭什么对着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我冷笑着,说出的话并不比他逊色:“是啊,这些仅仅是你知道的而已,以前在家乡,我的男人更多,各种各样,大大小小,多得我都数不清了!所以呢,正经的你,请离我远一点,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太子,也请一并带着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妨碍我过逍遥日子!”
我甩了甩衣服,怒气冲冲地走了!
刚走两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先前还一片黑暗的河水,已经浮起了一层绯红的晨光。
朦胧的晨曦照在我的脸上,一阵冰凉,我伸手一摸,有湿湿的液体,不知是露珠还是泪水!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眼前的景象几乎让我发狂,但我没有,我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这笔血债终究血偿。
莫老三枯瘦的身体倒在盛开的花丛之中,呈大字型,压倒了一片怒放的蝴蝶兰。
鲜红而血,染在蝴蝶兰美丽梦幻的紫色花瓣中,在清晨的阳光中折射着妖异的光芒。
那朵朵沾血的兰花,在清风中微微轻摇,一滴滴未干的血珠混合着清晨的露珠,滚落而下,无声沁入土壤之中。
阳光洒在老三灰白的脸,双目圆睁,食指指天,脸上那份骇然的表情让人看了于心不忍。他嘴唇微启,像是要说什么似的,但是此刻,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敢相信,昨夜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冰冷,没有呼吸的尸体。
但不管相信与否,他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男人帮的后花园中这片盛开的花丛中。
司空易抱着雷二娘的腰,像个孩子一样埋头嚎啕大哭,李老四则拄着铁拐站在一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的铁拐磨得地面咯咯作响。
“遇害事件大概是昨晚三更前后,周身伤口只有一处,正中心脏,一刀毙命。行凶者的手法十分利落,是个高手!”
在我的默许下,裴羽辞跨入花丛中,检查了莫老三尸体上的伤口,得出了如上结论。
“好啊!跑到我的地盘来杀人来了,跟我宣战,好,我……应……战!”
空旷的天地之间回荡的是我愤怒到了极点的怒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