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楼下一个异族打扮的少女,朝我们这儿看了几次。
那眼神火辣辣的,撩心撩肺的,就好像吃烤羊肉时,错把胡椒面儿当孜然了,那个辣啊,让我顿时就觉得快要烧起来了!
西门忆指着那穿红裙的少女对我说,逍遥侯,你要是敢亲那个女的一口,我就把我家里那把古琴送你,怎么样,你敢吗?
说实话,要是换做平时,我肯定不敢,但是酒壮英雄胆啊,趁着醉意,我就滴溜溜地下去了,对着那异族少女就吧嗒一口,然后仰头咧嘴冲西门忆一乐,古琴是我的!
如果有块豆腐,我一定不会撞死自己,我要拿那块豆腐噎死西门忆那个小兔崽子。
是他,造成了我人生无法挽回的悲剧,是他很无耻地把我美好的人生当成自己幸福生活的垫脚石,是他把我推进了拓跋瀛的绝世大火坑!
原来,这是个西门忆精心设置的骗局,那小子一心死缠着我皇帝姐姐,威胁利诱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好不容易得手了。结果这个时候北齐女王与元无极的大公主拓跋瀛带着婚约来了,当年两个好得像断臂似的两兄弟约定了儿女婚事,这次拓拔瀛是来验货的!
那个混蛋西门忆当然不想放开倾国倾城的皇帝姐姐去漠北当他娘的天天弯弓射大雕的金刀驸马,于是很无耻地想出了以上的阴险招数!
当拓跋瀛拖着我,恶狠狠地把我丢上马车,上下其手“验货”的时候,我很憋屈地想,早知道当年和老爹学几招防身术得了!
那一年春天,京城的桃树都死光了,春天都没什么花开,就连医馆看抑郁病症的女人突然多了好几倍,据说是因为那一年,黄金公子和白银公子搞上龙阳了,就连青铜公子也被外族女人给抢走了,剩下的都是些猫不理狗不爱的小角色!
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像一朵狂风中的落花,乳白色的衣裳包裹着她纤细而苗条的身体直直地坠向浪急水深的江面,当微微泛着幽蓝的江水将她淹没时,我的心像是被人射中了一只冷箭,浑身每个关节痛得几乎都要裂了开来。
来不及多想,我丢下一向看作同自己性命一样重要的剑,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江中。
我三岁习剑,九岁初窥门径,十三岁略有小成,在这些年中,我抱着剑吃饭,抱着剑睡觉,不管走到哪里,做什么事情,都与它形影不离。在我心目中,它是我最亲的亲人,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父母兄弟,但是现在,我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剑抛弃了。
也许,有些答案,其实早已在心中深种。当某个风雨交加的日子,尘土流失而去,答案于是自然水落石出,即使想要掩盖也已经无处可藏。
我跃入水中,在江涛之中寻找着她的身影,我一次次扎入水中,焦急地摸索着,但是一次次毫无收获地浮出水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情开始史无前例地焦虑起来。
父亲曾经教导我,焦虑是一个习武者最大的机会,它会让人失去冷静,破绽百出,暴露弱点。但是现在,我几乎像是一头失控的野马,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就在我的愤怒快要把江水点燃的时候,明澈透清的江水中,我看见了她的脸,苍白但依旧明艳动人,我托住了她的腰,她亦像是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拥着我,碧水万千的包覆之中,我笑了!
第一次看见她,是在漆黑而阴森的墓中,一个满头褐色卷发,睁大着圆圆杏眼,穿着古怪的女子蹲在我面前近距离地看着我,小小的柔软的手,在我的脸上摩挲不止。
我以为自己身处地狱,而她则是地狱中的妖女,大大的眼睛中透着明媚如春光的狡黠美丽,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我不停地坠入,被吞噬。那种感觉,我至今无法描述,就像是不会喝酒的人,生平第一次尝到了醉酒的滋味,头晕眼花,心跳加速,但却忘不了嘴里的香醇。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这个妖女征服的时候,我用仅存的一点意志,迫使自己远离诱惑,我捏着她纤细的脖子,但却始终下不了狠手。
再次见面,我们已经是在明亮的阳光下。
她救了我们,舍弃了墓中无数的财宝救了我与太子,这让我有些吃惊和意外,但是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我这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幽静的花园深处,我亲眼看到她与一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男人纠缠不清。那个男人妖魅,美丽,浑身透着一股神奇的气息,但在她的面前,这个妖孽一般的男子却表现得如同一只渴望得到主人怜爱和抚摸的家猫。
身为太子伴读,我有责任为太子的安全负责,我拿剑指着她,但其实,我明白,她对我们没有恶意。
至此,在我认识的人中就多了一个姓刁名小蛮的女人,一个大我八岁,但看起来却好像永远疯疯癫癫,长不大的二十二岁的老女人。
太子曾经开玩笑地说,刁小蛮的爹一定是个未卜先知的智者,否则怎么会给自己的女儿起一个这么贴切的名字。
的确是太贴切了!王公贵族,贩夫走卒,我见过很多各种人家的女儿,但却从没见过她这样的。
年过二十,却不寻个夫家嫁人生子,反而是与众山贼为伍,还惊天动地弄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男人帮!到现在我已然记得她拿着鞭子,穿梭在一群美艳的男人之间的壮观场面。
我惊叹于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