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寒星摸了摸脑袋,顺着她们的意?可是他不懂墨儿的意思,又怎么顺呢?
一大清早,墨儿就起来安排元沁上朝前的所有事宜,待看着那明黄色的小身影坐在龙辇消失不见,这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安国夫人的名号虽然让她终日有些惶恐不安,但是却也让她躲避了很多东西,例如西门寒星,例如拓跋孤鸿。
一个月之前,拓跋孤鸿派人送来信,说他走了,继续流浪天涯,做他的商人去了,并为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道歉,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正因为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所有也没有痛彻心扉的恨。一切都是那么淡淡然!反而是她,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希望的火苗,却又无情地掐灭,到底谁才是那个需要请求原谅的?
男女****就是一笔算不明,理不清的糊涂账,就算是再高明的账房先生,也是望洋兴叹!
而今,她只想给自己划一个圈子,远离那些稀里糊涂的东西,落个清闲。
“夫人,你猜猜今儿是什么?”
宫女小娥兴匆匆地跑来禀告,一脸兴奋的表情。
“不知道,是什么?”
从半个月前起,墨儿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一只小动物,第一天是猫,第二天是狗,第三天是兔子……今天嘛,居然是一只刚睁开眼不久的小雪豹!
“夫人,你说这人是谁啊,竟送这些东西,我们这宫里都快成动物园了!”
“好了,做事去吧!”
墨儿伸手接过那团温暖的雪白,将它放在暖炉边上,手指梳理过幼兽柔顺的皮毛!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是夜,星光明亮,雪地里一条欣长的黑色人影,足点雪花,轻盈地一闪而过。
小轩窗,轻轻推起,黑色无声无息地跃入。
只是,今天,床上并没有人,西门寒星转了头,墨儿正站在门口,一双烂如星辰的眸子盯着他:“我以为今天你会背一只老虎来!”
“都是小蛮的烂主意,我就说你不会喜欢的!”
“好了,宫里什么都不缺,那些衣裳,绣鞋,小扇都不再送来了,连同那些狗啊,猫的,都带回去吧,皇上对动物的毛发过敏!”
“不会再送了!”西门寒星朝着墨儿走进,幽深的眸子锁紧了她的容颜。
“那你今夜所谓何事?”
“我来讨一个你欠了我十三年的东西?”
“什么?”
“我们的新婚夜!”
新婚夜?
听西门寒星这么说,墨儿才想起来今天是冬至,十三年前的今天,她嫁进了西门家,成了他的妻子。
“你胡说什么?快走吧,不然我要叫人了,你负责皇宫防务,这是监守自盗!”西门寒星眼中的炽烈光芒让墨儿感觉到无所适从,她退后两步,背抵上墙壁。
“好吧,你尽管叫吧,大不了明天我的人头挂在九门之外的鹰柱上!”微微一笑,西门寒星弯腰抱起墨儿瑟瑟发抖的身子,径直走向床榻。
十几天像傻子似的行为,只让他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让刁小蛮这个女人去见鬼吧。
他是西门寒星,想要就伸手的西门寒星,比起那些山路十八弯的曲线救国理论,他更喜欢用他的直接并且直白的方式。
那一晚,西门寒星欣喜却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身下的女人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一开始她很挣扎,很抗拒,但是她始终没有出声,没有让他的人头有挂上鹰柱的机会。
到后来,她半推半就的态度,更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们焚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有时候,身体比内心要诚实得多。
所以西门寒星打定主意,从诚实那个先征服起!
夜半,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醒来,满月的光亮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墨儿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张桀骜不驯的睡颜,他的眉,浓长,充满力道,像是带着千军万马的奔腾,那股气势,无人可敌!
锁在腰腹上的铁臂,力有千钧,霸道得连一丝松开的痕迹都没有。
从那晚他强行闯入后,这张床上,就再也没有冰冷过,每晚,他滚烫的身体都会把自己牢牢地圈在怀中。
墨儿的食指轻轻描绘着那张刚硬的男子脸庞,十三年前,他才十八岁,年少轻狂,带着睥睨天下的骄傲,那时候矮小的她,像仰望天神一样呆呆地仰视着他。
一眨眼,他已是而立之年,回顾那十三年的一幕幕,墨儿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在她决定离开后,他居然又如此霸道,如此坚决闯进她的世界。
就像是敌阵中来去自如的勇士,他又一次轻易地跨进自己的心里。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成功了,但是墨儿却始终有种咬碎银牙的不甘心。
耳畔呼吸微重,墨儿连忙闭上眼睛。
一双粗糙的大手,将她小巧的柔荑紧紧握在手心中,滚烫的温度在冰冻三尺的隆冬像烈焰一样焚烧着墨儿剧烈的心跳。
手背上,传来唇瓣的柔嫩感觉。
墨儿紧紧闭着眼睛,唯恐自己的眼泪涌出来。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温柔地亲着她的手,满目柔情地看着她,这种感觉让墨儿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一个没丢过荷包的人,绝对不会懂得吃了饭付不出银子的感受!对不起,从前那么对你,但是我发誓以后不会了!”
醒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