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的食指点在拓跋孤鸿的鼻子上,仰头轻笑,如花枝轻颤,燕子点水。
拓跋孤鸿握住苏墨儿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窝上,颤声道:“傻的又何止你一个人呢?”
醇酒熏红了朱唇,女子明媚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娇媚之花,吸引着他人的采撷,灯火暗去,衣裳轻褪,空留窗外一挂明月。
“墨儿,开开门,我知道我错了,你见我一面让我和你说清楚好不好?”
西门寒星以极其少有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在墨儿的房门口敲着门,一夜未眠的他血丝布满眼眶,暗青色的胡桩显得脸色有些憔悴。
只是,敲门敲了许久却还没有回应,他以为墨儿还在为玉玲珑的事情而生气。其实他可以对天发誓,那天他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墨儿的事情。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西门寒星失望地准备离开。但是偏在这个时候,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打破了清早的宁静。
那是墨儿的声音,西门寒星不做任何等待,直接破门而入。
时间和空间仿佛回到了最初的一幕,只不过这一次,他和墨儿的位置彻底颠倒了!
站在门口,气喘未定,透过垂下的半透明白色帐帏,西门寒星看着床上抱着棉被埋头坐在床头,香肩半露的女子,黑色长发似瀑布一般垂在她洁白的躯体上。
他的心中像被插了一只箭,疼得顿时跌倒在地。
赤着上身的拓跋孤鸿,以占有者的姿态拾起地上的衣裳披在墨儿的肩,西门寒星盯着他的手,整个人顿时被寒冰冰封!
“告诉我,这是假的!这是幻境!”他十指插在发中,痛苦地低吼。
很早以前,他一直以为他追求的是一种可以并肩纵马狂奔的爱情,只是漫长的相处过程中,苏墨儿这个灵慧如雪的女子早已用她水滴石穿的耐心和温柔,把他的心,一层一层,紧密地包裹住了!
无知而愚蠢的他,每天都在盘算着该如何休了她才算是功德圆满,但是刚才这一瞬间,看在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时候,他整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时才知道,从一开始,那些想法就已经南辕北辙地错了!
只是,现在才意识到似乎有些晚了。
拓跋孤鸿起身,披上衣裳,直面对上西门寒星,这一次,他面带笑容,不再逃避,也不再有任何畏惧。
“西门将军,我想你是不是该回避回避?”
“拓跋孤鸿,你究竟对墨儿做了什么,你说!”
从地上跳起,西门寒星将所有的伤痛均化为怒气,他双手揪起拓跋孤鸿的衣领,将他推倒在窗前的梳妆台上,死死地卡着他的脖子。
“你有什么,什么资格质问我,西门将军,别忘了,你现在和墨儿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论武功,常年征战沙场的西门寒星比起拓跋孤鸿自然是更胜一筹,他将拓跋孤鸿钳制在自己的控制下,让他没有可以还击的机会。
另一方面,拓跋孤鸿也不想还击,他太了解墨儿了,这么一个善良温柔,充满同情心的女子,她永远都会站在弱者的那一面!
西门寒星霜雪一般寒冷的眸子里跳跃着怒火,他不断地加大着手里的力道,在他身下不挣扎,不反抗的拓跋孤鸿的脸色渐渐涨成了紫红。
那一刻,西门寒星是真的想杀死这个男人,无论他是北齐的王爷还是普通的男子,他只知道这个人染指了他的女人,就该死!
只是,这间屋子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苏墨儿穿好衣裳,甚至来不及穿鞋,从床上跳了下来,当她看到已经快失去人色的拓跋孤鸿,只能别无选择地撞开西门寒星。
“西门寒星,你这个疯子,你想杀了他吗?”
酒后乱性,这件事的确是个错误,但是她不能把错都推在拓跋孤鸿的身上。
更何况西门寒星现在有何资格跑来问罪,他和玉玲珑在一起风流快活的时候,有何曾想过别人!
“你,你竟然帮他?我才是你丈夫,你男人!”
西门寒星扶着椅子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对自己出手的墨儿。
“那是以前,现在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和哪个男人过夜,我嫁给谁,愿意和谁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
“你再说一遍!”
西门寒星盯着墨儿的眼睛,声音仿佛从千年冰窟中传出。
“我的事情早已与你无关!”
“啊……”
仰天一声长吼,悲愤的声音响彻云天。
原本,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苏大学士和西门冷云一文一武,基本上控制了朝中的大部分势力,只要一个适合的机会,就可以太子换狸猫,将假的掉包,把真的元沁送进宫。
这一切的计划进行得很秘密,除了西门三父子以及苏大学士之外,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本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剪除魏氏的阴谋,连根斩断。
但是这时,却从宫中传来一个噩耗,昨夜宫掖走水,由于天干物燥,火势迅猛,太后所居的华芳殿全部烧毁,太后,皇上以及一百多名宫女太监全在这场大火中化为焦炭,三日后大殓,举国致哀!
听到这个消息,元沁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谁也不见,就连素来最愿意亲近的墨儿,也不开门。
“看来,国舅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皇上永远回不了宫!”西门飞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