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道象牙白的人影,似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他在酒杯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将军,你终于肯见玲珑了!”
玉玲珑一见西门寒星,立刻贴了上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的西门寒星俊秀中透着英气,清冷里带着柔情,比起初遇时更加夺人目光了。
其实,西门家的先天条件相当之好,生出的儿子也是英俊不凡,只是西门寒星整日面无表情,常年一身黑衣,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而今,男人帮飘逸不凡的制服上身,再好好梳洗一番,也算得上是美男一枚!
相较于玉玲珑见到他的热情,西门寒星就显得冷淡了许多,他把玉玲珑推至一边,走到墨儿的身边:“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你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西门寒星,从前我只是讨厌你,现在我开始鄙视你!一个连责任都逃避的男人,我真后悔跟了你那么多年!”
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这么平静地说自己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从前她只以为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现在,她才发现根本就不了解他。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苏墨儿,我说过,这一切都是个误会!这多年,我是错了,我应该早点解开心结,好好地正视我对你的感情,我不应该被嫉妒蒙蔽了双眼酒后签下休书。我已经很后悔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西门寒星把琉璃杯递到墨儿的面前,卑微地看着她。
其实,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后悔了,但是那该死的自尊心却一直不肯退缩。
当得知岳父把她拒之门外,他甚至暗自得意,他以为只要让她无处可去,她就会乖乖去回到他的身边,祈求他的原谅。
但是事实证明他太过于武断和自信了。
“啪!”
墨儿拂袖将他手中的酒杯甩了出去,这一次,西门寒星没有来得及保全它。
伴随着琉璃酒杯碎裂的声音,墨儿说道:“西门寒星,我爱你时你的心为别人沉醉不醒,而到现在,你醒了,要找我了,对不起,我已经不在原地等你了!”
“不,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快就变心……”
“墨儿,怎么了,这么吵?”
撩开珠帘,拓跋孤鸿欣长秀美的身影出现,他忽略所有人直接走向墨儿,带着满身清新的气息,他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王,孤鸿,没什么,不用替我担心。只是一桩小事,我能够处理!”
墨儿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同拓跋孤鸿说话,二十五岁高龄的她早已过了假扮爱侣,让人吃醋的年纪了。
而拓跋孤鸿也似乎很适应墨儿的亲昵,他伸出手,轻轻环过墨儿纤细的腰肢,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墨儿的身边。
“拓跋孤鸿,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情敌,西门寒星本来就被玉玲珑搞得一团糟的心情更加坏了。
“我为什么不能再这里呢?”
“你这个倒霉王爷,很久没被人揍了是吧?”
眼见战火又起,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苏墨儿将这一切都算在了西门寒星的头上。
她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推开了西门寒星:“西门寒星,你这个莽夫,你这个无赖,你就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野蛮人!你给我走,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苏墨儿拉着拓跋孤鸿离去的身影让西门寒星再一次体会了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从前的他一直活在苏墨儿的注视下,幸福却不自知!
“将军……”
“玉玲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算计我,但是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西门寒星单手捏着玉玲珑尖尖的下巴,冷声说道。
“是吗?那咱们拭目以待吧!”
妖娆一笑,玉玲珑撇开自己下巴上的大手,笑道。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气是下山猛虎,财是惹祸根苗,大抵人世间所有的悲剧都是由这四个字引起的。
“小的时候,每个人都告诉我的未来夫君是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他们一家全是英雄,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要好好地照顾这个大英雄,让他成为我的骄傲。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一身伤痕,我只懂得了一句话,那就是英雄只能远观,可以幻想但不适合生活!”
纤纤玉碗腕拎着一只青花瓷的酒樽,醉意七分地站在房中,踱着步,拓跋孤鸿则十分担心地跟在身后,唯恐她摔倒。
“你说我的话对不对?”
原地转了一个圈,藕色的绣裙漾起了美丽的波浪,双脸酡红的墨儿指着拓跋孤鸿,嬉笑着问道。
“对,你说得对极了!”拓跋孤鸿扶住墨儿不断往下滑的肩膀,安抚着她。
记忆中的她,虽然年轻,但是总表现出一种稳重的老成,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像个孩子一样闹着。
他很心疼这样的她,这些年,她总把委屈和心痛藏同在心底,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对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说,该是一种如何的压力。
伸手,轻轻抚过她额上的乱发,拓跋孤鸿发现,思念,原来就像是一坛酒,封存的时间越久则越醇厚。
他想她,超乎想象,他爱她,如痴如狂,越是压抑,那力道就越像是山洪暴发一般无可阻挡!
“你在笑我,你也觉得我傻是不是?一辈子都在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