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她感觉到深深的惶恐,尤其是对晚上的新婚之夜,她更是充满了恐惧!男女之事对年纪尚幼的她来说,是无比羞耻和可怕的!
炮竹声声,盘鞭震耳,寒冷的空气中充满了硫磺的气味!
长长的迎亲队伍终于在一座威严肃穆的庄园大门口停了下来,巨大的朱漆大门灼灼生辉,两边怒目据守的石兽让人望而生畏,仰头而望,门楣之上,一块巨型的金漆牌匾叫人眼前一亮……将军府!
从大元开朝以来,将军府便存在了,从这扇大门之中,西门家先走走出过十几位大将军,也曾抬出过数十名战死沙场,名垂青史的大元英烈!
从某种程度上,将军府不仅仅是西门家居住生活的地方,它更像是大元皇朝一个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有一天它屹立不倒,大元就不会灭亡!
而今天,这个存在已经将近两百年的古老家族,将敞开大门迎接进又一个新的成员。
“大少爷,快踢轿门呢!”
管家赵锡站在西门寒星的身后,拿手肘捅捅一脸冷漠,面无表情的大少爷。
“这门亲是我还没出世时爹他擅自主张定下的,那小女孩儿也是他要娶的,你叫他来踢轿门吧!”
虽然拗不过娘的眼泪,他无奈地上了马,将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从深宅大院的苏大学士府中迎了回来,但是要他抱她下骄,办不到!尤其还是当着流云的面,更是不可能!
西门寒星的视线落在那堆嬉笑着打成一团的围观者中,一个穿着校尉军服的俊秀“男子”落进了他的眼睛。她和两个平日甚为活跃的小兵勾着肩膀,吵闹着拿轿中新娘子的容貌和红袖香阁的香雪姑娘打着赌,狂放不羁地大声谈笑,全然不顾四周人异样的眼光。
看着流云的眼神中,西门寒星不自觉地淡化了冷漠!
“你这是说得什么混账话?啊?”
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迈着虎虎生威的步伐,从府中垮了出来,威仪十足的脸上带着笑傲风云的霸气,这便是当朝大将军西门冷云。
听到儿子如此不像话的回答,西门冷云气得头发直竖,若不是考虑到今日亲朋好友,朝中重臣都在场,人面难下,他早就给这不肖子三十军棍了!
“爹!”西门寒星很不情愿地弯腰行礼!
“去踢轿门!”
陡然间西门冷云声音提高了很多,西门寒星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是脚下却乖乖地向前挪动!
自幼在军营之中长大,对西门寒星来说,一个简短有力的军令往往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语来得有效!
不情不愿象征性地踢了踢花轿的挡门,撩开轿帘,弯腰,抬手,把花轿之中淹没在红色礼服之中的小小新娘给抱了起来。
与其说西门寒星是抱还不如说是拎来得贴切。
单手穿过墨儿杨柳一般纤细的腰肢,西门寒星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臂弯中的盖着红色头巾的苏墨儿,心里惊讶这么一路颠来,她没给那呼呼作响的西北风给吹了去可真是个奇迹!
拎着墨儿大步跨过了火堆,西门寒星把怀中的女孩儿丢给了身后的喜婆,不顾父亲的怒视,独自一人率先跨向府内!
原本,新妇入门,应是牵着郎君的花球红绸,一道入内的,但是现在……
低垂着头,墨儿看着自己脚下,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的花球,脚步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短短十二字之后,十六岁的西门寒星和十二岁的苏墨儿变成了夫妻。
从不曾谋面,只有耳闻的陌生人再到世间最亲最近的夫妻,他们只用了短短一天的功夫。
那时年少,不知道这十二字代表的是一生一世的相伴,他们不明白其中所包含的深厚含义,他们所能理解的只是,因为拜了堂,他们彼此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个陌生人!
陌生的院落,陌生的床榻,陌生的一切,苏墨儿盖着头巾,临危正坐在喜床之上,双手交叠于裙上,手里捧着一只红彤彤的苹果!
听说新郎官在今夜总会被人灌酒的,要是他能醉得不省人事就好了。
指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嵌进了苹果的果肉之中,墨儿紧张得有些口干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西门家与其他王侯将相不同,他们向来远离酒色,因为军人是要保持清醒的,时时刻刻!
所以没过多久,墨儿就发现自己的愿望就落空了!
“西门寒星,你过来,你娘有话要对你说!”
在回秋庭的路上,西门冷云突然叫住了西门寒星,看他面色,似有难言之隐。
“娘,什么事?”
西门寒星在一名清婉的美丽少妇面前停下脚步。
“星儿,那个,墨儿年纪尚小,你们虽已成婚,但是圆房之事还是不可操之过急,我看……”
说着,西门夫人的眼角瞄向丈夫,在得到继续后的暗示时,接着说道:“我看就过了年以后再说吧!”
“妻子是你们逼我娶的,我认了,现在既然进了我的秋庭,那就是我的人,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了,女子十二三岁嫁人的比比皆是,有何奇怪,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等她长大!”
西门寒星故意提高声音,像是说给某人听。
“你这个……”
“爹,这些闺房之事应该不能用军令来命令了吧?”
西门寒星侧首冷睨,在见到自己父亲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