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归心似箭,看来你这日日夜夜都是在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啊!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的承诺从来都是兑现的,二十七天,你大可以带他走,我绝不阻拦,但若是他自己不肯,我也就没办法了!”
“你就对自己的谎言那么有自信吗?不要忘了,我和元无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既然你那么自信还在担心什么?”
说罢,拓跋胭脂起身,高贵的背影带着一种王者才有的孤独,转身消失在重重沙帏之后。
这种背影,明明很单薄,但是却又充满了一种让人不容小觑的力感。
在某种程度上,它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无极的背影,高傲,孤独,寂寞,疏离的表情像是一层厚厚的盔甲,阻止别人的窥视,也断绝了同外界的联系!
高处不胜寒是所有王者的通病,拓跋胭脂的身上也有!
西门飞霜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上,感受着穿过纱幔吹来的和煦的风,先前的自信不知不觉中打了折扣。
曾经有个男人告诉她,说时间可以抹去伤痛,所以忘了他,也忘了所有的一切。
但是,十年过去了,南宫不语却发现原来,时间只会让伤痛加倍。
经过时间的陈酿,那些伤烙的伤更深,它们铭刻在灵魂,伴随自己的生命存在而存在。
在每个寂寞的深夜,或者狂欢的瞬间,那些记忆像是幽灵一般突然涌上心头,蓦然间,堵在胸口,痛得几乎发狂。
站在那些历历在目的刹那中,冷眼看着那些片段中的自己,或快乐,或痛苦,或煎熬,它们看起来只是飞絮一般飘过的回忆,却将南宫不语的人生压抑到几乎沉入海底。
当时间过去了十年,当她和他再次面对面,于千军万马之中时,她以为一切可以回到从前。
但是,事实证明了,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就像是我们日日经过的那条河流,它的名字千百年都不曾变过,但其实,其中流淌的河水,每时每刻都不一样!
谁还能放声大笑,说自己追回了自己失去的呢?
没有人!
物是人非,何必强求?
当南宫不语在半梦半醒之中,有另一个男人闯进了她的视线,抢走了她手里的酒杯,将它扔进了日日不同的河流之中。
她记得很清楚,血色残阳中,他把她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说道……物是人非,何必强求?
从不流泪的南宫不语流泪了,一滴泪珠,顺着她看起来就很坚强的脸庞掉进了那个男子的掌心。
至于为什么会流泪,直到南宫不语第二天酒醒之后也没有弄得清楚。
也许是因为那个永久不灭的伤疤的疼痛,也许是因为那个黄昏中莫名的感动,也许只是一个酒量八两却喝了三斤女人的醉酒行为吧!
总之,当酒醒后,南宫不语忘记了一切,唯独记住了夕阳中那个模糊的怀抱。
翌日清晨。
平静的东海海面辽阔清旷,广布轻雾,沧波窈霭。
浩瀚的海水将我们的视线拉向远方,水天交界之际,几点白色孤帆隐于漫漫薄雾之中,一轮柔和的红日,跳跃着升起,在碧水之上折射着温和的光芒。
我,墨儿,ko,南宫不语四人站在码头上等待着两日才有一趟的海船。
南宫不语,一向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朋友没有一个,敌人据说倒是有很多,我倒真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主动要求留下来,加入我们。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我的适应能力也是超一流的。
“不语!”我走上前,状似熟稔地搭上她的肩!
“刁帮主,我不记得和你有那么熟吧?”某人很不客气地挪开一步,远离了我的“骚扰”。
“哎,不要那么冷漠嘛,既然大家同坐一条船,自然就是朋友了!”
“谁和你是朋友?”
这下,南宫不语把分水岭分得更加清了,但好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我嬉皮笑脸地继续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着:“从常见的军事观点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拥有共同目标的人也是朋友!你我的目标都是降服裴羽辞,不让他继续危害社会,对吧?所以,不可否认,我们确实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老是南宫小姐长南宫小姐短的,你不嫌烦啊?”
其实,我心里对南宫不语要跟着我去北齐的事情一目了然。
这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裴羽辞现在活着完全是为了复仇,要找到他并不难,因为他一定会再去找元无极报仇,所以她只要跟着我们就一定会再遇到裴羽辞!
我清楚这一点,就不知道ko清不清楚这一点!
南宫不语迎着风,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而后,不置可否地掉头就走,在经过ko的身边,突然放慢了脚步。
由于前天晚上那充满暧昧的粉红一幕,不由得让我竖直了耳朵!
只是听到的内容却让我差点脚底不稳。
南宫不语毫不掩饰说道:“原来这个世上还真的有比你脸皮更厚的人!”
闻言,ko不以为然地一笑,立刻卑躬屈膝地跟随着冷漠美人到码头的另一侧看风景去了。
留下我和墨儿面面相觑。
眼前不断晃过两个不同的身影,一个是嘴角噙着冷笑,抬手将目标爆头的冷漠杀手,一个是一脸奴相,跟在女人屁股后面笑得花枝乱颤的花痴,这变化也太大了一点吧?
“裴丞相的意中人,真的好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