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宫门开了,宫门开了,只是情况有点……”杨伯有些欲言又止。
“赵成,还有西门府的叔叔伯伯们,操家伙,跟我来!”
“好!”
我拿起冰焰,率先冲出了大门,身后跟着两百来号的队伍,虽然层次不齐,但是士气却很高昂。
由于事先墨儿已经派人疏通了所有的主街道,并且挨家挨户地通知京城的百姓不要出门,一路上,我们走得很顺当,很快就感到了九门之外的广场上。
九门大开,明朗的月光下,我可以看见宫内黑压压一片的弓箭手,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真正让我吃惊的是背着身子缓缓后退的两个人影。
“飞霜……”
我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元无极手持一把利刃,反扣在飞霜的脖子上,挟持了他。
他的身边紧紧跟着十几个护卫,看这些护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想必是经过了一番生死搏斗而残存下来的幸运儿。
正当我欲上前时,飞霜却乘人不备,摇了摇头。
我收回了刚刚迈出去的脚步。
“拓跋胭脂,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我活,西门飞霜活,而,我死,西门飞霜给我陪葬!”说罢,元无极手里锋利的匕首已经割破了飞霜脖子上的皮肤,鲜红的血顿时顺着刀刃流了出来,在月光下反射着红艳艳的光泽。
“元无极,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而放弃得到整个天下的机会吗?睁开你尊贵的眼睛看看,城外有我的三万大军,你的将军,你的人马远在万里之外,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真是天大的笑话。”
拓跋胭脂冷笑,甩了甩衣袖。
今夜的她,穿着北齐的服饰,窄袖收腰的翠绿色短裙,白色的丝绸灯笼长裤,一双尖头的红色马靴,大元尊贵的皇后刹那已经变成草原上一只艳丽的莺鸟。
只不过这只莺鸟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气魄和拒绝。
她昂首睥秜,绝美的容颜上有着阴冷无比的笑容,那种笑,就像是楔子高高翘起的尾巴,剧毒无比!
这才是真正的铁血胭脂吧!
“是吗?他的心在不在你身上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的心在他身上不就行了嘛?一生只爱这么一次,再也看不到他,你不伤心吗?”
元无极仰起头,阴鹜地笑着,一头黑发在夜幕中张扬地飞舞着。
“元无极,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的!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为情所困,这是根本!要是十年前,你狠下心杀了刁小蛮,神不知会不觉,西门飞霜不会和你存有芥蒂;又或者你能够对西门飞霜和西门老夫人下得去手,那么西门冷云也会因为仇恨而加入你的阵营:再后来,你以为七王逼死了刁小蛮,听信我的建议,又将亲生父亲流放,失去了最得力的帮手,等等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不忍心,所以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阴影之后,一个瘦长的背影缓缓映出。
一张儒雅的脸从火光中慢慢透现,裴羽辞带着风淡云轻的惯有微笑出现了。
带着成功者的得意,他和拓跋胭脂并排而立。
“裴羽辞,我今生唯一的错误便是重用了你!”
元无极恨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裴羽辞,他没想过,自己竟然败在了最宠信的臣子手上。
他不轻易相信别人,但是裴羽辞他却没有怀疑过,而最后出卖自己的,就是这个唯一他没有怀疑过的人!
“悔恨吧!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自己很冤枉,其实每一个快死的人都觉得自己很冤枉,包括我爹!对了,你还记得我爹吧,那个十三年前的今天被正法的候爷!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今天灭到大元吧,万事都是有原因的!”
裴羽辞笑得很满足,让我看了不禁寒从中来。
“西门飞霜,不用这么看我,对,你的怀疑没错!是我,一直都是我!十年前我故意把小蛮送到你的身边,不是因为怜惜她,而是为了离间你和元无极。再后来,我又暗中劝说七王杀了小蛮,也是为了要你彻底和元无极反目,甚至后来想杀掉你和你娘的计划也是我向七王爷提出的,只可惜那小子一直死抱着什么兄弟友情下不去手!还有,七王的流放,朝中大臣的被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捣的鬼!这样,可以死的瞑目了!”
“裴羽辞,生为大元人,却做如此之事,你会遭报应的!”西门飞霜说道。
“是吗?报应,我等了很多年了,可惜等到的却是你们的!哈哈哈!”裴羽辞仰天大笑!
“那可不一定!”
站在前面的人自动为我让出一条道来。
夜幕中,月光下,我的出现,在利刃森森之中显得那么突然。
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儒雅善良的男人,居然这么利落地就骗了所有人。我,西门飞霜,甚至于疑心重重的元无极,每一个人都像是他手中提线的木偶,在他的操纵下,演了一场他精心编导的好戏。
一次又一次,我在他精湛炫目的演技和捉摸不透的情节中彷徨游走。带着恶人面具的他做着好事,而戴着好人面具的他却又做着让人不敢相信的坏事。
在我们所有的人以为他是谦谦君子时,他无耻地挟持了小远;当我们都认定他是恶人时,他却又在暗中为小远解毒,再后来,他冒着与元无极决裂的危险救了我,我几乎已经认定了他是一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