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些事我真的可以对他说清楚了。
“飞霜,其实我……”
“二少爷,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上遇刺,生命垂危!”
“好,我马上赶去!”
我刚开口,话不及多说,西门已然鱼跃而起,匆匆起身而去。
带着略微寒意的春雨笼罩了整个京城,天与地顿时陷入了一份久别的潮湿之中,淡淡的白色雨雾使得这片王城看起来有一种深深隐藏的肃杀。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不断没入湖中的雨丝,心里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压抑。
从早晨到现在,飞霜进宫已经大半天了,没有半点消息传回。而家丁们从街市传来的消息是城中巡防的人数增添了三倍,到处都是身着铠甲的士兵。
我深深地嗅了一下,似乎可以闻到空气中的硝石味道!
皇帝遇刺的消息准确吗?如果是真的,是拓跋胭脂下的手吗?那么西门飞霜会站在哪一边?他会站错队吗?
又或者这只是元无极引诱西门飞霜进宫一个幌子!难倒,元无极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下手了?
不,西门家就像一颗根深蒂固的大树,如果他还有一丝理智的话,都不会如此轻易的动手。他应该明白此时此刻撼动西门家族这颗荫天大树,对他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焦急不安的我,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在原地踱着步,心中所想的种种可能就像是蚂蚁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让我变一分钟都得不到安宁。
在战场上,我无条件地相信,他是一个睿智,果敢的领导者,但是在官场,这种充斥着无数看不见的陷阱和阴谋的无形战场上,我却很是忐忑。
就像是一棵植根在太阳底下的植物,他是无法适应阴暗,潮湿,晦涩的黑夜的吧?
眼前不断晃过漉漉鲜血和锋利的刀刃,刀光剑影中一双燃着烈焰的冷眸,脑海中浮现的血腥场面让我我再也无法冷静地思考。
不行,我得想办法进宫才行,也许现在他正处于四面楚歌的绝境。
抓起挂在墙上的冰焰,我旋风一般冲出了随园。
此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西门飞霜活着,别的,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我的手,摸到大门门栓的那一刻,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不要把我当成还是十年前的孩子,这十年我所经历过的足以让我长成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
我想起了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那眼神中闪烁的是只有时间沉淀后才有的特殊光辉。
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是想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选择相信他!
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应该因为相信而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吗?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喜出望外地拉着大门,但是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西门飞霜,而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来客……慕容清。
“小蛮!”见到我,他似乎不是很惊讶,方正的脸上反而有种释怀的笑意。
“慕容清,你怎么来了?”
我打开门,请他进来。
玄色衣裳因为细雨的缘故微微泛潮,身上,脸上也是沾满了雨珠。再见他,却发现重现那个寡言的人身上多了几分江湖气味,但做人的棱角却依旧尖锐!
他还是他,似一棵墨竹,笔直地生长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社会,但是看得出他活得很用力,很用心。
慕容清顾不得擦干自己,连忙拉我入内,说是有事相告。
“擦擦吧,别生病了!”我递上一块毛巾。
“谢谢,西门呢?”慕容清环顾四周,有意无意地扫过我,最后视线落在满院的大红喜字。
“入宫了?”不知是不是我多疑,我总觉得他看着我的表情怪怪的,颇有几分苦涩之意。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清早,天没大亮就走了!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糟了!”
“到底什么事情?”
看着慕容清直转急下的表情,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真的出了岔子。
我连忙追问。
“拓跋胭脂造反了!”
“造反?既然造反,为什么还要把飞霜骗进宫里去?”
政变终于开始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裴羽辞和拓跋胭脂的计划,但是亲耳听到,却还是一个不小的震撼。
哪一朝的更新迭变,不是充满了腥风血雨?十年前的那场大屠杀还未从百姓的记忆中抹去,难道第二场又要开始了吗?
那么,飞霜会成为这场政变的牺牲品吗?
“别激动,先听我慢慢说!拓跋胭脂嫁给元无极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这些年她一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密谋侵吞大元。只是我想不到裴羽辞会与之同流合污!至于西门飞霜的安危你大可放心,我想拓跋胭脂就是不想伤害他,才会将他骗进宫里软禁起来,防止他在获悉消息带领军队在宫外抗击。”
“那你的意思是,拓跋胭脂已经控制了皇宫内外是吗?”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几天西门冷云和西门寒星就被派去带着一帮子老弱病残到南方某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山沟中剿匪,就算此刻得到消息也是鞭长莫及,来不及回防了吧?
“应该是这样的吧,清早城内所有假扮乞丐的流民已经不见了,至于城外留守的那部分也已经脱下了伪装,化身为一支整齐划一的军队,将京城和外界完全阻隔了。”
“就是说现在我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