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为什么真相总是如此地丑陋和不堪,一次又一次,它让我看见了最最恶心的东西。
现在也是,曾经那个让我如痴如狂的玉面公子竟变成了一个让我不敢置信的歼臣。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了裴羽辞和拓跋胭脂的对话,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裴羽辞会是这么可怕的人。
原来,他和拓跋胭脂一次次针锋相对只是表演给元无极看的戏码而已,他对西门家的谦厚更是讽刺,如果不是因为拓跋胭脂的厚爱,西门家此刻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灭门了吧,就像当初裴家一样!
我真佩服这个饱读天下文章的书生,他愚弄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阴险的元无极在内,他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我不明白,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堂堂一国丞相,又深得元无极的信任,他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助拓跋胭脂谋反?
或者,拓跋胭脂许给他更高的利益?譬如,大元的皇权?
我无从知晓,只是沉静在这无边的震惊中。
世人们总喜欢感叹世事多变,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多变又岂止是世事,而是人本身啊!
才十年,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就摇身一变成了吞噬人心的魔王,时间,你真是太可怕了。
幸好,裴羽辞和拓跋胭脂两个人都不会武,所以他们没能听见我的抽噎。
等他们走得够远了,我才敢哭出声来。
我一个人坐在西门家的花园里,抱着膝盖,哭得小心翼翼!
阴谋,套着阴谋,危险,叠着危险,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救自己爱的男人。
回到古代,我才发现我是那么脆弱,原来没有了龙堂大小姐的身份后,我真的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普通女子!
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侵袭着我的身体,使得我从心底里泛起一种疼痛感。
当西门飞霜找到我时,他很震惊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他慌了神,抱着我,不停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可是,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真相让我无法启齿,而且那些真相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我只能拼命地摇头,摇头!
那一夜,他抱着我,充满了担忧!
随园。
昏暗跳跃的烛火影射下,那张年轻而又不乏阅历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
我横躺在西门飞霜的怀中享受着两个人鲜有的宁静,从北疆归来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看着彼此,时间仿佛也在这个严寒的动机凝固了一般,不再流动。
我抬起手,惊叹地抚摸着他的脸,就算是落魄,中落,受到排挤和打压,他永远都保持着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暴发户和歼佞小人无论如何包装也比拟不了的。
他低首看着我,如泉水一般宁静清澈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静静地流淌,他抚摸着我脸颊早已干掉的泪痕,轻轻地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啊,在将军府的后院,我能发生事情啊?”
我突然从西门飞霜的大腿上爬了起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咧开嘴,笑了,那故作明朗的笑容刺痛了自己的心。
“告诉我实话,否则我只会更担心!”
他板正我扭来扭曲的身子,炯炯的目光对上我,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对喜欢的人说谎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但是我却不得不做。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之话的准确性,我大大方方地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如果说有,那也算有吧。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我想你也应该略有所闻吧!”
我朝他喳喳眼睛,顶了顶他的肩膀,告诉他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但是看他依旧紧紧纠结在一起的双眉,很显然他还是有些不信。
沉默久久,他开口,声音里有一丝躁动:“小蛮,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我已经猜到他要和我说什么了,熬住这么久才来问我,我觉得他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十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有种期待,但又害怕伤害的心情从他的话语中飘散了出来。
这个傻瓜,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这个问题不敢问出口。
我也知道,他不会相信那个一天等于十年的超时空理论,所以这才一拖再拖,没有告诉他我为什么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十年。
但是现在我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和他共度一生,这个消失之谜还是要好好解释一下才行!
“飞霜,其实,十年前我不是不告而别,我只是回了一趟家而已,后来我失忆了,忘记了一切。直到再次回到大元,才想来这一切,我不是故意要忘了你的!”
短短几句话,其中间所包含的内容却让我一想起来就几乎痛得不能自已。
对于小楼,我绝口不提,但是绝口不提却不是因为忘记,正是因为深深铭记,所以我才把他放在最最心底。
我不忍心提及这个美丽得如花一般美好的男人,只要一想到我们落下山崖时,他那个似要我揉进骨血中的拥抱,我的心就开始不停地滴血。
正是因为看见他双眸里刻骨的深情,这才我让我不知所措,他的情谊让我心潮澎湃,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可是我注定只能在当年的两个少年中选择一个人。
正是因为这种无能为力的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