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见春彩还想说话,李雨菲打断了她,“春彩,李家如今比不得从前了。以前外面的人总以为是我拦着不让老爷纳妾,若是这次大老爷纳了妾,有人家收到风声,定会送美妾而来,到时候,老爷以后的路也要通泰些。”
“可……”春彩咬了咬唇,“苦了夫人您了。”
李雨菲摇了摇头,她的心里何尝不痛?可她是女人,不是就该是服侍公婆服侍丈夫的吗?
“夫人,奴婢没有看错,四小姐翻身了,是真的翻身了!刚才四小姐又翻身了!”候在偏房里的小床边上的小婢刚才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所以便一直出了神的盯着,没想到又看到那小小的一团在翻身,忙咋呼道。
李雨菲眼睛一亮,掀开被子,朝春彩伸出手来,笑着道:“快,快扶我去看看。”
春彩笑了,小心的将李雨菲扶了起来,秋菊放下手中的活计,扶着李雨菲的另一边,将李雨菲扶到了偏房里。
走到小床边,就见那小小的人儿侧着身子在睡觉。
“奴婢把四小姐仰着放在菊香枕上睡,春思姐姐拿了小被子盖住了四小姐,许是现在的天气有些热了,四小姐就将手放在了被子外面伸了伸,可能是仰着睡觉不舒服,嗯的一声就侧着翻过去睡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小小的婢女觉得稀奇极了,一下子说了很多话,人还兴奋着。
李雨菲愣了愣,笑了出来,就她所知的,这二十天翻身的婴儿都是少之又少,这小家伙七天不到竟翻了身,不愧是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的八斤!
春彩见李雨菲笑了,也忙笑了出来,“夫人,小姐是个富康的,以后必定少灾少难,健康富顺。”
李雨菲点了点头,八斤这身子,也委实不错了,在这陆洲城内,是少有出生就有这么重的孩子。
四十天之后,李雨菲坐完了月子,张呈罡……哦,不,应该叫夏紫薇,夏紫薇翻身也不费力了,也能在熟睡的时候憋尿了,只是……憋尿总能在半夜把她给憋醒了,苦了每夜守夜的四个婢女,每夜里都把屎把尿。
李雨菲坐完月子这一天,杜海山杜大人告老还乡,皇上不允,让杜大人顶了陆洲城知州之位,还乡献其余温。
这日,天色阴暗,城门外的风徐徐而吹,扬起一片沙尘,原陆洲城知州率领着陆洲城的各大小官员和大户人家候在城门外,迎接新任知州杜大人。官商、官商、官不离商,商人巴结官员,官员需要商人献上的黄白之物打点。如此,便有大户人家迎官这一幕。
远远的官道上,一辆辆马车延伸到看不到尽头,一直议论纷纷的一众官员和商家大户都停止了议论,恭恭敬敬,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站好了。
“爷爷,爷爷,你们快一点!你们快一点!”一个年约八岁的男童骑着一匹白色幼马,走在马车车队前面,“爷爷,你们快点啊!三伯伯说了要给找我三个玩伴一起念书的,三伯伯,你也快点!”
“书怀,你慢些!马儿虽小,但心性也野,别摔着了!”一个青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跟在车队中间,见那男童骑的小马儿越跑越前面,忙一夹马肚,飞奔追上前面的小马儿,轻轻拉了拉缰绳和那男童的马儿并行着,“书怀,快些去马车里坐着,这会儿要见的都是大人,你娘亲教你的礼貌你都忘记了么?”
男童听了,瘪了瘪嘴,勒了勒马缰,小马儿停住了,他在跑上前来的小厮的帮助下下了马,“三伯伯只会讲大道理,我最是不爱听。”说完,男童转身上了而后行来的马车。
被男童叫做三伯伯的青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调转马头,跑到了队伍中间去,和马车车队一起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