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佳麒与水溶出了郡主府的大门,结伴到玉泉馆吃点东西,菜还没端上桌,水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说吧,丫头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明佳麒笑道:“还能怎么样,我不是说了吗,只要安心静养就没什么问题,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医仙’的首席大弟子,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太医,堂堂明太傅的嫡长子,我岂会信不过你的医术?不过我信不过你的话!”
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明佳麒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林夫人生产时已是高龄,所以郡主生来身子便弱的很,加上她人又心思过重,身子总也调理不好。”
“所以呢?”水溶不管是什么问题,他只想知道能不能好。
“想是这几日搬出来住,郡主的心情倒是好些,不过到底是陈年积下的病,只怕病根儿不好去,将来也不好生养。”
“我不管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将她的身子调理好了。要不然我们水家绝了后,你就是第一罪人!”
“哎,这关我什么事,怕水家绝后你在娶几个进门不就行了?你堂堂一个王爷难不成真要‘一生一代一双人’不成,就是你愿意,别人愿意吗?”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只管替我将她身子调理好了就行,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说罢,也不管明佳麒那张邪魅的脸上挂着的玩味的笑容,冷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径自掀了帘子回府了。
“喂,你还没吃饭呢,走了谁结账?”明佳麒幸灾乐祸的语气溢于言表。平常想要捉弄一下水溶简直比登天还难,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静的脸看起来实在很欠扁,偏偏自己有打不过他,今天为了这个小郡主,自己成功地将水溶惹毛了两次,看来这个小郡主实在地成了水溶的死穴,也许从此以后自己的生活会越发精彩了呢!
想到这些,明佳麒心情大好地喝了口茶,随即整个玉泉馆的人都听见一声嘶吼:“水溶,你暗算我!你在我茶里放了些什么?!”
贾府中宝玉的病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是下人们却不敢再将此事提起,怡红院也比往日安生许多。
袭人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那日的事,心下暗自发狠,总有一天自己要讲薛宝钗碎尸万段!
那日贾母问起宝玉的病因时,袭人窃以为自己逃过了一截,正暗自窃喜的时候不想宝钗上前一番话差点叫袭人送了性命。
“会老太太的话,昨日宝钗回房后,二爷还很正常,并无任何异状下午虽然有点怪却也没有什么问题,晚上又是二爷自己歇下的,并没有人告诉二爷林郡主赐婚的事。”
贾母眉毛一挑:“下午有点怪?怎么回事!”
宝钗假意为难地说:“昨下午,宝钗正与袭人姐姐说话,就听见小丫头叫二爷不要站在门外进屋坐坐,谁知二爷进来竟只&8226;是说课几句无关紧要平常都不会说的话。”
“说话?你说什么了?”
“我按太太的意思告诉袭人要升她做姨娘的事,没有其它。”
“那袭人呢?”贾母毕竟是老狐狸了,宝钗的眼睛神情分明再说与袭人有关。
袭人听说,忙上前一步,跪下哭道:“老太太明察,昨日二夫人告诉奴婢要好好伺候二爷,又提起林郡主的事,奴婢就随口说了一句,不过二爷看起来并没听到,求老太太明察,袭人不敢有半点隐瞒。”
王夫人一听是袭人害的宝玉旧疾复发,气得登时失去了理智,站起来就要打,口里还骂道:“懒了舌头的小娼妇,我不过抬举你一点,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害的宝玉差点没命,你,你说,你是安了什么心?你……”
“住嘴!”贾母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是后悔当初为了好拿捏娶了个没头没脑的女人回来,“叫什么?我还没死呢,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要是你能解决,就别来打扰我。”
王夫人低声道:“媳妇知错了。”垂下眼睛掩住了满眼的恨意。
宝钗在见到王夫人发飙时心中暗喜,她早就知道向来待宝玉如同命根子的王夫人知道自己儿子犯病的原因后是不会放过袭人的。不过她那点花花肠子又岂能瞒过贾母的法眼,这种狗咬狗的戏码她看的太多了。
“罢了,袭人虽然有错,但毕竟是无心之过,何况宝玉已经没事了,不必这么计较。这样吧,抠一个月月例,禁足一个月,做姨娘的事以后再说吧!”
“还有,花虽然是从袭人嘴里说的,但宝钗也难逃其咎,口掉一个月月例,下不为例。”
这样既压制了王夫人嚣张的气焰,又拉拢了袭人以对抗王夫人和宝钗,还打击了怡红院宝霸的念头。
不过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宝玉也不小了,总是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回头请你们老爷过来,是时候该给宝玉成亲了,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事事都叫人操心了。”
宝钗一惊,宝玉成亲?也就是说自己在怡红院屁股还没坐热,就要伺候新奶奶了?刚才贾母一番话明里暗里都在告诉自己永远都不是贾家明媒正娶进来的。
握紧了藏在衣袖里的拳头,宝钗不曾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