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隔着汽车的前挡风玻璃,望着神采飞扬的人儿,宠溺的笑起来,心里的郁闷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车子在面前停下,罗露露赶紧拉开车门闪了进去。
“怎么才来,我都等着急了,看我都晒黑了吧!”罗露露一边坐好,嘴里撒娇的抱怨道。
“出来怎么也不知道戴顶帽子,身份证带了吗?”宋岩笑笑也没解释,发动车子,瞅了她一眼问。
“哎呀,我给忘了,……要不,我下次拿出来给你吧,对了,你要我身份证干嘛?”罗露露满不在乎的随口说道。
“我……交代你几次了……回去拿!”
宋岩真是被她气死了,生气的狠狠的瞪她,上午办过户的人本来就多,再晚,他怕排不上号,耽搁时间,他们还有好多少事要办呢。算了,再埋怨她也没用,无奈的在转弯处掉头。
宋岩很少这么严厉,罗露露一时有些不习惯,一脸的无辜不解,她又做错什么了,不就没带身份证吗,至于这么生气吗,凝眉,自己反思一下,用身份证,一个念头闪过,眼睛突然睁大的一亮,慢慢消化着自己的猜测,难道……
肯定是,应该就是那样。
“宋岩,其实不着急……”罗露露乌黑纯净的眼眸流光溢彩,脸颊布满娇羞的红晕,手指来回的搓着,心里不由暗暗埋怨宋岩没跟她说清楚,不然她能忘了吗。
宋岩用眼睛的余光瞄抿着嘴唇傻笑的露露,不知道她小脑袋瓜子脸又瞎想什么呢,不过这会儿正生气呢,不理她,不然她永远不长记性。
“其实先把房子的事办妥了……嘿嘿……。下午去民政局也一样的。”罗露露有点不敢看宋岩,羞羞答答的小声道。
一天就把房子和婚姻人生的两件大事搞定了,幸福是不是来的太过猛烈了,她激动的心都跳出来了,腿发飘!
宋岩有点没反应过来,深邃的眼眸扭头盯着她红扑扑的笑脸,半晌,胸口内伤的颤动,纠结的窘着眉毛,抿着嘴唇没吭声,专注的开车。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丫头,总是把心事摆在脸上,简单直白,在情事上没有一点心机,更不知道矜持。她明明有很厚的资本,可以摆摆架子,明明可以刁难一下,让对方知道她的重要性,可她什么都不懂,恨不得把心掰开给人家看,令自己处于劣势,无邪的令他心疼,知不知道她这样会受人欺负,很吃亏的。
从房产交易大厅宋岩拉着神色愣愣的罗露露走出来,露露仿佛是怕自己在做梦一样,紧抱着房产本就没舍得撒手,一副还没从惊喜中回魂的状态。
宋岩无奈的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心疼的温柔道:“露露!我们还要不要走了?”
“嗯,啊,嗯嗯……”罗露露才惊醒般,连连点头,把怀里的房产证举道宋岩的面前,不太确定的急切求证道:“宋岩,你再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我的名字没错吧。买房子不是很复杂的事儿吗,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啊,一会儿就办好了。我们不会被骗了吧,我们俩的房子也,我们有家了,刚才那个人还说卖亏了,哎呀,宋岩,怎么办,我太激动了我……”
宋岩目光柔柔的凝望着她激动兴发红的小脸,听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精莹剔透的脸上毫不吝啬的展现着灿烂的笑容。宋岩心里有着无限的满足感。
他本意是写露露一个人名字的,临时缺起了变化,结果却变成了他们的公有财产,露露说家是共同的,名字也不能分开,刚才两个人争论的时候,一边的人还偷笑露露不现实,等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这姐们儿就知道,浪漫不能当饭吃,有证据,能挣到手里财产才是硬道理。
“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宋岩拥着她的肩头往外走,抬手看看手表,提议道。
“那当然,早上提心的我都没吃下饭,饿死我,唉,太激动了!”完成一件大事,心里松了口气的罗露露吐吐舌头,娇声道。
宋岩宠溺揉揉的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她遇见点事就爱慌脚,没一点稳重劲,从事医疗行业最忌遇事不冷静了,都不知道她这个护士是怎么当的。
可能是甲鱼的营养价值真的很丰富的原因,在S市开了不下二十几家分店的鳖王府,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才十一点多点,已经是客人满座,门口停车都不好找位置,宋岩和罗露露找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个稍远的地方。
大中午的太阳热辣辣的,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潮热,即使在太阳下走上一会儿,也让人觉得闷热难耐,特别是从刚空调车里出来,内外温差大,人更是受不了。
走进饭店,穿着暗红色制服态度还不错的服务员在客人间忙碌的穿梭,罗露露秀眉紧蹙,看来是热坏了,俏脸上热的起了一层薄汗,皮肤本来就白,被太阳一晒,白里透红的。
宋岩站在大堂,眼睛扫了一圈,拉着她找了个靠近空调的位置坐下,马上就有人勤快的拿着菜单过来彬彬有礼的招待他们。
宋岩抬头对服务员说,先来一杯鲜果汁,后拿着菜谱大概翻看,罗露露从包里翻出一个橡皮筋,把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挽起,感觉清爽了很多,又拿出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汗,喘口气。
“露露,这个看着不错,以前没吃过!”宋岩看她收拾差不多了,指着一道菜道。
“那个,我看看。……”罗露露拉了一下凳子,头凑了过来。
两个人头挨着,有说有笑的亲密的讨论着菜色,罗露露不知道说句什么,宋岩打趣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罗露露不依囧鼻子做鬼脸,惹的宋岩抿唇笑她。服人员端过来一杯鲜榨的西瓜汁,罗露露笑容灿烂的接过来,先给宋岩喝了一口,自己又不避讳的喝起来,眯着眼睛一脸的幸福满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是什么山珍海味的汤呢。
二楼靠近栏杆的位置上。
穿着白色衬衣的关涛放下筷子,一只手肘支在仿古的餐桌上,深邃漆黑的眼眸轻描淡写的向楼下瞄了一眼,眸光暗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