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儿适时往苏公公手中塞进一个金光灿灿的大元宝,苏公公犹豫了下,眉开眼笑地又进了书房,不一会,便见苏公公笑嘻嘻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密使大人,皇上有请。”
刁墨缓缓走了进去,阡儿却被苏公公拦在门外,“不好意思,皇上只请了密使大人一人,劳烦兄弟在外头候着。”
“阡儿,在外面候着,为师进去即可。”汈墨脚步停顿了一下,嘱咐一声,踏进了书房。
“汈墨参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代,福禄无边!”汈墨按照西汉的礼仪,恭敬地给武帝行了个礼。
“听苏公公说,你会法子让朕解乏,是吗?”武帝斜靠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惫,说话懒洋洋的。
“回陛下,正是。”
“那就来吧。”
“请陛下闭上眼睛,臣这便作法了。”汈墨微微垂首,神情看起来既恭敬,又不卑不亢。
“朕便如你所愿。”武帝看了一眼候在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立即抬眼看向汈墨,武帝也随之闭上了眼睛。
汈墨双手往空中一撒,一缕金色的粉末弥漫在书房中,带着股奇异的幽香,“陛下可以睁开眼睛观赏了。”
武帝缓缓睁开双眼,却见满室弥漫的金色烟雾中,似乎有一个身材火辣的美人儿,正在逐渐成形,最后,竟幻化成真人,在武帝的书桌前热情起舞。
美人身披薄纱,薄纱下仅着一件贴身的薄群,美妙的身姿尽显无疑。
武帝想看清楚美人的容貌,却发现美人跳舞时几乎是背对着自己,偶尔一个转身,也是奇快无比,让自己看不清她的容貌。
武帝身边的小太监则好像看呆了眼,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动的美人,仿若石化。
汈墨站在一边,手中金线不停抖动,眼神专注,盯着场中不停变换各种魅惑舞姿的美人儿。
一舞毕,武帝的双眼有些涩涩的,却依然没能看清美人儿的容貌,“臣妾恭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美人儿软语娇柔,腻腻的,糯糯的,武帝心头一动,想要走下去扶起美人,却发现美人儿飞快地回眸一笑,化作漫天金沙,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美人!”武帝冲了过去,伸手抓住一缕金粉,拿到鼻尖嗅了嗅,闭上了眼睛,“密使大人,朕问你,那个美人儿,是真人还是假的?”
“如果陛下希望她是真的,臣便让她变成真人来伺候陛下。”汈墨垂首敛眸,眸中波光一划。
“好,朕希望你现在就把美人儿变出来,给朕揉揉肩。”武帝双手负后,看着汈墨的眼神深如幽潭。
“是!臣领命!”汈墨双手再次一抖,一缕金粉迅速在空中飞舞,慢慢的幻化成一条火红长蛇,吐着血红色的信子,姿态却柔媚无比。
那个小太监吓得一阵尖叫:“啊!来人啊!有蛇!护驾!”
屋外瞬间冲进来几名护卫,盘旋在空中的红蛇也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朕的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拖出去!斩!”武帝沉声一喝,护卫拖着那个吓软在地上的小太监迅速退了出去。
“一场虚惊,密使大人继续。”武帝坐回书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汈墨。
“是。”汈墨再一挥手,一缕亮亮的金粉撒向半空,渐渐幻化成一个全身****的金发美人,美人身姿丰盈,姿态魅惑,眼眨波,菱嘴含笑,姿容无匹。
武帝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步步妖娆的金发美人,定睛不移。
“火蛇给陛下请安,愿陛下福寿无疆,千秋万代。”吴侬软语,响在耳边,武帝含笑伸出手,捏住了美人柔滑异常的肌肤,心中一动,手指在美人异于常人的滑腻肌肤上细细摩挲起来。
“如此肌肤,为何触手滑腻而冰凉,不似美人的舞姿那般撩人?”武帝含笑问道。
“臣妾可不是人哦,臣妾,是蛇……”美人附在武帝耳边低声耳语,却把武帝逗得哈哈大笑,“是吗?美人儿不是人,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红蛇,是来还恩与朕的吗?”
“陛下聪慧,臣妾就是来报恩的红蛇哦……”美人儿喝了一口酒,嘴对嘴地喂进武帝口中,武帝乐呵呵地接住了,双手揽上金发美人结实而曼妙的小蛮腰,将金发美人抱了起来,向里面走去。
汈墨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缓缓退出了书房。
彼时,太子宫中,来了一位白巾蒙面的不速之客。
“原来是密使大人的特使,请稍等,奴才这便进去通报太子殿下。”守门的侍卫看过蒙面人手中的腰牌,满脸堆笑地进去通传了。
没多久,那名侍卫小跑着折了回来,“大人请进,太子殿下在书房候着您。”
一位小太监把蒙面人领进了太子书房,太子书房内亮着明亮的灯烛,蒙面人停在书房外,叩了叩门。
“进来吧。”
蒙面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知密使大人派使者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太子正在看一张图纸,见蒙面人进来也不说话,抬起头诧异地问道。
“密使大人派小的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殿下手中。”蒙面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太子。
太子微微怔愣,接了过去,目光却在蒙面女子的手上停留了一会,随即打开了信封。
半晌,太子收了信,抬起头,正色道:“特使,麻烦回去转告你们家密使大人,减少贡奉一事,事关重大,本太子需要进宫向父皇请示,现在夜已深,特使请回吧。”
“臣告退。”
太子目送蒙面人走出书房,眉头微微皱起,随手将书信扔在书桌上,继续看起桌上的图纸来。
第二日,武帝醒来,身边一夜缠绵的金发美人早已不知去向,问守在门外的苏公公,说压根就没看见什么金发美人,武帝心中疑惑,正要派人去宣密使前来问话,却见常公公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跪在武帝榻前叩头道:“陛下,有人在您的书桌上放了封信,说,说是太子殿下……谋逆!”
“是谁放的信?可有证据?”武帝威严地喝问。
“奴才,奴才没看见什么人进来啊……”常公公一脸哭相地看向苏公公,苏公公给武帝倒来一杯茶,递了上去,“陛下,老奴也确实压根没看见什么人进入您的书房啊,外面侍卫昼夜守着,就是只苍蝇,它也飞不进来呀……”
“会不会是密使大人,昨夜只有他来过陛下书房。”那个看见汈墨的小太监低声提醒道。
“不可能,陛下书房有暗卫藏在暗处,如果他真做了什么手脚,不可能没人向老奴禀报!”苏公公眼一瞪,低声呵斥道。昨夜是自己一再为密使大人通传的,万一真出了纰漏,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得呀……苏公公吓出了一身冷汗。
“有何证据说太子谋逆?”武帝威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