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楼小梅接过钥匙,丢给慈姑,“你们二人,负责侍候公主,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慈姑慌忙接过钥匙,唯唯诺诺地叩头道:“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含笑也跟着磕了下去,却没有应声。
“啪!”“哗!”“嘣!”兰香公主在房内乱砸一通,瓷器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兰香公主又哭又叫又笑的怒骂声,声声传出,不绝于耳。
小怜香终于停止了欢笑,他侧耳聆听起兰香公主房内的声音来,小小的脸蛋上,神情异常专注。
忆雪心中不忍,握着怜香的手,柔声问道:“怜香,姨娘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姨娘带你去玩好吗?”
小怜香仍在聚精会神地听着砸东西的声音,似乎没有听到忆雪的话,忆雪摸了摸小怜香的小脸蛋,将小怜香交还给了慈姑,“带怜香去别处玩吧。”
尔后,静静地看着楼小梅,楼小梅牵起忆雪的手,两人出了兰香苑,楼小梅对守在院子外头的侍卫沉声道:“给那老奴才止血,发放边关!”
“是!将军!”
“小梅,你会不会觉得我心太狠了?”
忆雪忽然停了下来,静静注视着楼小梅。
“雪儿,你太善良了……”楼小梅将忆雪揽进怀里,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楼小梅将忆雪送回忆雪居,云嬷嬷早已等在院门口的一颗梅树下,张着头探望,见到忆雪回来后,笑容满面地转着轮椅向前几部,关切地叮嘱道:“雪儿,怎么才回来,快回屋去把鸡汤喝了,我亲自下厨炖的,都温了两个时辰了呢!”
忆雪笑着推起云嬷嬷的轮椅,看向楼小梅,柔声道:“嬷嬷的手艺可好了,小梅,今儿个你算是有口福了。”
楼小梅注视着忆雪,目光柔和一片。
窦嬷嬷被几名侍卫粗粗止了血,带上镣铐,拿着楼小梅的手谕送到官府,那官老爷看了楼小梅的手谕,二话不说,盖了章子,命令两个衙役,押着窦嬷嬷就上了往边关的路。
兰香公主被关在屋子里头,哪里也去不得,就是吃饭喝水散心,都只能在兰香苑中,院子外头三步一人,尽是把守的侍卫。
兰香公主有气无处发,除了砸东西,就是把气撒在含笑和慈姑身上。慈姑由于要在另一个院子里照顾小怜香,倒也好点,可怜那本就会察言观色的含笑,如今倒是有苦说不出,只敢在无人时叫苦连天。
楼小梅下了命令,兰香公主精神一天不稳定下来,一天不准看小怜香,兰香公主思子心切,却又见不着儿子,精神更显不济起来,就连脾气,也愈发大起来。慈姑无法,只得抱着小怜香在兰香苑外逗笑,兰香公主听到怜香在院子外头欢笑,起先还跟侍卫大闹,非要出去见小怜香不可,闹了几次后,也就罢了,只要听到小怜香的欢笑声,就会站在墙根下,默默流泪不止。
第三天深夜,兰香苑中寂静一片,兰香公主用过晚膳,便有些头晕,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漆黑的房中,窗户紧闭,隐有晦暗的月光射进来,四周静悄悄的,兰香公主呼吸均匀,略显沉重,香炉中的檀香袅袅燃开,屋子里充盈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似乎,还有些异样的馨香……
簌簌的风吹梅枝声音传来,兰香公主房门被一支骨肉均匀的手缓缓推开,屋外,有黯淡的月光趁机渗进来,暗夜中,约见一位俊美异常的年轻男子,鬼魅一般走到兰香公主榻前,温柔地摩挲着兰香公主消瘦的容颜。
月色下,隐约窥见此男子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浅笑,其侧颜秀美非常,雌雄难辨。
“公主,你不想为你的窦嬷嬷报仇吗……”
“你不想惩罚一下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吗……”
“你不想赶走那个勾走你夫君魂魄的郡主吗……”
“你不想与你可爱的怜香朝夕相对吗……”
“你不想拾回你堂堂一国公主的尊严、高贵吗……”
“我的公主,你生下来就注定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骄子,你不应该是这样落魄不堪的……我的公主……”
暗夜中,如瑶琴般悠扬动听的男声,声声呼唤着熟睡中的兰香公主,一句一句,一声一声,仿若般若佛经,又若妖皇口中的魔咒,带着镇住一切恐惧与罪恶的佛法,带着蛊惑一切混沌的无上魔力,让沉睡中的兰香公主,时而浮躁,时而安详,渐渐平静下来,眼睫缓缓打开。
“是你?”
兰香公主盯着眼前邪魅异常的男子,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声音凄惨而悲戚,“本公主让你失望了吧?盟友!本公主已经没有……”
男子极淡地笑了起来,极魅极为邪肆,单手一提,兰香公主已被拉进他的怀中,他颠倒众生地灿烂一笑,对准兰香公主柔软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上去。
兰香公主震摄在男子极为粗鲁和霸道的吻中,想反抗,竟似浑身无力,轻微的挣扎,也成了暧昧的挑逗,让男子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干吻也变成了湿吻,一条强健有力的舌头硬生生撬开了兰香公主紧闭的双唇,如龙卷风般,在兰香公主口腔内肆意侵略,肆意狂扫一切……
兰香公主睁大眼睛,忘了挣扎,只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秀美男子,又是震惊,又是惶恐,又是陌生而熟悉,兰香公主忽然想起楼小梅来,楼小梅在自己面前,永远是那般被动冰冷,没有一丝热情,如果眼前的人是小梅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啊……
男子似乎察觉到兰香公主的恍惚,嘴角一挑,邪魅至极地笑了起来,舌尖开始游走在兰香公主的唇齿间,时轻时重的摩挲一番后,又如狂风暴雨一般,肆虐进兰香公主口腔,追逐着兰香绵柔娇嫩的粉红舌尖,肆意纠缠,极致缠绵。
兰香公主神思恍惚起来,别样的异馨中,她已把眼前同样俊美异常的男子看做楼小梅了,她觉得,这是楼小梅在热吻她,楼小梅已经离开那个狐狸精了,以后的日子,只有她、小梅和小怜香,日子平淡而温馨,那般幸福……
兰香公主主动勾住男子的脖颈,她沉浸在这样自己渴望已久的热吻中,极力地配合着男子的湿吻,身子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在男子精壮的腰身上左右蹭动……
忽然,男子迅速抽离兰香公主渐渐滚烫的身子,拿出丝帕拭了拭自己的唇角,扔在了地上,邪魅地笑道:“一国之公主,同样也耐不住独守闺房的寂寞,怎么样,我的公主,还想继续抵死缠绵吗?”
男子忽地靠近兰香公主,食指挑起兰香公主的尖尖的下颚,邪魅而无情地嘲笑起来。
兰香公主羞愤难当,飞快看了男子一眼,拔下发上金簪,欲往男子身上刺去,却被男子轻而易举地一握,甩开了去,金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寂静的暗夜中,发出清晰地一声闷响,尔后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