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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待秦娥的灵柩入了土,云嬷嬷也可以移动的时候,忆雪和云嬷嬷回了献王府,在秦娥的坟前跪了一整天才肯回府。

随着云嬷嬷的伤势渐渐好转,楼小梅依旧不时“路过”献王府,“顺便”拜访一下献王,再与献王一起,听着纱幔后久久不曾响起的瑶琴,“增加雅兴。”只是,楼小梅却敏感地听出了瑶琴声的不一样,以前,是仙籁,如今,却似坠落凡间的天使,带着淡淡的愁绪。楼小梅清楚地知道,这是由于秦娥的死亡和云嬷嬷的伤,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寻着机会,一定要为忆雪和献王府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这个公道却不是那么好讨的。且不说刘髆是武帝的皇子,就拿刘髆在宫中闹出一条人命后,武帝就下旨,将刘髆软禁在宫中,三个月不许踏出房门一步来说,楼小梅也一时寻不到刘髆的错处!

再说蝶仙,她整日整日地在宫门外徘徊,连守门的侍卫都经常议论说,似乎有一个蒙着脸的白衣女子,经常在这附近晃悠。他们看得多了,却总也看不清人,不免鬼魂心里作祟,觉得蒙面女子是鬼魂,投不了胎,想拉他们当替身。

这白衣蒙面鬼魂的消息一经传出,蝶仙也吓了一跳。自己原本只是想偷偷看着太子就觉得满足,却不想自己在宫门口出入频繁,还是被眼尖的人盯了去。而且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蝶仙经常出府的事,也被袖袖和刘舜知道了。一番父慈母严的逼问后,蝶仙撒了个慌,委屈地说自己在府里闷得慌,喜欢到外面散散心。袖袖虽然严厉,倒也算明理,只嘱咐说,日后出门要带着菩萨蛮。而刘舜,本就对这个丑陋的女儿心中有愧,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忆雪,对清平也是异常严厉,便拍了拍蝶仙的肩膀,叹一声气,离开了。

蝶仙依旧整日整日地在宫门外徘徊,不同的是,后来的每次出门,她都带了贴身丫鬟菩萨蛮。好在菩萨蛮与蝶仙一起长大,且自蝶仙脸颊上的红色胎痣,随着年龄增加,越变越大时,也十分怜悯蝶仙。被蝶仙忍着泪求她回去不要告诉袖袖和别人时,就举着手发誓了。

这一天,蝶仙又等到了太子出宫。武帝甚是看重太子,希望太子多与谋士交往,所以太子出宫访客的次数也算不少。太子也听说过有白衣蒙面鬼魂在宫门外徘徊的传闻,不过,太子从不相信鬼魂之说。太子与其他皇子不同,他不喜欢坐马车,而是选择骑马。太子对此解释说,作为一国储君,要想了解最真实的国情,就要用眼去看,用耳去听,而不是躲在车中,听人禀报。

蝶仙和菩萨蛮躲在一堵墙后面,看着太子一点一点地走远,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装的满满的,满满的,那样的幸福和快乐!今天,又是这样充实!

忽然,一张书笺是太子身上飘了下来,起起落落,回旋翻动间,落在了蝶仙不远处。蝶仙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小心拾起书笺,用丝帕快速、小心而仔细地擦了擦,一边追着太子的马跑,一边顾不得矜持地喊了起来:“太子,太子殿下!您的书笺掉了!”

太子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略有些低沉,略有些嘶哑的女声,他勒住了马,回转头一看,就愣住了。听声音,他原本以为至少是一位中年妇人的,没想到,却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子。为何说是年轻女子呢,是因为那双美丽含情的双瞳吗?她明明白巾蒙面,看不清容貌的。

太子下了马,朝蝶仙走去。蝶仙自太子勒住马的时候,就向太子跑了过去。

“谢谢姑娘!请问姑娘芳名,来日,本……刘据会亲自向姑娘道谢!”太子接过蝶仙递过来的书笺,看了看洁净的笺面,微微一笑,放进了怀中。太子的宽厚仁爱在宫中是出了名的,虽然武帝多次感叹太子太过“不类己”,却依然对太子信任宠爱有加。

“臣女,臣女,太子殿下,臣女的名字不好听,您还有事,快去吧……”蝶仙好想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太子,可她明白,如果自己说了,那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印象,会轰然崩塌!没有哪个男子不爱美人,然而自己,偏偏这样丑陋不堪!

“好,有缘还会相聚!”太子温和一笑,转身向自己的车队走去。

那书笺上画的好像是无言花,他喜欢无言花麽?蝶仙定定地看着太子走远,上马,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开心地笑了,幸福地笑了,满足地笑了,原来,心甘情愿地为所爱之人做哪怕一点点事,心里会是这样子的开心,这样子的满足呀!蝶仙有些激动起来,她的双颊粉红粉红的,美丽的眼睛偷笑成了一线,像弯弯的月牙儿那样可爱动人。

而自从宫宴过后,楼小梅便不时被武帝召进宫说话。说实话,武帝实在是太欣赏这样优秀的少年了,每次见到他,就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让自己对着他,总是高兴之余,诸多感慨。

宫宴一别后,兰香公主只要有太监来偷报,说楼大将军被武帝召见时,总会遣开所有宫女太监,独自躲在武帝书房外面,只为楼小梅出来时,能看他一眼。

兰香很想上前喊住楼小梅,与他说会话,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也好啊。可是兰香自幼在深宫长大,从未见过除了父王、王兄王弟和太监以外的男子,女性的强烈羞涩和矜持,还有贵为公主,从小被严格教导的妇德,让她不敢轻易开口。她更怕自己的鲁莽,会让楼小梅误解自己品行不端,从而不喜自己!

然而,兰香公主的异常,是躲不过武帝和皇后的耳目的。武帝和皇后私下一商议,对楼小梅作为驸马十分满意,于是,当晚,武帝御笔一挥,一道将楼小梅指给兰香公主做驸马的圣旨,就被武帝贴身大太监,送到了将军府。

自圣旨送达的消息传出去后,兰香喜极而泣,当即跑到武帝书房和皇后居处,跪地不停磕头谢恩:“父皇隆恩!父皇隆恩!父皇隆恩啊!”

“女儿谢谢母后!女儿谢谢母后!女儿谢谢母后啊!”

而将军府,自接到指婚的圣旨后,也热闹成了一片。贺喜的贺喜,逢迎的逢迎,看热闹的看热闹,楼老爷和楼夫人两人,也在私下里激动的抱在一起。众人皆知,这位兰香公主是目前武帝最宠爱的女儿,且更是由皇后抚养长大,其身份尊贵,可想而知。也正因为如此,京城很多贵公子都想取悦武帝和皇后,被赐为驸马,从今往后,尊贵不同凡响。然而,打从楼小梅率领万军凯旋归来时,大家便都心知肚明,这桩美差,怕是没得自己的份了。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指婚的消息一传出来,楼将军府就像蚂蚁炸了锅一般,一连几日,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对于楼小梅来说,他对那个什么兰香公主,真的没有丝毫印象。虽然听人说,兰香公主在庆功宴上出现过。最关键的是,楼小梅的心里,早已被风华绝代的忆雪占据。且他自小被穷苦的楼家夫妇收养,哪里会顾忌那么多的王侯规矩。在圣旨下达的第四天傍晚,楼小梅孤身一人,经求见,来到了武帝书房。

“陛下明鉴!臣心中早已有人,恳请陛下收回御旨!臣,叩首谢恩!”

“大胆!朕的旨意已下,岂有收回之理?”武帝震惊中恼怒地一拍书桌,书桌上的纸被掌风一扫,纷纷扬扬,飘落在跪地叩首的楼小梅身边。

楼小梅伏地不语,也不起。

“将军,你可知兰香公主对你早已用情至深啊?”武帝看看跪在面前的少年,那股发自内心的欣赏再度升起,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楼小梅一惊,要是兰香对自己尚无印象,事情也许还好办些。可忆雪,楼小梅一想到忆雪,意志就又坚定起来,“陛下圣明!陛下也曾年轻过,懂得臣至死不渝的感情!臣心中已经住了一位独一无二的女子,若再娶公主,岂非要臣辜负公主一辈子吗?请陛下收回旨意!”

武帝的表情愣了愣,思绪飘回了与卫皇后初见的那一年。那一年,自己也是这样至死不渝的动心过,可是随着皇后年华老去,自己这些年……哎……想到卫皇后,武帝设身处地地为楼小梅想了想,犹豫起来……彼时,兰香公主喜极而泣闯到自己书房,不停跪地扣头谢恩的画面忽然出现,武帝怜爱兰香,他的神情再度坚毅起来,语气也更加威严起来:“朕的旨意,从没收回的先例!楼将军,你是朕的爱将,朕希望,你也会是朕的好女婿!好了,朕累了,你回去吧!”

楼小梅还想请求武帝,却见武帝闭着眼睛一挥手,在旁边伺候着的大太监立即眼明手快地扶起楼小梅,低声劝道:“哎呦,我说大将军啊,没看见陛下要发火了,您呀,听老奴的,先退下,等啥时候陛下心情好了,再来请求不迟啊……”

楼小梅抬头看了看虽是闭着眼睛,却是一脸怒意的武帝,只得起身,怏怏地去了。

随着楼将军被赐给兰香公主为驸马的消息传出,忆雪也被武帝一道圣旨,召进宫做御前伺候书墨的女官了。

于是,这一个月里,楼小梅在无数次请求面圣被拒绝,和想见忆雪却无望的失望中,像个傀儡一样,被将军府和皇宫中派来的人的安排下,紧张地筹备着与公主的大婚。

将军府贴喜字的贴喜字,换窗帘的换窗帘,刷墙的刷墙,更兼来来往往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可算是喧闹无比。

哦,按皇家规矩说,兰香公主作为一国公主,楼将军应该为兰香公主另备府邸的。不过兰香公主对武帝说,要考虑楼将军才封将军,家底不厚实,不宜劳民伤财。且自己也想日后多帮将军伺候公婆,以尽妻道。于是,武帝这才免了将军府另备府邸大婚,就在将军府内择了一处幽静的院落,好好装饰一般,只等大婚了。

话说忆雪被武帝召进宫做了侍笔的女官,便除了武帝在书房召见楼小梅时,再也见不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这种刻骨相思的滋味自是格外格外折磨人,且就是楼小梅在书房站在忆雪面前时,她也只能静静看他一眼,再静静收回目光,丝毫不能与心上人说上哪怕一句话,一个字。好在,楼小梅是懂忆雪的,忆雪也是理解楼小梅的,他和她,虽然因武帝赐婚的事而烦恼,而苦闷,却依然活在每次再见的期待和惊喜里。是的,忆雪在御书房中度日如年,她期待着武帝能召见楼小梅,却在武帝与楼小梅谈论大婚之事时,格外的酸楚、惆怅和无力。虽然,见到心爱人那样子玉树临风地站在自己面前,天知道她有多么惊喜!

一来二去的,连武帝的贴身大太监都看出了忆雪和楼小梅之间的端倪,更何况是一国君主的汉武大帝。莫非,忆雪就是将军所说的心上人?若真是,倒也可以理解!男人哪个不好色,这个忆雪是个名副其实的绝色佳人,也难怪引的将军宁愿抗旨拒婚。不过,有了忆雪在,兰香就是嫁过去,婚后的日子也不安宁。看来,朕要在她们旧情复燃前,斩草除根才是!武帝第六次注意到楼小梅和忆雪之间的眼神交流时,心里下定了决心。

武帝喜欢听忆雪弹琴,这样美妙的琴音,每每让武帝心绪浮游,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这一天,当武帝边听忆雪弹琴,边思索着如何斩断忆雪和楼小梅旧情的时候,楼小梅在门外求见了。

“让将军进来吧。”武帝看着忆雪弹琴,懒懒地对进来通传的大太监吩咐了一声。

楼小梅向武帝禀报了东北边关遭到鲜卑偷袭的事,建议武帝加强边关城防。武帝看见楼小梅禀报后抬眼看了弹琴的忆雪一眼,计上心来,笑眯眯地下旨,“将军,边关城防你最熟悉,此事,就交给将军定夺吧。哦,明日早朝时,朕想听到将军的应敌之策。”

楼小梅领了旨,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边关城防一向由谢将军负责,这次是由于谢将军身体有恙,拜托自己代为奏明圣上。可既然武帝这样说,做臣子的,岂有不从之理。只是,自己从小跟随恩师征战匈奴,这东北地形与西南自然迥异,风土人情更是不同,自己该如何设防呢?就在楼小梅站在御书房外短暂沉思之际,书房内传出忆雪故意延长的琴声尾音。楼小梅一喜,大踏步往宫外走去。

书房内,武帝也察觉到忆雪拖长了至少两个音调的尾音,待忆雪夜深回王府后,武帝招来亲信大太监,叮嘱大太监载着忆雪在宫中多晃悠两个时辰再放她回王府。

是的,忆雪白天侍候武帝笔墨,晚上回王府住,这是忆雪坚决要求的。这天晚上,载着忆雪的马车在皇宫内走了足足两个时辰,忆雪曾催促过,但马车依旧那样慢慢悠悠地在宫内晃荡,忆雪就明白了,这怕是武帝的意思。等到马车驶出宫门,回到献王府时,已是丑时三刻了。大太监目送忆雪进了王府,守门的侍卫关了大门,这才满意地坐上马车,一路疾驰回去向武帝禀报了。

在门内听那大太监等人一离开,忆雪就迅速出了西门,等在门前的一颗梨花树下。

再说楼小梅,自宫中出来后,就心急如焚地等到夜深,估摸着这个时候武帝应该放忆雪回家了,就出了门。楼小梅一个人,也不备车,也不骑马,只急急往献王府方向走去。

楼小梅在献王府大门前的一个小巷子里等了差不多三个多时辰,等得从心里烦乱不堪,到为忆雪担忧,担忧忆雪那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忆雪是不是没能出宫,忆雪是不是在半路上遇到强盗或土匪了,忆雪会不会……一千个,一万个的忆雪会不会,十万个百万个的为忆雪担忧,才在一身冷汗下,看见了送忆雪回府的宫中马车。看见马车的刹那,楼小梅用了极强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立即冲到上车上,去看看忆雪是不是安好,是不是完好如初。楼小梅眼睁睁看着忆雪进了王府,侍卫关了门,宫中的马车走了,这才从巷子里出来,一会在献王府大门前,一会跑到献王府西门、南门前来回走动。终于,楼小梅第二次来到王府西门时,见到了等在梨花树下的忆雪。

“忆雪!”

楼小梅喉咙嘶哑,眼眶内湿湿的,他从来不知道,再见心爱的人,竟会是这般欣喜如狂,就像饿了三天的人,在垂死的边缘看见了一块奶油面包,真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面包搂在怀里,慢慢的,细细的,天长地久地吃完。

忆雪什么话也没说,她有千言万语,在真的见到楼小梅的时候,却觉得,那些倾述相思之苦的话语,都是那么的多余!

“这里说话不安全,我们去静安寺再说。”楼小梅在咋喜咋悲的心情中冷静了一点,上前牵住忆雪的手,就往离王府比较近的一处郊外寺庙急急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什么话,到了静安寺,寺里的和尚都睡着了,是值夜的小和尚为二人开了庙门,亲眼见到楼小梅捐了近五百两的雪花银后,笑眯眯地领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

厢房门一关,楼小梅再也忍不住地将忆雪搂在了怀中。

“忆雪……忆雪……忆雪……”楼小梅在忆雪耳边喃喃耳语。

“小梅……”忆雪眼眶湿湿的,她用极强的意志力推开楼小梅,郑重地问道:“皇上让你为东北边关设防一事,你可有应对之策?”

楼小梅眸光一暗,“皇上不是真心想要我为边关设防,他明知我对东北边关不熟,根本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想出应对之策的。皇上这是想以此抓住我的短处,逼我乖乖娶公主……”说到最后一句时,楼小梅有些担忧地看向忆雪。这件事,说到底,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与自己生死相许的忆雪!

忆雪轻笑起来,自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递给楼小梅,“按照这个锦囊上的法子做,保管皇上奈何你不得。”

楼小梅接过锦囊,打开,拿出里面的小小信笺看了看,短短二十几字,将自己百思不解的难题一下子破解了。楼小梅一脸惊喜地看着忆雪,再也控制不住地紧紧抱着忆雪,忘情地在忆雪眼睛、额头、鼻尖、脸颊,最后是粉粉的樱唇上亲吻起来……边亲吻,边听到楼小梅动情地自语:“忆雪,为什么你还要给我惊喜?为什么你要这样优秀?这样善解人意?忆雪……忆雪啊……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我多么期望自己不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楼大将军!我宁愿做一个平凡人,一个献王府认同的平凡人,带着你就在这样幽静的村落里,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忆雪……忆雪啊……有了你,我楼小梅夫复何求?”

山脚村落,静安寺,幽静的厢房中,罗帐低垂,一灯如豆。楼小梅动情地亲吻着忆雪的额头,忆雪的眉眼,忆雪的粉颊,忆雪挺翘的鼻尖,还有忆雪粉嫩粉嫩的樱唇和忆雪香滑柔腻的肩头和胸房……忆雪呵……忆雪呵……楼小梅沉浸在忆雪的美好中,沉浸在忆雪无与伦比的绝代风华中,难以自拔……他轻轻褪去忆雪的罗衫,嗅着忆雪罗衫上、雪白的肌肤上,独特的异香,心神激荡,巨大的柔情充斥着胸腔,忆雪……忆雪啊……为了你,我可以抛却一切,抛却一切阻碍,我可以违抗皇命,可以不顾一切,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啊忆雪!

忆雪柔情款款地依偎在楼小梅健美有型的胸怀下,睫毛低垂,一脸娇羞,双手,更是情不自禁地抚摸着楼小梅健美的肌肤,和一条在战场上遗留下来的长长刀疤。忽然,豆大的油灯下,忆雪发现楼小梅脖子上用绳系着一个婴儿手腕粗细的银镯子,镯面上雕刻着一朵奇异的花。忆雪轻轻捏住在眼前不停晃动的银镯,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线,细细打量着镯面上的花型,轻轻问道:“这个像是镯子,上面上刻得是什么花?怎么你戴在脖子上?”

楼小梅垂下下巴,看了看,道:“是我爹和娘在溪边捡到我时就戴在我脚踝上的,后来我长大了,脚踝撑得痛,就拿红绳窜起来,系在脖子上了。上面的花是无言花,寓意不太吉祥。”

忆雪讶异地轻笑一声,捏着银镯道:“怪道你总不想追查你亲生父母的下落。这个无言花很美很美,而且它花心暗藏,味苦却回味无穷……你一定想不到,我曾经背着嬷嬷,偷偷摘了无言花的花心煮茶喝,对脾胃是最好的!”说着,忆雪就深情地在银镯花面上吻了一下,再含羞带着温柔地抬起头,在楼小梅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忆雪……”

楼小梅再难自控,动情与忆雪双手交叉紧握,伏在忆雪雪白柔滑的肌肤上,寸寸吻过,寸寸难舍……忆雪忆雪呵……他热烈地亲吻着忆雪,心潮澎湃地轻抚过亿雪每一寸完美的肌肤,喃喃自语:“忆雪……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我,只是你的!是你的!我们,注定痴缠一生!”

忆雪握到楼小梅左手拇指根部一个大大的疤痕,心中又是柔情又是心疼,也娇羞不已地配合着楼小梅,将满腔情丝,像茧一样,一层一层地裹紧楼小梅,缠着楼小梅,缠的紧紧的,紧紧的……

烛光摇曳间,两人情至又深又浓处,终于抛开一切,滚向绣着青花的帷帐深处……

罗帐轻落,一豆灯光晕染的幽静厢房中,缕缕檀香浮动。青花罗帐内,两道痴缠的人影,锦织出一片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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