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说了声谢谢,就转身朝警察局外面走去,心里暗自腹诽,这些警察都是男人,怎么说话就像女人一样,出尔反尔,害她连夜赶回来,现在却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真是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一出警察局,温郁就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陆希南,昨天晚上,到B市已经很晚,她没舍得打扰他,今天早晨又有心事,也没打,现在就想听听他的声音。
拨过去,电话居然是关机的,温郁没多想,毕竟陆希南在那样的坏境下,随时都可能上手术台的,关机也很正常。
有刚执行完任务,去吃早餐店吃早餐的警察从她身边走过。
其中一个说:“小陈啊,你没去现场看,真的是太恐怖,太诡异了。”
温郁朝那两个警察看了眼,发现被唤为小陈的男人,正是刚才对她不耐烦的警察,显然那个陈警官也看到了温郁,很难得的对她笑了下。
温郁也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就朝马路边走去打车。
刚好是顺风,把站在上风口人说的话,一清二楚的传到耳边。
“你都老警察了,还有什么能吓到你的。”陈警官玩笑,“看你夸张那样,是不是因为好久没碰到这么大的案子了?”
“哎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还真被吓到了,真的太恐怖了,浑身的血都被人放干了,身上的温度却还没有彻底凉,你说吓不吓人?”
“真的假的,血都没有了,人怎么可能还有温度?”那个姓陈的警官显然不相信。
“我就猜你要不信,你要不相信,等会儿管青云回来了,你可以自己去问。”
陈警官没有再在案情上纠结下去,而是边摇头边说:“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恨的手,陆兴达可是退居二线没有多久,就惨遭毒手,看样子,咱们老大这回真有麻烦了。”
温郁本来只是很随意的听着,猛的听到陆兴达三个字,骤然一惊,脑子里嗡的一响后,她收回放在出租车的门的手,抬起脚就朝那两个警察追去。
“陈警官,你刚才说什么,陆兴达被人杀了?”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昨天晚上的心神不宁,就因为这件事。
陈警官看着温郁,脸色沉了下来,这些都是内部消息,没得到允许,是严禁告诉外人的,“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听错了!”温郁皱着眉,把他的话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我听的清清楚楚,你们刚才还说他身上的血都被人放干了,尸体却还有温度,怎么可能会是听错?”
陈警官不想惹麻烦,没再理会她,大步就朝早餐点走去,温郁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语速急促,眼神恳求,“陈警官,他是我的亲戚,求你告诉我吧。”
这么个纤弱的姑娘,楚楚可怜的拉着自己的衣服哀求着,陈警官委实动摇了,刚想开口,肩膀被人拍中,是他身边的那位警官,他说:“小陈,我们是吃什么的饭,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小陈被一语惊醒,已经涌到嘴边的话,马上改了口,看着温郁,只说:“我们有自己的纪律,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说,既然他是你亲戚,你要真想知道,就打电话问问其他的亲戚。”
温郁没强求,道了声谢谢,收回手,转身朝路边走去,表现出来的失望是那么的明显,就连背影都写着“失望”两个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班高峰,在警察局上班的人,大多数都是开着车来上班的,再加上这个地方的特殊性,很少有出租车会到这里来拉客,温郁站在路边等了好久,都没没等再等来一辆车。
不过是八点多的样子,太阳光已经很毒辣,外加上空气很闷,给人平添上几分烦躁,温郁迟迟等不来车,就朝很远处的公交车站台走去。
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想着一直要去拖点好听的铃声的,却一直没有时间去,来电铃声还是那么单调突兀,也有些刺耳。
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温郁还是划过接听键,心里暗暗觉得好笑,陆希南知道这个号码也就算了,现在连慕容清也知道了,这个号码还真是白换了。
“阿郁,你好,我是徐文斌。”电话那头,徐文斌的声音不仅斯文有礼,还显得有点难以启齿。
温郁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答应他的事,一拍脑袋,居然忘了告诉王带弟,甚至现在连她已经回B市了,王带弟也不知道。
她道了歉就把温氏的地址告诉了徐文斌,挂完电话,马上打电话给了王带弟。
王带弟虽然很奇怪温氏为什么忽然要多个保安队长,但是看是温郁的意思,也没提出任何意义,最后,在将要挂电话时,她却多问了一句,“温总,慕容局长没有打电话给你吧?”
“没有。”温郁边漫不经心的回着她,边继续朝前走去,“他昨天晚上直接去接机了。”
这次又轮到王带弟吃惊了,“他……”想到了什么,又换了个问题,“温总,难道您已经回来了?”
温郁点头,“是啊,我回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能准点上班。”
挂完电话,温郁继续朝前走去,忽然,一个人的名字从脑海里闪过,她僵住脚步,然后回头重新朝警察局走去。
门卫看到折回的她,也有些惊讶,听她说找周为民,倒也没刁难她,只是让她在登记薄上再次登记一下就让她进去了。
温郁把登记薄还给他时,顺便问清了周为民的办公室,直朝周为民的办公室走去。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一个人独立一间的那种,温郁站到门口,忽然就紧张了,据门卫说,他刚回来,大概是案子很棘手,脸色有点不好,深深吸了口气才敲门。
里面传来周为民有些暗哑的声音,“进来。”
温郁推门走了进去,周为民以为是哪个下属,就保持着本来头靠椅子后背,双眼小憩的姿势没动。
迟迟听不到来人说话,他睁开了眼,看到是温郁,有些惊讶,“温郁,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