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椅后面,原本是放书柜的地方,书柜移来了,露出一扇门,明知不可以靠近,好奇心,还有侥幸心理的驱使,让她靠近了,并且伸手推开了那道门。
掌心触感冰凉,她感觉到是扇铁门,门没有上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光线比起外面还要昏暗许多,从外面走进去,小齐过了好久才适应屋里的光线,慢慢的,能看清屋子里情况的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有个人,好奇心驱使,让她暂时忘记了害怕,慢慢的朝椅子上的人影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那头也偏过头朝她看来,小齐饶是胆子再大,当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心里还是害怕了起来。
“你……没死?”颤颤巍巍的话,刚来得及说出口,身后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腰间蓦然一紧,有人把什么东西顶在了她腰眼上。
小齐瞪大眼睛,满眸惊恐的回头看去,已经适应了光线的眼睛,再次看到了一张差不多,把她吓的魂飞魄散,震的肝胆俱裂的脸。
那明明是张长得惊为天人,完美的近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可是配上凌冽黑眸里迸出的杀气,这个人就是个来自地狱的玉面修罗。
“宝贝,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却可惜是个瘸子!”那人嘴角含笑,长臂一伸,似乎被吓傻了的小齐已经坐到他腿上。
小齐恢复正常,在惊恐之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推,这个把手臂紧箍在她腰上的男人。
男人轻笑,暖味的气息呵在她脸上,“宝贝,虽说我们是露水夫妻,那也是前缘分定啊,你怎么就翻脸无情了。”
怕到极点,她反而镇定了下来,挣扎不得,也不再动了,手摸上他的脸,缓缓开口,“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就是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你长相的原因吗?”
男人伸出中指放到嘴上,轻轻嘘了下,“宝贝,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吵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啰嗦。”
小齐打了个哆嗦,感觉到本来掐在腰上的手,慢慢的朝背脊上游走,然后又慢慢的摸到她的脖子上。
他的手很凉,不带任何温度,触碰在肌肤上,像极了什么冷血动物在蠕动,小齐不由打了个战栗。
“宝贝,不要怕,很快,你就会很舒服了。”伴随着类似情人间的温情暖语,小齐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在慢慢收紧,慢慢用力。
大脑渐渐已经不能在思考,她感觉灵魂已经在剥离这具身躯,最后一瞬间,她扯着嗓子,不甘心的最后一问:“你和陆希南长的一模一样,就是你恨他的原因吗?我只怕也是你计划里的一枚棋吧?”
她没等来那人给她解开疑惑,伴随着一声关节错位的嘎达声,她的头轻飘飘的歪向一端。
手脚被昆在轮椅上的人,发出唔唔声,他却没有理会,任毫无气息的躯体躺在自己腿上,然后转动轮椅出了门。
夜已深沉,除了偶尔出来觅食的野猫,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一辆车却在黑夜里飞驰而过,开进了陆家别墅。
陆家很安静,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中,有个人靠着手里的一根绳索很快就到了了二楼。
黑暗中,他一双眼睛,仿佛在白天里一样行动自如,除了他身下的轮椅在地板上转动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四周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到。
他推开了某一间房屋的门,然后就进去了。
没人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唯一的一点声响,也随着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消息殆尽。
这一夜,也许是少了陆希南的陪伴,温郁同样的睡的很不舒服,辗转反侧,心头像是被人塞了团棉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是她又想不到。
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又做了个梦,梦里,陆希南盈盈浅笑着朝她走来,语调温和,只是那模样,似乎要比现在要小了很多岁。
他朝她伸出手,“阿郁。”
她笑了笑,也朝他伸出手,可是就当两只手要碰上的时候,他却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温郁找他,却发现四周慢慢暗下来,除了铺头盖地的黑朝她席卷而来,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梦到这里,温郁就醒了,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目光空洞的看着某一处,大口喘着气。
在床上坐了好久,她才想起来早晨要去警察局,忙下床去卫生间里洗漱,她打开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的都不像个人样了。
本就是个不怎么化妆的人,更不要说现在怀着孕,不管脸色多难看,温郁都没有给自己扑点粉,换好衣服,把头发随意扎成一束,就出门了。
经过便利店时,她进去买了盒牛奶,她胃里堵堵的,像塞满了东西,根本不想吃任何东西,想到孩子需要营养,还是勉强自己吃点东西。
喝完牛奶,打车直奔警察局而去,温郁也是第一次来警察局,门卫让她登记好,就放她进去了。
温郁按照门卫指给她的方向,直朝一楼里面走去,门敞开着,温郁看到只有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在。
她有些紧张,敲了敲门,小声问道:“你好,请问谢警官在吗?”这是昨天打电话给她那个警察自报家门的姓,在警察局这样森严的地方,温郁很懂事的没有说那个人的姓名。
唯一在的一个警察抬头朝她看来,“他有事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温郁看出来了,这个警察就是所谓的“留守”人员,她说:“是谢警官让我来找他的。”
那人眨了眨眼,有点不耐烦地说:“我是问你,他有没有说让你来找他是什么事。”
温郁很小声的把那个姓谢的警察在电话里说的事,说给他听了遍。
她以为说完,就该这个男人给她做笔录了,谁知,她才说完,他已经开始挥手,“事情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是她自己自杀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走了。”
“啊!”温郁愣在原地。
看温郁还站在那里,那个警察抬头又看了她一眼,口气已经很不耐烦了,“我们这里都忙的快要开锅了,你别在这里添乱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