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后悔的低下头,目光顿时触上了脖子间挂着的五星钥匙形状的链子,眼睛顿时冒出惊喜的感叹号。
把碟子搁到一处,修长的手指快速摸上了前胸,从脖子间抓出链子,绕过小脑袋,把那五星链坠稳稳的放在掌心。
烁烁的烛火跳跃,灯下,那坠子银银发亮,夺取了彼此的眸光。
“这……”
对于凌御霄的疑问,她解释不来,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历史而来的家传之宝,只是妈妈认为能互她平安,而执意要她戴上。
宁双还是不情愿的带着,毕竟这坠子的体积太大了,是钥匙大小的模样,戴在胸前实在不便,只是拗不过妈妈的坚持,再者能让她安心,宁双再不乐意,也还是戴了。
后来又回到这里,那链子,变成了她想念妈妈的寄托了,也就从没舍得丢弃过。
“嗒!”的一声细响,紧紧的揪住了彼此的心弦。
对着那到锁口处,再看了眼那钥匙形状的坠子,宁双潜意识的移动了手,那大小刚好裹住了钥匙的口子,再一转,竟是顺畅得很。
是谁的手,在颤抖……
钥匙再旋转几圈,彻底松了,匣子内放得满满的,这一松开,匣子的上方自动的弹开,印入眼前,是一张张白色的纸。
宁双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专注着,原本慵懒笑意仿佛风雾一下无踪,缓缓的伸手,拿起了至于最上方的纸,掀开,白色纸张泛着黄,上面,还有着洒落点点的墨迹。
“湖光潋滟印倩影,绕是眷念倚君怀,仰头念,团圆白玉几时盘青天?”娟秀着字迹,落在那纸的中间,右下角的末尾处,写着“裕丰五年”。
短短的一句,寄往了他母妃思念致久的心情,无不含着渴望团聚的想法,团圆?和谁团圆?
宁双细心地留意末端的年份,裕丰三年,凌御霄出世,那当时,他不过才两岁。这时的肖贵妃应该在皇宫内,却大胆的写出这样的诗词,寄托思念之情。
宁双有些懂了,他的母妃,一直都念念不忘当年晋天国的国王吧。
大家都没有开口,他的脸,更是复杂得让她难以分辨,把纸细心的,按原来的痕迹叠好,放在一侧。
匣子中间,是两条奇怪的帘子,呈现月牙状,骤一眼扫过,似乎带着丝火星,手心掠过,一片炙热。
顿了一会,指尖滑过链的坠子,却冷得似冰块,两条链子,一方是凸形,一方是凹形,那不规则的两部分拼在一起,却紧紧的吻合,就似天地造设的一对,无法分开。
下方,是用了白色娟子细心包裹着的几页纸,密密麻麻满满的字,宁双虽是好奇,却还是不偷看,毕竟,这是他的家事吧,没有他的应允,她还是静默的守在一边,尽管她很想很想知道。
也许在这,他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身世,但其实不管他是谁与谁生下的孩子,她并不介意。
他的眸光顺着那一行行的字,上下移动,浏览得快,三页纸张过后,他有点泄气的垂下了手,宁双清晰的听见他冷冷叹气的声音。
本想提问的,却见他的目光落在匣子内部,顺着他的眸,宁双也看到匣子最底层,四四方方整齐的叠放着,触摸在手里,软软的,好似一张羊皮的纸。
目光追随他打开的动作,落入眼帘是符号和自己标得清楚的图纸,按照宁双的说法,那根本就是一副地图,一副难懂的地图!
他的眼,又随着那羊皮的地图,亮出了异样的光。半响后,喃喃开口道,“原来真是在这里,朕果然没猜错!”
“嗯?”宁双一个字也听不懂,迷茫眼睛看着他。
“朕离开大丹,为的,就是它!”把那皮晾在桌面上,仔细的端详。
“宁儿还记得南隅表图么?”凌御霄突然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南隅表图?就是当年在王府,他的假小妾容儿一直想要的东西。
经他这么提醒,过往的许多幕快速的掠过她的大脑,宁双点点头。
“凌御黎也想要,朕答应他,会用南隅表图和他交换,只要他保证不发兵大丹,朕会把表图的宝藏分他一半。”
“那你找到了吗?”
凌御霄摇摇头,在今晚之前,他的确没把握,和凌御黎的约定时间也到了,他只能孤注一掷,把他带去西面的仙山,果然,他的猜测是没错的。
这张羊皮纸,只是图表的四分之一,还有剩下的,拼凑了,变成完整的一副了。与之前的地图拼凑,能得到表图的二分之以,只是剩下的二分之一在何处,他也无法断定。
“可是,你没找到那表图,又去哪里找呢?”
安静了些时间,眸光从那标志得混乱的地图上抽开,缓了些时候,道,“时间到了,朕必须兑现诺言,再根据这图表的标示,之前朕估计的相差不远,的确在仙山附近。”
“所以,你根本就没把握,你不确定,但还是要去是吗?”宁双有些激动。
“……”她的指责,换得他的沉默。不等他开口,宁双马上接着道,“那好,我也去,必须去!”
“不准!”冷冷的拒绝她,他的确没有十足的胜算,而且仙山的处险要,没有图表的寻宝,一年中,有多少贪财之人命丧仙山。他可不要她也冒这个险。
宁双没有大声抗议,而是转过身,突然反手抱住他的身子,小手臂箍住他的腰间,猛的用力,“凌御霄,别再分开了,好么?兜兜转转,我们浪费了多少时间,还有多少个五年的时间耗费,我那些最值钱的年代,都花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