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为何不说清楚呢?”不知何时,刘川枫已经站到了他身后。
自从断崖边上绿影的阻挠后,凌御霄便把他派去了边关镇守,身边反而留下了刘川枫,这些年,刘川枫成了他最信任的心腹。
“不需要说!”
那语气和对白,让刘川枫后背渗着凉汗,这明显着两个小孩在闹别扭,却又是谁也不愿意出口言和,刘川枫无辜的陪着僵在原地。
“朕要举行一场御前侍卫招选,你负责!”这宫内,太不安全,虽是严加把守,还能让凌御黎的人来去自如,是内部问题亦或是外在的强势?三思及此,决意更改宫内所有的御前侍卫。
“属下遵旨!”刘川枫迅速抱拳领命。
“哼!”一记怒哼,凌御霄甩了衣袖,负气的往背过身走开了。
这大丹国内,还有谁敢这么不知好歹,没有圣旨,没有口谕,就可自行离开,在盛怒下,竟还是给了她特权,凌御霄也知道自己是疯了,越加快脚步,从另一方向离开。
回到那龙腾殿,一屋子的奴仆都换了模样,宁双当即涌起了心酸,她最受不了身边的人因为她掉了性命,因为她而受责罚,凌御霄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屡屡让她妥协。
“宁双姑娘,皇上有令,请您到前厅用膳!”新来的宫女怯怯的跪在前头,不安的询问着。
“嗯!”无力的回了一声,起身就往前厅走去,她听话,听他的每一句话,他不过也就想看到这样而已。
走到前厅,发现他人也在,似乎等了一小会了。僵了几秒,碍于在场的奴仆,宁双毫无感情色彩可言,就是下跪也随意得很,“参见皇上!”眼睛瞟了一眼,随即又移开了。
凌御霄虽也不顺气,狠狠的甩过头,“全都退下!”
“过来!”他朝她招了手,宁双不情愿的走了上前。
靠近那餐桌,才突然发现,一桌菜肴满满,都是她爱吃的。他是良心发现,来言和吗?
“用膳!”他看也没看过一眼,淡淡开口。
敢情他还把刚刚半小时前的争执给忘记了?他现在这样算什么?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宁双用眼瞟了他好几眼。
说女人善变,看来他这个男人,是有过之了!
才动了碗筷,他却突然开口,“没有朕的指令,不得随意离开,之前发生的,朕都忘了。”
一副筷子很不客气的摔在了桌上,什么叫之前发生的?现在是在数落着她的错误吗?宁双可不认同,为什么她仅有的那点人权,还要被他剥夺了,还能美其名曰的践踏着。
显然她不妥协的态度也恼了他,看着她的眼眸奔出丝丝的火花。她的表率似乎过火了,宁双突然也有些尴尬。
“朕的忍耐有限,别试着再突破!”刚刚御花园的一幕,在最末尾,她半转身说的那句“还有,我和凌御黎,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信不信随你!”仍清晰在耳。
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那语气那调子,是决然的,是执着的肯定,让他不由的选择相信她,选择相信自己。所以,他主动议和。
“好,你不过想我温顺的关在这个牢笼嘛,我答应你,不搞革命,但是,即日起,我要搬离这龙腾殿,马上!立刻!”
“不可能!”冷冷就回绝她的要求,让宁双更是气得坑不出半声,满怀的壮志,就这么的泼了一身的冰水。
一句细细的话从牙缝里挤出,“凌御霄,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你在这里,只能在这里!”
这样的磨合,也磨光了她的耐性,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针锋相对,为什么还要互相猜疑,又为什么还有相互挑衅,前所未有的疲惫充斥着,宁双竟是累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哎,好想念在临国的日子!”他们间再怎么相互斗法,却也不曾牵连人命,而现在,他也只仅剩下这点筹码胁迫她,嘴里轻声呢喃,却清晰落入他耳,顿时敏感难耐。
“别再给朕提起临国,宁双,哪天你背叛我,我一定杀了你,一定!你给朕记好了!”
宁双昂起头,瞪着他,“你就是一个魔鬼,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统治者,我怕是下半辈子吃斋念佛,还难以弥补你的罪恶,我不想你的报应会落在我的孩子上,这个,还给你!”从她的怀里,猛的取出一个小盒子,用力的砸向他。
长期的习武,让他的敏捷性更高,那急遽飞行的物体从她一边飞来,快得看不见性状,只是漆黑一片阴影飞来。
反射性的,凌御霄稍稍偏过头,力度也许大了些,那小盒子竟飞出窗外,“咚”的一声,没入了湖底,那青绿色的湖面漂起水花,再渐渐漾开了,稍一瞬后,又恢复平静。
那完美的轨迹上,凌御霄在最后一刻还是眼尖的看到那是母后留给他最后的遗物,那日遗失后,也猜测到落在她那,碍于两人在火头上,也就没取回,殊不知她的随身携带让他意外,偷偷美滋滋两人的灵犀,但在她最后的抛出,美好的瞬间破灭,再快的轻功和速度,也带不来。
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没多想,飞身追随那匣子,却也忽略了窗外的另一场风景,一瞬,便深深沉入湖底。
听到那潺潺的水声,宁双才意识到着前厅的一侧,紧连着深湖,猛的小跑过去,只剩下漾开的水圈,再也寻不到踪迹。
“快,快……”紧张扰乱了她的表达,只是拍打着窗台,刚刚凌御霄让所有人推下,现在这偌大的厅,见不到任何一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