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霄,你神经病!”憋了半天,怒了半天,思绪更不组织不了任何语言,只是冲口而出的对他的怒骂。
“是,我是真的神经病,居然明知道你们偷偷来往,还能装着若无其事,装着一切不介意,我是真的神经病,才这么待你!”话还未末,湿热已滚落到她的肩,她的脸颊,她的耳,她的身。
“啊,好痛,走开!”推不动又躲不开,宁双一气,曲腿往他的中盘而去,竟被快速的挡住,夹在两腿间,那力道,似乎要粉碎了她的膝盖。
宁双也怒极,反口就是一咬,显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下,突然不留力的牙印,让他猛的缩回身子。
似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彼此都喘着气,“你想回去?可以,那就抬我们的灵柩回去,朕的皇陵内已经安了你的位置,就算我死,也不会放你离开!”
置下狠话,所有的摆设,物品悉数委地,一片狼藉,摔门远去……
宁双无力的缩在角落,凌御黎的确两次派人潜入宫内,差人送来的书信,不过只是简单的问候,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他们间一个月的约定,不愿意看到战火连绵,她便冒险的回了信,望他能多加考虑,谨重发兵,却不料,全部落入了凌御霄眼里。
她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她多心的害怕这样的求情会让他的更是误解,加快战争的爆发,是她怎么也不愿意看到,却事与愿违,这一切都成了难以解释的误会了……
无声默叹,眸子一回,无意落在角落的那微微发光的物体上,好奇的往前挪了几步,竟是个精致的木匣子。窗外微弱的月光正好洒落在它身上,隐隐的发着亮。
放在手中,宁双试着想打开,却发现那锁坚固得很,用了力,还是完好无损,摇了摇,里面有细微的脆响。
那是一阵动怒后,从凌御霄怀里滚落的木匣,是他的母妃留下的唯一物品,今晚,他本是想把这匣子送给她,可惜,话题还没涉及到它,就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目光呆呆的落在那边缘的小锁上,那特异的形状,她说不出的眼熟,努力的想着,还是得不出结果,只好作罢。
捧在手心,她竟然有股说不出的珍贵……
接连几天,他都没有回龙腾殿,那夜之后,他也没再过问半句,孰能忍,孰不能忍,本就是他小心眼的误会,为何是成了她被冷落遗弃的道理,这口气,她也难咽。
连续数天的冷战,磨光了宁双的耐性,与其在这里耗费时光,还不如放她离去更有意些,只是想离开这陌生的地方,机率近乎为零,不想再牵涉到絮儿和绿影,宁双决定一个人行动。
想法很美好,很天真,只是还没走出龙腾殿,就被拦截了,软硬齐施,还是踏不出半步,气得宁双咬碎一行的贝齿。
硬闯失败,那就只能用她擅长的药剂了,从膳食坊取来几种药材,简单的混合搭配再萃取,短效的迷幻散就成型了。
迷晕了一屋子的奴仆,再略施小计,不放心的换了宫女的服饰,眨眼间成功的逃离了那牢笼,只是不懂路的到处乱闯。
稍一不慎,她又落入另一个迷宫,根本辨不出南北方向在哪,更不知道城门向着何处?而且这一路的方向,也不是她自愿选择的,全都是被半路出现的宫女和太监给逼的,哪里没人躲哪里了。
只闻后头有人音,前头有脚步声,左右来回,已经无后路可退,宁双慌忙的躲进身后的一堆浓密的盆栽,捂着嘴巴蹲下.身子。
“皇上吉祥!”那茂盛的枝叶挡住了宁双的视线,来人的禀告,差点让她踢翻了身侧的花瓶,只是用力的捂住嘴,就连呼吸,也格外细心。
两处的脚步,都停在原地,透着缝隙看去,是那明黄色的镶着金丝的靴子,正正落在她的眼前,竟是不退也不进。
沙沙的脚步作响,是宫女们整齐急遽的离开,让那明黄却没有半丝想要移动的迹象。
“皇上,这吕氏曾有功,开国时期……”话没说完,即被制止了,说话人的声音很陌生,宁双拼命的竖起耳朵,还是听不清来人是谁。
“功难抵过,照朕的旨意办。”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坚决果断。
“皇上,那襁褓中的婴儿也……”
“嗯!”
隐约听着他们的对话,宁双大概也听懂了,铁石心肠得竟然连个婴儿都不放过,原本恐惧的心里被愤怒逐渐代替了,殊不知那越发浓重的呼吸声,已经让人察觉了。
凌御霄往后一退,玄黑的眸子望向那暗暗躁动的一脚,眼神暗示下,早已重兵把守,围成圈。
“谁?给朕滚出来!”凌御黎几次派人闯入宫内,凌御霄也不得不防着些。
枝叶碎碎的摇动过,持剑相对的侍卫无不谨慎紧张,眼睛不瞬的盯着同一处。
树枝无规律的晃动了好些时间,还不见有人出来,只因那复杂的宫女服不知道身后的哪一角,竟然勾住了,宁双扯动了好几回,还是出不来。凌御霄逐渐的失了耐心。
在他怒吼的前一秒,宁双双手着地,狼狈的从一堆的杂草虫堆,爬了出来。脸朝下,所有的剑尖朝向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把头抬起来!”站在前头的将领大怒一吼。
被迫跪在地上,低头瞟过地上的靴子,围绕了一圈,都是黑乎乎的武靴,不远处更是偷偷的围观了好奇的宫女太监。
这花园内一时寂静,众人目光濯濯,全数落在宁双身上。宁双无奈的泄了口气,还想着偷偷的逃跑,现在可好,落入众人眼里,好处捞不着,还丢了一地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