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多丽忽然“咦”了一声,宋南地问她怎么了,多丽说:“我们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走出去,一直在这一片树林中晃悠。”我也早就发觉了,我一路上看的树都似曾相识,但我只是以为热带雨林中的树木大多数一样,我们还有很久才能走出森林。宋南地大概跟我是一样的想法,问道:“我们这么快就能到达西海?”多丽解释道:“不是,我们最先进到林子里,大概十几里的样子,会有一片在林中开垦出来的水稻田,这个水稻田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是借助了每到雨季就会形成的小溪,以我们现在的速度,早就应该穿过了水稻田了……”她的话语忽然间被林森打断,“这棵树我以前见过。”
宋南地很冷淡地说:“树不都是长得这个样子。”林森很痞子的敲着他身边的树干,暧昧的笑道:“这块地方长得很像女人的生……小孩的地方,我早就留意到了,没想到还能重见啊,有缘。”说罢非常猥琐的用指甲刮擦,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挺像的,不过树干长成那种样子也不是很罕见,说不定相似而已。我甩了甩脑袋,想把脑袋里的睡意甩掉,不经意间看到了顾潇和张海死死地盯着那块树干眼神迷离的看,陶醉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发现我在看他们俩,这两个年轻人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脸涨得通红,尴尬的偏过头。宋南地冷眼瞧了一下说:“天底下的树木长得一样的多了去了,不要瞎想,走吧。”多丽辩解道:“但是真的……”宋南地毫不留情的打断她道:“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多丽嗫嚅道:“还是走吧。”
林森手指捻着,上面有他从树干上刮擦下来的东西,他凑到我面前问道:“树分男女吗?”我竟然认真的想了半天回答他:“或许吧,天下万物皆分阴阳。”林森问道:“长大了的女树也会想女孩成熟后一样来月经?”我忽然觉得很尴尬,这小子竟然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低下头不理他,看到地面时忽然一阵惊惧,地面微微的反着月光,但是却没有一点影子,没有树枝的影子,也没有我的影子。
林森按着我的额头把我的脑袋扶起来说:“别不好意思啊,说正经的呢,你看这个像不像是月经。”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嘴里总是蹦出来这个词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但是此刻我没有闲情逸致跟他讨论这些,抓着他的手说:“我们没有影子,我姐说只有鬼是没有影子的。”林森低头看了一眼也震撼到了,但是立刻把手指凑在我的鼻子下面锲而不舍的问:“你看看是不是干了的那种月经的样子。”我心里来气抢白道:“大哥,你那么多同居的****,你自己没见过啊!”林森很坦然的说:“我又没有毛病,我看女的的卫生巾啊,别那么多的废话,赶紧看看!”我大声说:“那位姐妹儿或者哥们儿给判断一下这位大帅哥手上的是不是月经血,有重赏!”
众人立刻齐刷刷的看着林森,饶是林森脸皮厚的要命,也有些难堪,转移话题道:“我们好像没有影子啊,大家可以看看脚下。”有些人低头看着脚下,唯独宋南地一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一棵树,终于叹气道:“我们确实一直在兜圈子。”林森问道:“鬼打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棵树下,我看到树干上被剥掉了树皮,刻了一个很丑但是很显眼的箭头,惨白的木头上还粘了红泥,是林森的手笔。
苏丽瑶泰抢白道:“你现在怎么解释?”她是记死了宋南地那句装神弄鬼,宋南地脸不红心不跳非常淡定的说:“遇鬼了呗!”反而将的苏丽瑶泰无话可说,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森又把手凑了过去问道:“不如你帮我看看这像不像是月……”宋南地立刻捏起他的手指问道:“哪来的?”林森挤眉弄眼的哼哼:“哎哟,疼啊!树干上刮下来的啊……”宋南地竟然在他的手指上舔了一下抿着嘴唇寻思了半天才往地下吐了口粉红色的吐沫,说道:“是人血。”苏丽瑶泰忧心忡忡的长吁短叹:“是不是他们有人受伤了,怎么办啊,连我的夫君都受伤了的话,我们可……”宋南地态度恶劣的喝道:“你闭嘴!”林森的手还维持着半举着的样子,虽然宋南地早就放开了他的手,只怕是宋南地从良之后林森再没有过这种待遇,现在受宠若惊啊。
宋南地的双手紧握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的蹙眉。其余人也一筹莫展,反而都停了下来,大眼瞪小眼,阿达兄妹小声商量着什么听不到。我拉了拉林森,他的囧样确实很让人光火,林森低着头问我道:“什么事?”我说:“你猜对了!恭喜啊!”林森若有所思的说:“不太对劲,女人的月经除了血应该还有一些分泌物才对,手感应该会比鲜血粘滑,就算是干了,也会有那种鼻涕的感觉,但是……”他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了,我击节赞叹:“你是不是妇科医生啊。”林森说:“这点常识我难道不懂吗?不过……”他又不说了,绞尽脑汁的样子。我从他手指上蹭下一点没有沾到宋南地的血迹,在指肚上碾一黏,一点也没有粘稠的感觉,反而还有点涩涩的,我央求道:“林叔叔,林哥哥,你尝一尝吧,看看什么味道。”林森有些不爽,“别太过分!”我讽刺,“装什么假正经,什么没舔过!”林森脸上有点挂不住肌肉紧绷着没有说话,但是看到我把沾了血的手指伸到嘴里品尝,表情变得非常纠结蹦出来一句,“你恶心不恶心,这么重的口味,很好吃吗?”我裹着嘴品味哼出一句话,“好吃极了,你自己尝尝。”有点咸,还有铁锈味……林森果然非同一般淡定的说:“哥的体香吧。”
我终于尝出来了是鲜血被泪水稀释的味道,我小时候非常的馋,什么都要偷吃,甚至会把二龙打哭了,接他的眼泪喝。我脱口而出:“是鲜血混着眼泪的味道!”宋南地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道:“我们离开这!”我问道:“大姐,往哪走啊?”宋南地说:“往回退,找到那棵流血泪的树!”我灵光一闪福至心灵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后退,而是一直往前走,找到那棵树。”众人立刻产生了意见分歧,一些脑筋灵光的,比如说林森多丽一休跟我想法一致,我们现在是莫名其妙的兜圈子,只要一直往前走肯定还会回到本来的位置,而且在这种情况,我们一直顺着淘气鬼的意愿被它耍顶多是辛苦点,但是我们违背了它的遗愿回头,虽知道我们身后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有些脑筋比较轴的,比如说苏丽瑶泰,还不明白为什么想找一个刚刚路过的东西反而要往前走,那不是越走越远吗。还有一些更轴的人,压根就没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去找那棵树,虽然我也没有明白我们找那棵树干什么。还有一些人在走神,比如说杰克威登,“树?tree?what?”
大家争执不下,其实我们才走过那棵树没多久,我心里暗暗也认为说不定我们退回去几步就能看到那棵“****”的树,宋南地似乎没了主意,让我们举手表决,是前进还是后退,因为有一些人在放空,所以可以弃权。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给往前走投票。三个人赞成后退,两个人赞成前进。林森和我在统一战线,很不甘的说:“少数服从多数了呗。”宋南地摇头道:“不,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