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女冰凉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耳后根轻声说道:“你睁开眼睛看啊,这确实是真实发生的。”背景的音效更让人无法冷静,燥热****。秦双凤捂住耳朵道:“我连听都不听!”秦双凤忽然觉得有些变了,男人是林森,但是女孩不是秦单凤,秦单凤不会放声尖叫的,而且她的声音没有那么的尖利。秦双凤觉得这个声音很像那个极端压榨她的地主婆——唐甜甜!痛苦恐惧的尖叫和拼命地挣扎,秦双凤眯着眼睛偷看了一下,只看了一下就立刻闭紧了眼睛。真的是他们俩,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个妖婆子,真是恶心卑劣!秦双凤有点恶趣味,而且还很睚眦必报。她不会看秦单凤出丑,但是很有兴致欣赏唐甜甜的床戏,但是她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飘进了自己的眼帘,她知道女鬼在监视她,便立刻收住了心。
红裙女靡靡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耳斯鬓磨:“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曾经发生过。”秦双凤怒道:“你******放屁!”她绝对不相信秦单凤会做对不起李不一的事,就算是真的偷情,也不会是跟林森!红裙女嚣张的笑道:“你是相信,所以才这样,欲盖弥彰。我的诅咒灵验了,凡是打扰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那个丫头抹了我一脸的经血,她活该,哈哈哈……”她的声音忽然又变的轻柔甜美:“我在你们的粥里下了药,如果你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吃了那两碗粥,不,只要他吃一口,甚至是闻一下,他就会难以自持,他就会……”秦双凤忽然记起,十年前的那天夜里,她年少好奇,曾经摸过李不一的下体,还因为怕的要死拿针刺过他,因为秦单凤不在,只有他们俩,只能一切依靠李不一,她清楚红裙女说的意思,一点也不隐晦。她忽然睁开眼睛直视着那一双血红流血泪的眼睛,问道:“你说李不一是我什么人?”红裙女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当年你的父亲硬是抢走了我家的传家宝用来保住你,我只能断了我的念头……”秦双凤忽然傻乎乎的笑了起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秦单凤最近在和李不一冷战,谁都不知道原因,为何琴瑟和谐的小两口忽然之间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愿提及,秦双凤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秦单凤要是知道李不一是沈公子的后人一定会万分的纠结的。红裙女接着说:“但是我也谢谢你,如果你那个短命的父亲不是硬抢去水灵珠,我也不会这么轻松就能死去。人置于死地方能后生,永生不死的秘密只有死过一次才能窥视。”秦双凤说:“然后你就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了?那还不如活的短一点呢。武叔叔!”她失声惊呼,幻境里的时空倒置从午夜回到了伴晚,秦双凤看到了挺拔矫健的武扬威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厦,难以掩盖的行为粗野,因为他受的教育有限,举手投足还是江湖豪杰的范儿。红裙女很兴奋的告知:“这个人是你害死的!”秦双凤无所畏惧的迎着她的吓人的双目,里面像是铺满了蠕动的红色的密布的虫子,红裙女邪恶的笑了:“是你和秦单凤联手害死的!要不是你贪吃,秦单凤就不会去当内衣模特,也就不会碰上林森,林森本来是约好的武扬威谈生意,因为迷恋美色而爽约。秦单凤要是没有大半夜的时候跟林森肉搏,早就着了我的道儿,哪能活到现在?武扬威要不是因为等了林森很久,就不会出门的时候碰到我的老板。如果他和林森在一起,我老板不喜欢那小子的护身符也不会出现在他们身边。武扬威要不是那么硬气,也不会死的那么难看!说到这,全都怨你和你那只会臭美的姐姐!”
秦双凤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宋南地一直为了你的事儿自责,以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才使你惨遭荼毒,但是她不知道那早就跟凤栖梧勾搭成奸了。你只不顾是要把她引荐给凤栖梧,但是她吓跑了!她却一直认为是自己的怯懦害得你被凤栖梧引诱,堕入无边苦海,你明知道她为什么痛苦为什么自责,却一直不解释,欺骗她从她身上榨取一切,你真是自私,无耻!”红裙女眼中的血红隐退,黑色的瞳仁定定的看着她,秦双凤接着说:“我看得到你的心,你灵魂深处的欲念,你全部的记忆,我还知道你曾经是公主,为爱远走他乡,我还知道那个人不爱你们任何人,他只爱一个女人,他在人间浪迹了千年,却找不到那个人,只能寻觅与她相像的女人聊以慰藉,当他厌倦了这个替代品的时候,便毫不留情的抛弃,任由这个替代品在深渊里腐烂,就像是你、你……他明知道你们离开他就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却毫不怜惜,你还好,你陪了他百年,享受了百年的宠溺,这一百年你容光绝世,青春不老,你值了,因为你有一百年最美好的年华。但是你呢!你呢!你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年的光阴,如果你好好地生存,不被他魅惑,你现在本应该是最好的年华,而你现在只能躲在别人的梦中,躲在夜晚,祸害别人,这一千年,像你们这样的女人数不胜数……”红裙女抱着脑袋痛苦的喊道:“够了,够了……”如同千万个女人在呐喊。红裙女喊道:“让我说,让我说……”好多个女人在争吵,最终宋南垠获胜了,因为她是最年轻的一个,她喊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为他去死,为他沉沦。不,不怨他,都怨宋南地,是她跑了,她要是不跑,现在你面前的女人就是她!她害了我,她活该,她要赎罪,她做的远远不够!她还要千百倍的偿还!”秦双凤说:“你就是个糊涂的女人,明明害你的是凤栖梧,你却只怨恨对你无怨无悔奉献的姐姐。明明害死武叔叔的是凤栖梧,你却说是我和秦单凤。好在我不糊涂,我不会傻到像宋南地一样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也不会怨恨秦单凤,你这个蠢货!”宋南垠道:“是她自己愿意!”秦双凤说道:“梦总是会醒的。她迟早会想明白的。”宋南垠邪恶的笑道:“她只能过这样的日子,沉迷进来就出不去了。就算是没有我,她还会去杀人,还回去作恶,因为她的本性如此。为我,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理由,自欺欺人!”她的声音变低了,靡靡沉醉,似自言自语:“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让人可怜她,欣赏她……”秦双凤无可奈何地说道:“不可理喻!”宋南垠忽然痛苦的嚎叫起来,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右手,鲜血从指缝间沁出,一滴滴递进漆黑的土地中,土地没有颜色的变化,只是显得湿润了一点。她的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不翼而飞,露出血肉,鲜血从本该长指甲的缝里涌出,不一会儿,她的双手上都沾满了鲜血。秦双凤幸灾乐祸的戏虐道:“怎么样?遭报应了吧!我姐削你了吧,让你背后乱嚼别人舌根,活该,卜露露!”她按着自己的鼻子对着痛苦万状的宋南垠吐了吐舌头翻白眼。茫茫的迷雾中无处可逃,秦双凤只能做些幼稚无谓的事儿来泻火了。
宋南垠忽然扑了上来,把她扑倒在地上,压在她身上,双手扼着她的脖子,冰凉的液体蹭在脖子上,秦双凤的肌肤泛起颤栗。宋南垠漆黑的双眸中闪现出一股火,不是怒火,而是欲念之火,这股火不但燃烧着她自己,也蔓延到了秦双凤的身上,秦双凤忽然间觉得宋南垠没有那么面目可憎,她甜美高贵典雅成熟妩媚……凤栖梧收集了那么多的女人,那些女人身上的优点顷刻间都体现在这一个人的身上了。秦双凤没有挣扎而是忍不住轻轻的抚摸宋南垠冰冷的脸颊,撩起她的长发,黑色的淤泥如同一张暖床,温暖柔软,滋生罪恶,秦双凤陷入了淤泥,她的耳朵身体都陷进了淤泥,只有手和口鼻眼还露在外面,宋南垠眼中的****将她燃烧殆尽,秦双凤甘愿沉沦。她呼吸急促,胸脯起伏,胸前的压力勒得她喘气费劲,但是她觉得痛苦而愉悦,人的感官世界本来就复杂。
宋南垠催眠一般哼道:“那是一场完美的血雨,世界可以就此毁灭,你们所有自认为活着的人都将变为行尸走肉,成为受我们驱遣奴役的仆人,但是主人离开了我们,他找到了他的血脉的羁绊,义无返顾的离开了,打碎了我们的梦,也终结他的梦想,我要尽他围巾的事业,收服你,毁灭这个世界,天下大同。”秦双凤窥视了她的思想。半年前的冬天,天现异象,朝阳如血,挂在东方天际,铺洒在世间,但是六个点过去了,太阳还垂在东方没有升起,天空中忽然彤云密布,如同悬浮在血浆中的红细胞,圆的,丰满的,内里凹陷,一声炸雷平地起,血雨倾盆,钢铁腐蚀,路上的汽车被雨点击打的斑驳生锈,自己就垮架子了,路上的行人被雨水浇到,血肉模糊,鬼哭狼嚎。有人认为外星人袭击地球,有人认为造物主灭世重生,还有人,比如说是秦单凤,认为天地逆行,乾坤倒置,妖孽横行,荼毒世间。但这一切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莫名其妙,要不是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有些躺在家里睡觉的人,或许根本不知道世界差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秦单凤说过,本以为未来的世界是由活死人统治的,活人倒在倾盆血雨中死去,街道上血流成河,死去的人从河流中爬起。侥幸没死的人只能躲避着他们苟延残喘。但是忽然结束了。秦双凤问过,是不是恶魔回心转意大发慈悲了。秦单凤说,恶魔绝对不会慈悲,大概是世界上真的有救世主拯救世人吧。
秦双凤看到了凤栖梧半途而废的原因,他找到了那个人,他一直寻找的人,原来那个人还在,毁掉了世界又如何?如果那个人不在了,保留这个世界又如何?她听到了李不一的声音:“我做到了我答应你的事,也希望你信守诺言。”
凤栖梧离开了她去找魂牵梦萦的人,宋南垠就疯了,不,这些女人都疯了。宋南垠压着秦双凤陷入黑泥,忽然大喊道:“你就先为你那个多嘴的哥哥赎罪吧。”她似乎认为木已成舟,露出了邪恶的本来面目。秦双凤知道自己只要淹死在这梦中的淤泥中,现实生活中的自己也会死去,宋南垠嚣张的喊声惊醒了她,也激起了她的求生欲,她挣扎着要从淤泥中爬起,但是只是越陷越深,眼前粘稠的黑暗,双目刺痛,泥沙俱下,迷住了眼睛,鼻腔里浓重的土腥味,肺里吸入了淤泥,想要咳嗽,但是刚张开嘴泥浆就流进了嘴里,把嘴塞满,七窍被封,她身体里的气出不去,换不了新鲜的空气,生命抽离身体,她越来越无力,挣扎不开,捆绑束缚,淤泥中伸出无数根触须,把她往伸出拖拉,宋南垠的身体离开了她,往上飘去……
林森被尿憋醒了,喝了太多酒,酒里太多水,他通常不起夜,他认为起夜是肾虚的表现,但是现在,他没有骆驼的膀胱,就得放点水,不涉及男人的自信与尊严。他头昏脚软,记不得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当然他不是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而是他的身体体征表明他酗酒了。更当然,他早就忘了自己的床旁边还有一张稍微矮一点的小床,床上还躺着一个倒霉的小胖子。他赤足下地本以为应该一脚踩到离床半米左右的地面,但是刚踩下去十厘米左右就到底了,软绵绵的,他本来就晕,一下子摔倒,跪在了床上,又滚了一下,这才一头栽在地上,本来发懵,现在撞得更晕了,连滚带爬的的起来,差点就忘了自己尿急这回事,要不是膀胱憋得慌,只怕又转回床上睡觉,他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一眼是什么东西绊了自己一跤,看到自己的床下一个又长又大的箱子,上面还鼓囊囊的,嘟囔了一下,一会儿尿完,得把这个箱子搬个地方,吃一堑长一智。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想到了那不是箱子,那是一张床,床上还有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被他踩死了?林森赶紧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回去,应该踩不死,大概是踩晕了吧!
忽然之间,她的眼前出现一道光,她的眼前出现了一轮皎洁圆满的明月,然后她看到了宽阔的落地窗,挂窗帘的杆子和窗帘架,还有窗外闪现的广告牌的灯光,但是她明明看到了,明明醒来了,但是不能动,连眼睛都眨不了,鼻腔里还有泥浆的腥味,肺里还有针扎的爆裂赶,眼睛如同迷了一样,刺痛,泪流不止。她艰难地拼尽全力的想动一下,但是压抑而麻木的感觉笼罩全身,她感觉到身体的沉重,最终无能为力。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吧,她想笑一下,但是笑不出来。
林森扑到小床上,不停地摇晃着秦双凤,她胖乎乎的小身体在他手中像一个面团,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一般,他借着月光看到秦双凤的眼睛晶莹发亮,泪水滚滚,但是表情是僵硬的,身体也没有反应,林森又是捏她的胳膊,又是晃她的小手,还紧张的掐她的人中,脸都捏青了,但是人还是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