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木屋顶上的夜圭看到连续返回的精灵们聚集在了族长的处所前面,好像一场盛大的集会,蛮跶站在木桥上,旁边是一个带着刀的暗精灵,大声地宣布着什么事情,话刚一出口就炸开了锅,惹来议论声阵阵。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夜圭忙问旁边的同伴。
“出大事了!”
“快说啊!”
“暗精灵王子宣布了告令——夜刹氏族族长塞姬拉通敌,和人类、土精灵勾结,即刻起解除族长的职位,并缉拿受压等候裁处!”
“和人类勾结?”夜圭似笑非笑,“这分明是诬陷!她对我这个人类客人可真是太好了,好的我都再也不想见到她。我说过不少的谎话,这个谎撒的也太拙笨了,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可发布告令的人是暗精灵王子派出的亲信,他的话难道还能是假的吗?”
“怎么,难不成你相信了?”
“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以精灵王子的名誉宣布一个人有罪、通敌,那就有口难辩了。就好比我们土精灵的王室宣布我这个半精灵有罪,即便我什么都没做,周围的同族们也会相信我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
“这里面有阴谋对吧。”夜圭探着头张望着,“自然是有人想要害她,肯定是那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精灵干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家伙会很不安分。那毒蛇会不会有事啊?”
“我看她现在危险了,忠于她的女精灵们也出现了动摇,毕竟是暗精灵王子的命令,她们只得遵从了。”
“对了,被人诬陷了,毒蛇怎么没为自己辩护,她人在哪里?”
卡琳斯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担心她的安危。”
“胡说!”夜圭叫道,“我、我只是见不得被人冤枉!”
“她还没有回来,所以这件事还不知情。”
“那不完蛋了!”
卡琳斯看了一眼天色,“该准备一下了。”
夜圭好像没有听见,发着呆。
卡琳琳只好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再过一会就到子夜了,现在夜刹内部出现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而来算是件好事。连看守门口的族人都被召集过去了,根本不会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那你说,这些暗精灵会怎么对待他们的族长?”
“以通敌论处的话,会按照夜刹氏族遗留下来的古老传统……”
夜圭咋着舌头,“就是那个狗屁什么七日的考验,分明就是折磨人,她如果回来了,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氏族的叛徒,还能去哪里呢?”
“无处可去。是暗精灵王子的命令,那就是说整个暗精灵群体已经不再接纳她,去处的话可能还有一个。”
“哪里?”
“石兰氏族。”卡琳斯说,“这个氏族很多年前就脱离了暗精灵的群体,已经不再听从精灵王子的命令,不过,她前去投奔的话遭受的待遇可能比夜刹还要惨些,因为她曾经率领族人们攻打过石兰的营地。”
“那岂不是走投无路了,太过分了!这个村落不是曾经还闹过瘟毒吗,如果不是她的到来,那些幸存者早就搬离走了,说不定夜刹氏族已经不存在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的救命恩人呢?”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暗精灵的事情和你这个人类又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能无关呢?”夜圭握着拳头,“我差点被毒蛇给搞死,现在她的族人们竟然说她和我这个人类勾结,还连带着把你这个土精灵搅了进来,我们被人利用了,这事儿怎么会和我无关呢!”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卡琳斯苦着脸,“难不成我们现在跑过去,主动送上门去来澄清误会不成?”
“我想再等等,看一看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那、今晚我们不走了?”
“时间不是还没到呢嘛,对了,他们现在又在说什么?”
卡琳斯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哦,是在商讨新族长的事情,男精灵们一致支持蛮跶,,而女性精灵们也推举了一位首领,正为此争执不休呢。”
“那到刀疤脸果然是想当族长,看他在毒蛇面前忠诚的样子,原来精灵和我们人类一样也这么擅长隐藏自己,也一样喜欢争权夺利。”
“是有原因的,女精灵的地位在男性同族们之上,这不单单是在暗精灵中,土精灵也没有这样的情况,这也是招致族人们不满的关键原因,蛮跶是他们推举出来的人,所以……”
议论声渐渐停息了。
夜圭急忙扯了扯他的手臂,“看来已经有结果了,怎么样?”
“还没有决断,这件事被推迟了,女精灵还是觉得族长叛逃这件事有些不可信,想彻底查清楚这件事之后再决定新的族长人选。”
“男精灵这一边同意了,不过只给了三日的期限,族长已经叛逃可能已经跑到了土精灵或是人类的地界上去,再想要抓到她已经不可能。所以,三日后蛮跶和女精灵游侠推举出的首领会进行一场对决,赢得一方为族长。同时,暗精灵王子派来的这三位使者还带来了一个任务,讨伐石兰,看来战事不远了。”
“夜刹中有比蛮跶箭术更强的吗?”
“有。不过不在女精灵当中,阿罗扎莱的暗影箭能够对抗他的豹眼箭,延期的对决毫无悬念,不过是为了赢得女精灵们更多的支持。”
聚集的暗精灵开始散去了,很多人心里还有抱有疑虑的,而且要攻打石兰的消息众人也是刚刚才得知,他们并非爱好打仗,而且上一次的战斗中夜刹的人数就积聚的缩减,女精灵们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很颓丧,而男性精灵们则情绪激动,他们更喜欢用战争、厮杀来证明自己,而且消灭石兰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可以获得他们的水和食物,在这片发生病变的森林里这两样东西都是或缺、宝贵的。
当子夜来临之时,尽管卡琳斯多次提醒,夜圭还是犹豫着没有走。他搞不懂这位人类朋友到底在想什么,只得留下来。
蛮跶把三位客人留在了木屋里休息,自从宣布塞姬拉为夜刹氏族的叛徒之后,女精灵们失去了靠山,男性精灵们立即挺直了腰板,终于不再看她们的脸色。而女精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蛮跶在族长的住处里进出,不发一语,换做是平时,过了步桥就是禁地,没有族长大人的许可走进去就是重罪,而且以族长的个性,绝对不欢迎外人待在她的屋子里过夜。
“那些女精灵怎么样了,安静下来了吗?”希霖看到蛮跶走进来,歪着头问道。
“没那么快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们只是困惑、质疑,但我希望能尽快消除这种质疑的声音。”
“你有什么好办法?”
“塞姬拉终究会返回这里,我希望三位能够协助我。”
“直接击杀吗?如果她得知自己已是叛徒的身份,可能会和你这位族长的候选人争辩一番。”
“判定她为叛徒,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暗精灵王子的命令,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好、好!”希霖拍起了手,“那精灵王子还交代给了我,不必把叛徒带回去审问了,就此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