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仪式
我一听,心想是不是这枫子这小子诈我,原来在大学在宿舍里他经常半夜戴个长发女人的头套,发出点怪声,吓别人个半死。
但看他的表情,完全不是能装出来的,我心说不好,心里想着,却早已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去,我马上意识到这次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在东北的方向,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更离奇的事,他的双脚竟然悬在半空中,上方散发着幽幽的,诡异的绿光!
如果双脚悬浮可以用他踩这一块和周围环境极为相似的石头,或是他挂在树上来解释的话,那绿光该怎样解释!他也许,根本不是人!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无论是哪种解释都是我不能接受的,我顿时头皮发麻,向后退了好几步,回头看枫子却早已退了十几步之远。
纪元不知何时已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把长枪,更多的人因枫子的叫声而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们都无一例外的看到了那东西。
那东西却并没有因为人数的增加而有什么异动。
纪元完全没有我的慌张,他示意不知什么时候闪到后面的大鸟,做了个动作,就和几个人端起枪缓缓地向那东西靠近。
那东西还是没有任何异动,死人般的矗立在那里。
纪元看见了我的怂样,发出了一声带有嘲讽意味的冷笑。
我顿时大男子主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气概就显现了出来,紧跟在纪元的后面。他并没理会我。
前进的十分困难,纪元掏出来了一把匕首,连同刀鞘递给了我,匕首的制作很是精致,是那种军用的的匕首。
一直前进到距那东西只有五十来米,因为没打灯,仍看不清那物体,而那物体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旁边的几个人明显有些松懈,纪元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又做了一个手势,其他人就不再动了,我也学他们,纪元则又继续向前走,但他只走了十几米,前边的绿光突然闪了一下,迅速朝西北方向移动,只听前边的纪元叫道:“追!”
几个人瞬间飞奔了起来,四周的树木飞速向后退去,其他人的体力都比我好,很快就跑在了我前面,我只能勉强跟在他们后面,飞奔了几分钟,我终于再也看不见他们了,我的肺都要炸了,但周围的黑暗又逼我不得不继续奔跑,终于,前面出现了一大片光亮,在光亮中,好像站着一个人,看不清穿什么衣服,但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突然,我的嘴被捂住了,被猛的向后一摔,我的脊柱都快断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有一双手用力把我向后拉,我用力挣扎着,却没有任何的效果,我被硬生生的给拖进了树丛里,心想完了,这不是强盗就是恶鬼。
我被拖了好几步,那手才有一点放松,我掏出匕首,连看都没看,用力向后刺去,妈的,死也要让你破点皮!
有一只手凌空接住了我的手腕,顺势一扭,只听那边骂道:“你他娘的别乱动!”
这声竟然是东子的,我回头看去,只见他抓着我的手腕,以他的气力,只稍微一用力,我这只手估计就废了。
他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就胡乱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不会再说话了,他才松开我的手腕,指了指外面。
我朝外面看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大群人,看衣服应该是附近的新疆村民,每个人的手里看样子都捧着一个古代僧人化缘用的钵盂,人群排成了两排,直挺挺的朝光亮的地方走去,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很是诧异,不是那种普通走路时的那种神情,而显出了一丝渴望,颓废的意思来。
队伍不是很长,数了数大概有十几个人,当队伍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东子低声轻语道:“跟上!”
我发现前面已经有几个人跟了上去,看背影应该是纪元,大鸟那些人。
我们一路跟着队伍,也越来越和那亮光接近。
队伍最后停在一处悬崖下,我们则又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队伍在悬崖下自然分成了四排,所有人都盘腿坐了下来,把钵盂举过了头顶。
悬崖上有一块平台,上面站着一个身穿僧服的人,升上竟然散发着淡黄色的光,刚才的亮光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
东子笑了笑,拉我指了指那僧人的后面,道:“江湖骗子,遇上了一群驴蛋。”
那光亮太强,我眯着眼才得以明白东子的意思,原来亮光是由那人的后面的石壁的一个光点发出的。我也笑了笑,道:“怎么样,在营地的那个东西找到了吗?”
东子摇了摇头,道:“没有,追出去没几米就丢了。”
这时,那僧人说话了,我想仔细听听他在说什么,发现他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语言。
那人只说了几句话,就不再说了,盘腿坐下,手里拿着一个木鱼敲着。
旁边没发现还有涛子,他指了指那些举着钵盂的人,道:“这些人大半夜的举着个破碗出来游行?小心你知道嘛。”
我道:“你还是叫我小晋吧,怪不习惯的,你不知道吗,这东西叫钵盂,他们这么做应该是一种当地的习俗,看样子应该是佛教的,新疆这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一定的藏传佛教的传承。”
涛子赞道:“这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
我补充道:“这些什么僧人的估计就是周围的人办的,这种人,我原来在老家的时候,办丧事就要找老僧的,这些人,脱下僧服就是真正的‘俗家弟子’,吃喝无忌,比咱们都吃的好,你现在冲上去掀开他的衣服,说不定看他还穿着阿迪达斯的跑鞋呢。”
那人说了一会,旁边闪过一小孩,手捧一流金的大钵盂,给每个人的小钵盂盛了一点液体,那僧人又说了一些话,反正听不懂,我也没有听。
但我看纪元听的很仔细,只见他仔细观察周围山脉,我也向他看去的方向看去,却看不出所以然,看了一会,他对旁边的大鸟道:“给我。”
大鸟从背包里掏出一棕色圆盘状物体,和盘子一般大,隔着外边的黄铜色玻璃,看见里面是一些指针,全是一般大,不像航海用的罗盘,更不像指南针,但我能猜出来那是什么,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用来寻龙定穴的。
看来,纪元绝不简单!
只见他一会看天,一会看山,一会又看那物,看了好一会,口里又默念语句,旁边的人和他一样仔细,看了好一会,旁边的一个较年轻的人道:“纪爷,有戏吗?”
纪元没看他,回答了话,但不是对他说的,道:“龙脉不龙,看样子是个半龙穴。”
那人又道:“会不会是个好的星穴。”
纪元不语,旁边的大鸟骂道:“纪爷难道不会看吗?还要你教吗!”
那人回道:“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出一份力而已。”
大鸟不睬,伸手就要打,旁边的纪元阻道:“大鸟,和气生财,别动手动脚的。”
又转过头对那人道:“咱们呢,做的不是什么好勾当,最好不要多说话,任何时候多说话都不可能有好处,要是惹上了人,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那人不敢再说话,大鸟见状也不语,纪元又看了看,就示意回去。
我们转了几个弯,回到了营地,那种东西也再没见,我也不敢宽心了,回到了帐篷,子语已经睡下,我也无意打搅她,看见桌子上有张纸条,是纪元的话:明日,准备!——纪元。
我自然明白是何意思,不知子语看没看见。
第二天,涛子带我和妹妹围着周围的村子饶了几圈,看看周围的风土人情,农村没有什么美味珍馐,但土特产多,我还吃到了鱼,涛子看的那几个新疆妹子看的口水直流,看得出来他想喝酒,但是极力忍住了,我也没喝酒,买了瓶可口可乐对付了一下。
下午两点就会到了营地,我被强制睡觉,说怕晚上没力气,我也只能默认,说实话,我这几天我已经看开了很多。
晚上,八点。编了个理由给子语,就出去了。
涛子给了我一个背包,很多东西我都叫不上名,涛子说到下面用时会教给我使用的方法。
我们来到了昨晚来到的地方,没有了那种仪式,倒显得有点冷清。
那个叫古柏还是那个样子,这几天我就没看过他到底长什么样,似乎他连睡觉都这样。
我们转到山背,纪元又发了一段神经,东看看,西看看,转了几圈,终于来到了一棵大树旁。
纪元道:“下铲子,先破个洞试试。”
大鸟在一定范围内,连打了几十个洞,突然大叫了一声,道:“有戏!”
大鸟又是一旋铲子,不一会就打出了一个仅够一人通过的小洞,大鸟叫道:“嘿,纪爷,见顶了!”
纪元看起来很是欣喜,但没有下去,而是旁边的东子下了去,不一会东子叫道:“花岗岩的,下炸药。”
又有一人带着炸药下去,不一会三人都上了来,又把土坑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