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飞奔至床头,看到司徒原澈还愣在门口,大吼道:“你还愣着干嘛?快帮忙把他送去医院啊。”
司徒原澈轻轻地拍了拍房信的肩头,看到他脸色苍白的利害,道:“不用太担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饿晕了,人没脱水,没什么问题。”
房信隔着玻璃看着房息静静地躺在那里,点滴一滴一滴地挂进他的身体里,房信的心疼痛莫名:“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明白,小琪刚才讲话急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司徒原澈看着他满脸懊恼六神无主的样子,叹息一声,道:“信,本来我以为只有让你们在一起,才是幸福的。”他停顿了一下,微微地吸了口气,道:“如果真的不能接受,还是趁早放手吧。”
原本以为只要他们添点柴,这把火就可以烧起来,可是现在看到他们弄成这样,看到房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司徒原澈不禁对自己当初的判断产生了一丝怀疑。
“请让我进去看看他。”房信一脸的诚恳,恳求般地望着司徒原澈,真切地道。
“澈哥哥,你叫他走!”司琪看到房信站在门口,脸色顿时黑了大半,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小琪,怎么说信也是息的哥哥。”司徒原澈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搂住她因为激动而颤抖不止的身躯,哄道:“你怎么能不让人家哥哥看弟弟呢?”
“好了,你也忙活半天了,我陪你去吃点东西,这样你才有力气去照顾息啊。”司徒原澈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半推半就地将她带出了病房,在关上门的刹那,他向房信微微地点了点头。
房息依旧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色在雪白的病房映衬下显得更加脆弱。房信看着他,心头满是懊悔,那一阵阵涌上来的痛疼感让他倍觉无力。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干裂的唇角,房信的心微微地颤抖着,声音哽咽地道:“息,对不起,对不起……”
当冲进屋内,看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时,当心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房信这才明白,原来在他的生命中,息再也不仅仅是个弟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息就一寸寸地侵占了自己的心房,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
就在今天,房信这才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正视了那段本不该存在,却早就已经侵入四肢百骸的情感。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马上把息送出去。”司琪瞪着双眸,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蛮横地要求道。
“小琪,就算息要出国也要等他清醒过来再说啊。”司徒原澈平静地为她切好牛排,无奈地轻笑了一下,道:“明天息醒过来,他要是说想走,我一定安排他走。”看到司琪盘中的食物丝毫未动,司徒原澈只能妥协地道:“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司琪这才弄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道:“澈哥哥,空儿对娃娃的独占欲好像有点过了吧。”
“嗯,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司徒原澈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有什么事要求自己了。
“我看就安排他和息一起去耿雷那里,空儿也应该要好好地找人给他训练训练了。”司琪一想到空儿整天霸占着娃娃,肚子里就有一把火往上窜。
“好啊。”司徒原澈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笑着允诺道。
“澈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不会是你也早就想送空儿走了吧?”司琪对于他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心里直犯嘀咕,狐疑地道。
“我的小琪真是越来越聪慧了。”司徒原澈毫不吝啬地夸赞着面前深爱的女子,眼眸中尽是笑意,道:“空儿确实不小了,要不是怕你不舍得他,我早就送他出去了。”看到司琪眉头微皱,他赶忙解释道:“作为司徒家下一任的继承者,他不接受严酷的训练,是无法担当大任的。空儿迟早要负起他该有的责任,所以……”
“澈哥哥,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司琪的脸色跨了下来,瞬即又道:“那你要让他时常回来啊。”
“这个当然。”司徒原澈亲自送了一块牛排到她嘴里,承诺道。
“息,你放心耿雷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司琪看到一路都默默无语的房息,心里不免感到哀伤,道:“你和苗苗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当将一切都向房息和盘托出后,他的安静让司琪倍感惭愧。
“小琪,我都说过去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走了一遭鬼门关,房息似乎想通了很多,他不再执迷于那段感情,对很多的事情似乎都放下了:“放心吧,我会把空儿安全地交到耿雷手上的。”
在医院里醒来的那一刻,发现身旁的人是司琪他们时,房息就告诉自己,他和他真的结束了!他差点用生命的代价去祭奠这段感情,可是信还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所以他清楚地明白了许多,人一旦明白了,很多事就豁达了。
回想过去,他似乎给信造成了太多的困扰,希望他的离开可以让信生活的更加的自由自在。而他也应该放自己的心自由了!它被禁锢的太久,久到忘记了去欣赏这个世界。
“爸爸,你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司徒空背着小背囊,不舍地亲了一口婴儿车内的女娃,看到她‘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娃娃,你要乖乖的哦。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看你。”
“空儿,你太过分了。”司琪看到他眼中毫无自己,颇有些不是滋味地道:“自从有了娃娃,你就忘记了这个妈妈了!哼!”
“妈妈,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娃娃哦。”司徒空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在亲上她的脸颊时,小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要求爸爸送我走的。”
“啊!”司琪因为他的话,双眸下意识地圆睁,满脸的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