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否认,“是,我生气。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让别的男人接近你。”
什么叫我轻易让男人接近,我扭过头去,不知该如何争辩。他的大手将我带入他的怀里,“那个人渣还是军人?”
我点头,“不仅是军人,貌似还是个军官。之所以跟他出去,就看在他是军人的份上,才那么信任他的。”
他没出声,好久,才从他的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人渣。”
那一夜他没再让我回去,也没让我睡到沙发上,只是用他完好的那只手搂着我不放。我就那么靠着他睡着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医生本来说一个星期就差不多可以出院的,现在已经过了八天了,医生还让他再观察两天,已经到了极限的向羽是再怎么也躺不住了。“不行,我一定要出院,再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我非疯了不可。”
向羽的底子好,又年轻,现在已经能自如的下地走动了,左手的绷带也已经拆了,只有胸口,还没有。医生见说不过他,主动放弃了。“好吧!我开些药给你,记得回去换。还有,一个星期后再来复查一次。”
“好,没问题。”向羽痛快的答应。
出院手术这么麻烦的小事用不着我操心,自有人会办理。但泥鳅临了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说让另一个兄弟来接。另外来的,不是一个兄弟,是一个姐妹,是训练营里的教官,以前见过。叫什么武力,是个男孩名。人长得也漂亮,有点像混血的那种,特别是眼睛,有点带棕色,鼻子很挺,皮肤是怎么晒都不会黑的那种。是他们训练营的第一美人儿。可惜,美女也愁嫁,和我一样都是二八年华,却一直是独身一人。问过向羽,为什么没结婚,向羽总说,和你一样呗,找感觉。
武力和向羽一样,属冷淡型的。用眼神示意了下向羽,然后对我视而不见的拿着向羽的生活用品率先下楼了。向羽出院是临时起意,我只来得及赶过来送送他,没来得及请假。我挽着他的手臂,依依不舍的。“向羽,我好舍不得你哟。”
向羽一如往常的捏我肉肉的脸颊,“星期五我让人来接你。”
到车边又缠绵了一会儿,我俩才分开。向羽在我颊边亲了一下,才上车。我们笑着挥手,原来,我竟这么舍不得离开他了。
在我热切的期盼中美丽的星期五终于到来了,我中午的时候已经将整理好的行礼提到了办公室,只等着下班铃声响了。当我像小鸟一样飞着走出大门时,接我的车已经按响了喇叭,是邓教官。“大哥,怎么是你?”
大哥笑着说“你以为是谁,向羽来不了,泥鳅又不在。别人又和你不熟,选来选去也只有我了。”
“辛苦大哥了。”我讨好的笑笑。
“不辛苦。”
看着是熟人,我的手又痒痒了。“大哥,让我开会儿行吗?”
“你?有驾照吗?”
我特自毫加骄傲的点头,还把驾照拿出来给他看。“去年考的呢!”
“行,你来吧!”大哥特痛快的答应了,下车坐到了副驾驶。
从打火到启动都还顺利,只是一到车多人多的路口我的胆子变小了不说,状况频出。一路上,有我这个三流的司机在,大哥的日子不好过。“哎,眼睛看到哪里去了,你那边来车了。”
“大哥怎么办?”他告诉我来车了,我却不知道怎么办?大哥抚着额头,“妮子啊,以后你一个人千万别上路。你这技术,真的称得上马路杀手。”
我自毫的点头,“是,我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我看着他抚头,眼前一亮,“大哥,要不这两天,你或者你们的教练再当当我的师傅,让我的技术熟练一点。”
可能是为了我的人生安全着想吧,大哥想了一会儿,半开玩笑的说“只要你舍得和向羽分开,我没所谓。”
“好,没问题。”这有什么,练车是大事。
当我从驾驶室走出来的时候,向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大哥问“你怎么让她开车?”
大哥摇头叹息,无奈的道“她说她有驾照,哪知道技术这么差啊!我也是等着她开上了就后悔了。”
向羽表示认同,“上次我也是,见她拿个驾照在那里显摆,以为能开多好呢!”
“说什么呢!哪有一见面不鼓掌欢迎,反而检讨我的。”说着,我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哎哟。”我叫着把手拿开,边指控我,“丫头,你现在是越来越心狠手毒了,哪有这么掐人的。”我得意的笑,“那是当然,我的独门。”我是想说独门驭夫术的,但看着大哥还在旁边,没好意思说出口。看着他的身体,“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快好了,只有一点点疼了。”他牵着我的手晃晃悠悠的去小食堂,为了欢迎我的到来,大哥和他请我下馆子呢!当然,对我表示热烈欢迎的还有肖艳。看着我俩合好,她比我还高兴,“怎么样,现在后悔当时的一时冲动,又想回来了吧!”
向羽和大哥只笑不语,我嘴硬,“才没有,这叫距离产生美。”
肖艳哭丧着脸说:“可我想我家宝宝了,都快有一个月没见着了,又不放假,又没有假期,像坐牢一样。”说这话的时候肖艳看着的是向羽,意思很明显,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向羽笑着抬头,“没有假期,没有放假,但你可以请假呀!”
肖艳眼前一亮,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的,那我明天后天都请假。妮子,你帮我代理一下。”
“让她代理,她自己做这份工作的时候都是进出自由,还想她代理会有多负责吗?”向羽很不给面子的揭我老底。
“啊?”肖艳回过神来,“我还在这老老实实的受苦受难,真是冤大了,早知道我就躲在宿舍里上网聊天,睡大头觉了。”
“没关系,接下来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享受。”大哥笑看着肖艳的这哭笑不得的感叹。
吃完饭出来,肖艳说要收拾一下东西回了宿舍,大哥说还有资料没有整理完,反正都很忙,然后就剩下我们俩了。明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明明在一起很久了,可还是会不好意思。
恋爱中的人是废话最多的人,每天打电话会问,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但我很想你之类的话,我们也不例外。这不,他就已经开始问了吗?“想我没有?”
果断,坚定的回答“想。很想。”
“哪儿想?”
“哪都想。”真是肉麻死人也不偿命。
已经是四月天了,天气已经很暖了。我们相依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告诉我,每当看到蓝色的水,他就会想起部队,想起战友,想起他苦难的童年。
“妮子,你是不是都没有听我说起过我的父母?”
我点头,因为他不说,所以我不问。
听听他悠悠的道:“我的妈妈在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和爸爸一起相依为命,爸爸是很好的船长,因无人看管,只能带着我到船上,我们从湄公河,到老挝,缅甸,再到泰国,去很多地方。直到有一天,当地的匪盗劫持了我们的船,抢了我们很多东西,杀死了我们所有水手和船员,我是被爸爸塞进了夹板中才躲过了那一劫。当那些人走了以后,我爬出来抱住的只有爸爸流趟着的血水和冰冷的尸体。那一条船上带我二十个人,我是唯一的漏网之鱼。从那以后,我不再有表情,不再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