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深藏不露
出了城,走了半天,书生的马一直跟在后面,只是距离有些越来越远,他的骑马的姿势也着实难看。
“紫衣,那个书生还跟在后面吗?”蒹葭一觉醒来问道。
“是的,小姐。只是距离比之前要远了些,看来他是真的不会骑马!”紫衣边赶着马边汇报着。
“小姐,你没看见他在后面摔得之惨,那样子特别好笑!哈哈,笑死我了!”青衣掀起马车的帘子冲蒹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书生一路走来的坎坷,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既然现在拉开了距离,我们就加快速度,趁现在甩掉书生吧,看那天阻止我们救他的那个女子不像是善辈,这个人跟着我们,应该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的!”蒹葭望望后面那歪七倒八的身影。
三人便绝尘而去,就听见远远的书生叫道:“喂,等等我啊!”
一路紧赶行程,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客栈歇脚,否则就只有在荒野过一晚了。
“掌柜的,要两间上房,把最拿手的饭菜都准备好。等会儿我们下来用餐!”紫衣进门就安排着,蒹葭、青衣二人被小二哥领着上楼去了。
等三人收拾妥帖,一换刚才风尘仆仆的样子后,下楼来享用美食。就在三人安静扒饭的时候,一行人走进店里:“小二,把马匹牵去喂饱了,准备好五间上房,还有酒肉!”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走进来就直嚷嚷。
蒹葭用余光看看,这些人的打扮看着倒不像是赢州的人。当今大陆上,五洲共分——从北至南依次为:赢州、永州、柳州、潮州、沂州。此时,蒹葭等人所处的阳城正属赢州。但是蒹葭毕竟第一次出门,一时之间也难以辨别这些人的来处和身份,只能低调行事,尽量不惹麻烦了。
正这样想着,就看见书生一身尘土,振臂疾驰地朝三人扑过来:“哎呀!恩人,累死了,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都不等等我,可怜我一介书生,连马都不会,还要追你们的两匹马的马车!”“哎呀,这么多好吃的,哈哈!怎么好意思呢,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便拿着筷子就动起手来,跟一个饿鬼一样,一点书生样都没有。
也正是他的高调,那一行打扮奇怪的人的注意力,不,确切地说是整个客栈的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蒹葭等人的饭桌这边。
“小姐,那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好奇怪啊,不像是赢州的人耶!看我们的眼神也那么不友善。”青衣拿着一个鸡腿准备下口。
书生一把抢过,狼吞虎咽着:“所以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了吧!这都不知道,还出来混什么呀?早点回家结婚生子吧!”
青衣气急,正欲打他,蒹葭眼神制止住了:“听你这么说,你知道了?”
“当然啊,我和那些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可不一样。我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英俊……”他一边啃着油腻腻的鸡腿,一边夸赞着自己。
“你可以不要那么多废话吗?”青衣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顿好拧。
“啊!啊!啊!疼,疼!你一个女孩子能温柔一点吗?我不是准备说嘛?下那么重的手,看你怎么找相公!凶巴巴的!”书生揉着被拧的地方嘟哝着。
“好了,你知道就快说!”蒹葭也开始不耐烦了。
“别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嘛!我说还不行吗?”三人一起给他一个白眼。“你们看他们的装束啊。男子头戴方帽,长衣。女子头戴方巾,蒙面。这是南疆一族的特有的装扮。还有,那女子身边的那一把看似琵琶的琴,叫做鞭琴。何谓鞭琴?音出鞭出。”
听到这儿,蒹葭将那琴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么说,鞭琴就是以手奏音,音出,力量如挥鞭之力,是武器?”
“聪明的是就是聪明啊!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呢,还说漏了一点,除了力量如鞭。你们想想,鞭子作为武器还有什么优势?”书生叼着筷子问着。
“柔软,易操作,能轻易改变方向!”紫衣接着说道。
“不错不错,都是又漂亮又聪明啊!”书生看看紫衣。“所以,此琴在一般人眼中是琴,但是在认识的人的眼中,那就是随时夺命的武器!”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长鞭,要用一把琴呢?带鞭子岂不是比带琴方便?”青衣一脸迷惑。
“你姐姐和你小姐都那么聪明,你怎么就那么笨呢?”书生斜着眼看着她,一脸的嫌弃,“鞭琴可以杀人于无形,更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招致胜!鞭琴的祖先,是一位青楼女子。她的拿手技艺就是琴艺。但此女子也是巾帼之姿,杀遍天下奸臣。当贪官污吏到青楼,她会主动献艺,琴声铮铮,所有的人都死于琴音之下,所伤之处都是内伤,所以,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他们会“暴病身亡”,但是百姓和朝廷都沉浸于贪官污吏的消灭的喜悦之中,也没人细致追究其中的渊源,也是在很久以后,青楼的女子透露出来,这名女英雄才浮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书生不紧不慢地陈述着。
“那他们来这里有什么意图呢?赢州和南疆并没有经济互通,私下也不能擅自买卖。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呢?”蒹葭不禁问道。
“这个鬼才知道,想知道啊,问他们去呀!”书生朝那边抬头示意。
蒹葭没好气:“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我说了呀,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又来了。
“停停停,看来你是深藏不露嘛?是我看走眼咯?”蒹葭端着茶杯看着他。
“哎呀,不管你之前怎么看我,现在你发现我的价值了吧?别犹豫了,带我一起上路吧?我知道的对你们肯定有帮助的”书生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着。
蒹葭挑挑眉:“好啊,月蒹葭。很高兴认识你。这是青衣,这是紫衣。”蒹葭指着青衣、紫衣介绍到。
书生把手在衣服上擦擦,双手握住蒹葭的手:“小生肖涵卿,往后路长,还望三位姐姐多多保护了哈!”
青衣脚一抬:“谁是你姐姐?不要脸!”书生的凳子就不在了,整个人一团滚在地上。三人笑笑就上楼去了。
“诶!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书生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不满地抗议。
“小姐,我看这个书生知道这么多,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我们真的要带上他吗?”紫衣有一些顾虑。
“没事,反正他知道的也多,而且他就一个人,我们有三个人怕什么?你让影卫去送信给司马礼,让他查查这个人。”蒹葭推开门坐下。
“是!小姐,你早些休息吧,有事就叫我们!”紫衣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出来都这么久了,还真的是每天事情不断,够精彩的呀!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爹爹和娘亲有没有想我们啊!”想着想着,蒹葭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