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天晚上,抄家的官兵们就来了,虽然没有抓到人,却将家中和工场中的所有家具,财物,成品和半成品兵器,原料工具等全部掠走,然后在兵器工场和住房的大门上贴上了封条。躲在外边观察的兵器师傅们见到这情形,才知那两个楚国人所言非虚,便即四散而去。
在楚国通使府住了十几日之后,陆靖的伤势好了许多。景昀再次劝说陆靖去楚国,陆靖心中感激,但因与齐王有约定,所以仍是婉拒了景昀。
陆靖和西尔维娅搬出了楚国通使府,坐马车到曲阜郊外一个偏僻的村子,租房住了下来。他打算等伤好透了之后,就先去投奔齐王,至于“被杀”和抄家的仇恨,以后必定要报!
在练功的过程当中,陆靖有一个惊喜: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用倒立,就可以将内力在经络中逆运行了,于是他常常在练内力之余,顺便练习一下真气逆运行。这一独创绝技逐渐地由生涩变得熟练起来,也算是他死而复生之后的一大意外收获。
四个月后,陆靖的金冰两种内力练到了“武师”六级,伤势也基本痊愈。他与西尔维娅两人便扮作商人模样,花两百金币收购了一批蚕丝,驾着马车向东北的齐国而去。
在马车中,金发少女对陆靖说道:“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我有意了解了一些齐国内部和周边的情况,总的来说:我觉得齐国的情况不能太乐观!”
陆靖忙道:“快给我说说吧。”
西尔维娅解释道:“齐国老太后在执掌大权的二十几年中,她本人和整个齐国朝廷都象是被催眠了一般,很弱智地认为齐国只要不去主动参与战争,则它与其他国家的友谊就会一直存在下去,所以对所有战争都抱着中立的态度。虽然她们看着黥国把其他国家一个个灭掉,但仍然以为黥国对齐国不会怀有野心。除了这个老妇人脑子太笨,胆子太小,只会自欺欺人,不敢睁眼面对现实以外,黥国的金钱攻势,和黥国间谍,说客们也起了很大作用。”
陆靖叹了口气,心想:“鲁国又何尝不是这样!”
金发少女继续说道:“在“仁,和,不争”的思想指导下,齐军军备不整,训练荒废,而经历过以往战争锤炼的老兵老将大多死的死,退的退。在老太后死去,新齐王刚上台时,齐军的战力比肉鸡般的鲁军好不了多少。”
“黥国五年前灭掉齐国北部的燕国之后,黥国精锐主力虽然大多离去,但驻扎在原先燕国境内的黥军仍有五万之众,一旦南下,便可直入鲁国或齐国。这支部队虽然只是黥军中的二流部队,但战斗力仍然远超过齐军和鲁军。而齐王现在明显对黥国有了敌意,黥国对此不可能不了解,一旦北部的黥军南下攻齐,齐国立刻就会面临亡国的危险!”
陆靖虽知道金发少女说的都是事实,但却总抱有希望。他说道:“我也知道一些齐国的情况,齐军原先虽然非常无能,但新齐王上台后,却是大力加强军备,撤掉了不少庸碌的将领,提拔了一批新锐军官。虽然时间不长,但近半年的强化训练,齐军战力多少总能有些提高的。何况,有了我们的雷达,对齐军的战力帮助应是极大的。只可惜我们的激光枪毁了!”
西尔维娅心中仍对陆靖的乐观有些不以为然,但却不再争辩。她点头说道:“不管怎样,我作为一个军人,参与正义的事业,就是我的使命,无论生死成败!”
陆靖却心想:“你只是驾驶运输船的,并非直接参加战斗的士兵,所以身上缺乏一股凛然的杀气。但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充满杀气的女战士,就没有现在这么漂亮可爱了。”
到了鲁齐边境,他们发现边境驻扎了不少鲁国军队,一些士兵正在执行以往根本不存在的边防检查。他们以商人的身份顺利通过了检查。后来由路人口中得知,因为他们带的蚕丝不属于军需品,所以才得以通过,如果车载的是可以用于战争之物,比如军械,粮食,马匹,车辆等,就不容易顺利通过边境了。当然如果真是那样,则行贿一向是应对鲁国官兵的有效办法。
过了鲁齐边境,西尔维娅担忧地说道:“从边防检查就可以看出鲁国对于齐国的戒心,想来黥国对齐国也早已有了警惕,不知道会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陆靖也是忧心忡忡,说道:“我们赶紧去见齐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们把携带的上好蚕丝以仅有买入价八成的超低价格卖给了路上遇见的几位商人,然后轻车疾驰往临淄,两日后便到达齐王宫附近的馆舍。放下行李后,他们立刻就去齐王宫的接引馆,报上了名,说自己是齐王很想见的人。
接待的官员把陆靖的请求写在白木牌上,递了进去,然后让他回馆舍等待。两人怕错过召见,所以就一直等在馆舍,不敢同时出门,整日除了练功就是聊天。
一直等到第五天,才忽然有人来找他们。来人一见陆靖,便说道:“果然是陆公子,国君已经等了公子几个月了,现在请即刻进宫见国君。”原来那人是陆靖数月前见到齐王之时,在齐王身边执勤的护卫。半个时辰前,齐王才刚刚回宫,一见到那陆靖求见的白木牌,便立刻派了这个认识陆靖的护卫来接引他。
齐王宫占地很大,宫殿巍峨,华丽大气,显示了这个国家曾经长期作为中州大陆首富之国的光辉历史。那护卫带着陆靖走了一刻钟光景,七拐八绕地穿过多条长廊,到了一个花园内,然后停在了一座房子的门前,房前有十来个披甲带刀的护卫站岗。
那护卫在门口说了一声:“陆公子来了。”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也是一个护卫,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护卫背后传来:“快进来吧。”
陆靖独自走了进去,绕过屏风,便看见房中站着一人正是齐王,他看上去比数月前黑了不少,也瘦了一些。另外还有几个文武官员模样的人,或坐或站,看着门口。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中州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