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门外又缓缓踏进一名大汉,这人身体愧梧,满面威严,龙行虎步,进来之后,众小混混恭敬无比,急忙躬身问候道:“大哥!”早有一名眼急手快的小弟,从一旁拿来了一把竹椅,放到了那人身前,并用自己的袖子仔细擦了两遍才垂手一边道:“大哥请坐!”
那名大哥轻嗯了一声,悠然地坐到椅子上,淡淡道:“这里怎么样了?”
在他身边的一名青年混混,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对着他躬身道:“还没搞定,大哥,我们刚刚来到这里,还没开始呢!”一面说着狠狠扫了老掌柜地一眼。
“是吗?”大哥眉毛一扬又道:“那你们还等什么?”
那人正要答话,忽然从外面连滚带爬,跑进一名大汉,还未进店时便开始大喊道:“不好了,大哥,不好了,大哥,那王掌柜的跑了……”一面说着早巳跑进了店里,“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又是慌急又是恐惧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什么?”那老大大怒,抬起一脚踢到了那人脸上,把那人踢了一丈多远,脸上顿时青肿了老大一片,鼻子嘴里同时溢出了鲜血,那人却连叫都没叫一声,赶忙爬了起来向着大哥磕头不迭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这时他旁边的那个青年混混冷声道:“那个王掌柜的,不按我们大哥的意思交保护费,我们巳打断了他一条腿,剁了他一只手,他怎么能跑了?肯定是你这小子没尽心,疏忽大意了才让他逃了的!”
那大汉见被人说中,又大叫道:“都是小弟的错,都是小弟的错,请大哥放过我吧……”一面叫着一面连头都不敢抬,只顾着磕头,将店里的板砖撞着“咚咚”作响。
那大哥面色一冷指着磕头的大汉,对旁边的人道:“去弄了他一条腿来!”
那大汉立刻吓得脸色惨白,大叫道:“笙哥,不要啊!笙哥!小弟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早有两个混混走到了他身前,两手架起他就往外走。
可几名混混刚出店门又折了回来,向大哥鞠躬道:“不知大哥是要打折这小子的一条腿,还是要卸掉这小子的一条腿呢?”
大哥阴冷的面容,不见一丝笑意,淡淡道:“卸掉他一条腿,老规矩——用锯子给我锯断!”
那人见大哥发话,一揖道:“是!大哥!”然后快步退了下去,只一会儿,便听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不要碍…不要啊!笙哥……”那大哥便仿佛没听到一般,缓缓把目光投向了正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店掌柜身上。
那店掌柜的起初还能强自镇定,可他耳听目睹,早已被这位大哥的狠辣手段吓得魂飞破散,见大哥望着自己,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一面爬一面叫道:“您……您就是传说中收了周老板作手下的笙哥?我服了,我服了,笙哥,只求您高抬贵手,多少保护费我都掏,我都掏碍…”
这名大哥正是张荣笙,他听到店掌柜的这句话,立刻脸色转为平缓,大笑道:“小许,先向他收三个月的月钱,我们走!”
张荣笙大笑着,从当铺中昂然走出,他刚一出门,就看到刚刚那个被自己踢得鼻青脸肿的大汉还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叫着,刚刚架他出去的那两名小弟,却在他身边嘻嘻哈哈地给他上着药,一面上药一面道:“老大就是厉害!这办法真是绝了!保准把那个顽固不化的老铁公鸡吓得半死!”
见到张荣笙满面春光的走了出来,几人一起拥了过来,齐声道:“大哥!”
张荣笙笑着,拍了拍当中那个鼻青脸肿的大汉道:“大槐!你小子还真够机灵,脸上还好吧!”
那叫大槐的大汉满兴奋,说道:“没什么事的!大哥,这红红的东西都是红酱水,挨大哥一脚算什么,我大槐打架时棒子挨多了!这根本不在话下!”
张荣笙哈哈一笑,又向前走去,可只走了两步便又转过身子道:“大槐,你演的是不错,可就是有一点还得注意!”
众人跟着大槐连忙凑到了张荣笙身边,奇道:“哪一点还需要注意?”
张荣笙眨了眨眼睛,低声道:“你以后叫得可别叫那么肉麻了,我听着浑身都差点起了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众人立刻轰笑起来,只剩得大槐在人群中羞愧不堪地挠着头。
城南一个小树林里,许震远带着一帮小弟正和一群混混对持着,那群混混之中有一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大汉,横眉冷对着许震远道:“小子!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胡大胖做人做事顶天立地,从不为人所驱!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笙哥,就说老子不鸟他,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
他话刚说完,只听“咚”一声,之后胡大胖大叫一声“哎哟!是谁他妈地打我头!是谁?给老子滚出来!”这胡大胖是城南一带有名的恶霸,从小便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打架更是出名的不要命,更兼之自己长得胖大无比,在这一带还真是没人敢惹,就连那邢豹也要让他三分,这时使起性子来,虎须倒竖,两个大牛眼瞪得跟两个铜铃似的,颇有一副威严。
“大哥,大哥!您看,这么大一个银锭子啊!”一个小弟激动地从地上拾起一块银子道。
“什么******银锭子!难道拿银子砸老子的头,老子就能饶了他了?——咦!你可看清楚了?这银子可是砸到我头上的!难道是老天爷看我胡大胖这几天缺钱,特意赏给我的?”刚刚还盛怒的胡大胖,一把夺过小弟手里的银锭子,象心肝宝贝似的摸着,还狐疑地看了许震远等人一眼,看到许震远等人面带隐笑,立刻又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道:“你也看到了,这银子可是先砸到我头上的!”
“哈哈……”胡大胖刚刚说完,只听从众人身传来了一阵无比放荡的大笑声,只见张荣笙身着一身华缎锦衫,脚蹬金蟒靴,腰上扎着一根錾金镶玉带,手上把玩着两个和刚刚砸到胡大胖一样的银锭子,坐在一个桦木太师椅上,四个衣冠整齐的小弟缓缓抬了他出来。
“笙哥!”
“笙哥!笙哥……”
在许震远等人齐声行礼之后,后面又有一些人激动地叫着“笙哥”,只听“啪”地一声,那胡大胖一巴掌打在他身后一个小弟脸上,怒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当着我的面竟还敢叫‘笙哥’!”
那被胡大胖打了一巴掌的小弟,脸红跟猴屁股一般,再也不敢看张荣笙一眼,可其他的一些小弟,仍是带着无比的祟敬看着衣着华贵,面带微笑的张荣笙,再看看自己这身打扮,赤膊短衫,脚蹬麻鞋,跟许震远等人比起来,哪象都是小混混,分明就是一群乞丐。他们在道上混的,对张荣笙的名头早就如雷灌耳了,且不说张荣笙,就只是他手下的那些小弟,便个个打扮得跟阔少似的,吃香喝辣,潇洒无比,黑道上的混混提起笙哥的名头,无不翘起大拇指,笙哥有钱,却从不节省一分,全都给了小弟们吃喝玩乐,笙哥就是财神爷,笙哥就是摇钱树!出了名的暴发户!这群衣襟褴褛的小混混们早就对张荣笙敬佩得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