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叫喊,如同一声惊雷震醒了众人,可众人却听得又是一阵迷茫,刚刚还势若生死的两人,竟在片刻之间,又变成了兄弟了!这张大哥果然不一般!脸皮厚得更是不一般!许多人暗暗翘起了大拇指!早有许震远当先冲了过去,用一只手帕捂到了周老板头上,这时鲜血才渐渐止住了。
张荣笙见周老板这时脸色才渐渐转好,惨白的大肥脸上隐隐有了一丝血色,但神色却还是委靡不振,他嘿嘿一笑,一把提过一个酒壶,缓缓斟一杯酒,又在自己怀里斟上一杯,举起道:“刚刚把老周老弟吓坏了!老哥我现在敬老弟一杯,希望周老弟莫计前嫌,兄弟一道共同在城南开辟一片伟业!”
我靠!你这不是典型地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么?可周如海见张荣笙说得铿锵有力,郑重无比,再看眼前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弟,只得端起酒杯颤巍巍道:“愿随大哥一起,兄弟同心共图大业,我周如海誓死追随大哥!”
这小子倒颇拾抬举!不愧是在黑道白道都站得住脚的人物,说话都他妈这么有水平!张荣笙仰头将一杯酒喝尽,大叫爽快,可周老板却是狐疑地看了张荣笙一眼,缓缓将一杯酒灌了进去,心里却是发苦得紧,自己好好的一个酒楼,如今也沦为了他人的场子,而且自己竟还成了他手下一个小弟,片刻之间江山失尽,如何不让人心里哀叹。
张荣笙这时大功告成,心里舒坦,对着在一旁傻站的众小弟叫道:“都给我机灵点,别他妈傻站着了,今天我们可是来寻乐子的,你看一个个都紧绷着脸,象个什么样子!”
他话虽骂得粗鲁,可在众小弟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暖烘烘的,随即都笑呵呵地坐了下来。
许震远挨着张荣笙坐下,一把抢过身前的酒壶,笑吟吟地给张荣笙斟上道:“小弟敬大哥一杯,大哥英明神武,气宇不凡,龙生虎意,定能在他日一统城南!威震一方!小弟先干为敬!”话一说完,许震远更仰脖喝了下去。
张荣笙听了许震远这一通马屁,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欣慰地看着许震远,暗暗道: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
有许震远开了头,众小弟也不客气了,纷纷你一杯我一杯地开始轮番向张荣笙敬酒,张荣笙在前世但是出了名的海量,可那也架不住人多的攻势,一番敬酒却是巳有一丝朦胧之意,他见周老板呆呆地坐在自己对面,也不喝酒,筷子也不动一下,看来这小子还是有待安慰啊,一下子也是变换不过自己的姿态。张荣笙颜色变了变,“咳”了一声,道:“你们这群小子以后没事多往这里转转,别他妈光顾着自己享受,要是周老弟这里出了什么事,老子我饶不了你们!”
众小弟听得老大训话,连忙应声道:“大哥放心!这龙凤酒楼是我们的场子,那就绝不能让别人欺负了!谁要是敢在这里撒野,我打断了他的狗腿!”
周老板听了张荣笙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又是一阵发苦:转转?你直接说没事来我这儿白吃一顿不得了,还装得这么负责任的样子,唉!老子早晚得让你们这群人给榨干了不可。可心里虽是这样想,他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朝张荣笙笑道:“劳大哥费心了,您老没事也得往这里转转,到了咱们这,那就是跟到了咱们自己家一样!”
这时小弟们也都放开了,他们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鸡扒狗盗,嗜赌成性,流氓气十足,喝开了酒那更是掩不装英雄本色”,划拳猜酒,你打我闹,嘴里的脏话更是象连珠炮似的,什么昨天摸了王府丫环一把,偷了李秀才几两银子,堵了张举人家里的烟囱、、、总之用坏事做尽无孔不入来形容自己面前的这些小弟绝对是一点也不过分,不过这才让张荣笙感到亲切,流氓嘛,就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