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忽然一阵娇喝传来,打断了瘦猴精的话。
“莹莹!你胡闹什么?这个时候是你插嘴的时候吗?”寇知府吃了一惊之后,又连忙对喊停的寇莹莹怒骂道。
张荣笙也吃了一惊,只见寇莹莹轻咬红唇,一脸的紧张担心之色,一字一顿地对眼前的瘦猴精说道:“你可要说清楚了!要是你敢冤枉一个好人,我……我决不放过你!”说完她又羞涩地看了张荣笙一眼,眼中充满了无奈与叹息,接着她奋力将头偏到一旁,不再去看场中的众人。
这丫头看我的意思,很明显是告诫瘦猴精不要冤枉我这个好人嘛!张荣笙见状眼睛一亮,立刻不失时机地低声道:“瘦猴精!我知道有人在拿你的家人来要挟你,但你可想清楚了,要是你把我供出来,你那家人照样没得活!”威胁证人,这种没一点智商含量的手段,张荣笙本来也是不屑于用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招了。要知道张荣笙上辈子犯事的时候,没少用过这招,当然那都是“迫不得巳”的。
瘦猴精一听张荣笙如此说,不禁心里一惊,显然他在疑惑:笙哥是怎么知道我被人要挟的?难道笙哥背地里也有人?想到这里,瘦猴精忍不住直淌冷汗,连忙小声道:“笙哥,他们连我们家的住哪都打听清楚了,我要是不听他们的,我的家人马上就全都得死啊!”
到了现在,就是要比谁狠!张荣笙当然深明这个道理,他低声哼道:“只怕你把我供出去,他们死得会更惨,而且连你也得死!你可要想好,你是个城南,而我就是城南这一带的老大,在这一片,只要我想谁死,谁就一定会死!”
瘦猴精果然被张荣笙的一番精辟的恫吓震住了,他惊恐地看着张荣笙,小声乞求道:“笙哥不要啊!我可真一点想出卖您的意思也没有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张荣笙一看自己的恫吓有了效果,立刻细火浇油地说道:“你不必怕!咱们笙哥会没几个被抓进来的,在城南,咱们还是比较有势力的,我会吩咐下去,让邢豹他们保护好你的家人!”
瘦猴精一听到张荣笙这个胡侃出来的保证之后,立刻脸现喜色,他曾多次见过张荣笙的手段,每次都立杆见影,言出势定,因此他对笙哥也是有着一定的盲目崇拜的。如今听到他的保证,连想其中的可能性都不带想,立刻感激地小声道:“谢笙哥!谢笙哥!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您的!”
妈的!你他妈怎么早些不说这话?现在用得着老子,敢给老子打包票了?哼!你还是以后跟阎王爷拍这没水平的马屁去吧!张荣笙暗暗在心里判了瘦猴精的死刑,可他面上却装出一副亲热模样,低声道:“嗯!好兄弟!说这些干……”
寇知府看到张荣笙和瘦猴精二人低语不断,大有聊天之势,连忙怒声打断张荣笙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二人如此交头接耳,戏法不恭?瘦猴精!快说,当天是谁带你去的?”
瘦猴精一听到寇知府的怒喝,立刻叩头不迭道:“是!是!小的知罪,小的这就说!这就说!当日带我们去明府街闹事的,是豹哥还有胡哥,对了还有远哥……”
“什么?你说得这些都是什么人?”寇知府听到瘦猴精如此招供,立刻惊声问道。
就在寇知府疑惑之际,他旁边的一个衙役,连忙凑到了寇知府身边小声道:“这些都是笙哥会的骨干人物,我们这次捉拿的就是他们,可都被他们给逃跑了!”
“胡闹!你说这些人干什么?我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此次闹事的主犯!我是问你,是不是这张荣笙带你们去的?”寇知府这时也才回过神来,立刻急声对瘦猴精说道。
我晕!这个寇老丈人是墙上锭钉——认准了我就应该当那首恶了!张荣笙听得大汗,他愤愤地瞪了寇知府一眼,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一个愤恨不平的声音。
“大人!哪有您这么审案的?既然证人已然说出了首恶是谁,您怎么还引导着他冤枉人呢!”只见寇莹莹一脸的不平和急切,冲寇知府嗔叫道。
“放肆!本府审案,岂……岂容你来教训我?你且退下,本府自有分寸!”寇知府见寇莹莹此时竟出来大鸣不平,暗自又吃了一惊,可他回头一想,自己也确实问得有些过分,不免有些悻悻,可被自己的女儿加部下如此教训,他如何下得了台,只能强撑一下门面将寇莹莹斥了回去。
张荣笙没想到这丫头竟会为自己出头,不禁心花怒放,向寇莹莹揖手道:“谢寇捕头为在下辩驳之恩!寇捕头坚持正义,不畏强权,主持公道的精神,实在令在下感动不巳!”一面说着他还向寇莹莹挤了挤眼睛。
寇莹莹听到张荣笙大拍自己马屁,立刻变得玉脸羞红,可她对张荣笙拍马屁的功夫巳经有了深刻了解,因此直接将他这番没一点营养的话过滤掉了,只是轻“呸”了一下,低声嗔道:“用得着你来拍我马屁?你这坏人总是那么讨厌!”
就在二人嬉闹之时,堂上的寇知府却是在凝眉沉吟:“难道张荣笙真是被冤枉的?可他明明是笙哥会的老大啊!难道真是有人要陷害他……”
“大人!切莫被这狡猾之徒巧言蒙蔽了!”忽然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只见陈师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后堂转了出来,一面走一面喘着气道:“大人,今日若是放过了那张荣笙,我金陵将再无安宁之日啊!”
陈师爷?张荣笙看得一惊,心里暗道:怎么这老头还没死?可他听着陈师爷止不住地“诋毁”自己,自然也十分恼怒,他忍不住怒声道:“陈师爷何苦如此冤枉草民!你一无证据,二无证人,却口口声声说我是那罪大恶极之人,难道冤枉人便是那作师爷的本分吗?”
“你休要跟我狡辩!我可对你犯得那些恶事,一清二楚!只是一时还没个头绪,否则,老朽一定将你绳之于法!”陈师爷颤巍巍地对张荣笙喝道,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再与张荣笙下面交锋,只是一味地咬定张荣笙的罪责。
“陈师爷!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要您在后堂好好休息的吗?”寇知府见到陈师爷愤愤走出,不禁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让他在一旁坐好。
寇知府见二人又开始了一阵辩驳,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可不敢大意,连忙出口阻止道:“你二人切莫如此争辩,公道自由本府主持……”
“大人——”就在寇知府说话之际,忽然从堂外传来了一阵急叫。
众人皆吃了一惊,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神色慌张的捕快,焦急地跑了过来。
寇知府见有人打断了他的说话,吃惊的脸色有些不悦,沉声道:“你有话好好话,慌什么?”
那捕快被寇知府怒喝了一阵,立刻镇定了一些,他扫了一眼周围众人,又快步走到了堂上,凑到寇知府耳旁,小声说道起来,引得众人好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