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的病御医束手无策,不如请……”成别思眼角余光射向乔津亭。
宇文川远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此时此刻,他却开不了口,今夜的乔津亭落寞伤感,心绪如麻般凌乱,他不忍心增加她的负担。“这……”
乔津亭如何能不明成别思的用意,她虽不愿意卷入朝廷斗争的是是非非,但事实上她已身陷泥潭恐怕抽身不易,何况一旦皇帝崩殂,太子不能顺利继位,国家必定生乱,百姓遭殃,这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这时见宇文川远犯难,就只好毛遂自荐了,“这样吧,我随你上京,虽然不敢保证一定可以妙手回春,但至少可以弄个明白,一会我将舍妹画像给你送去,你派人将我妹妹找到,送往京城与我会面。”
宇文川远大喜,向乔津亭深深作了一个揖,“谢谢你!”
乔津亭道:“你先别谢我,这一趟,你能否顺利赶回京城还是一个未知数!”
宇文川远冷冷一笑:“我知道,从流云山庄到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五天的时间,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们多的是途中截杀的机会,但是我又岂是任人宰割的无能之辈?别思,萧将军的接应人马最快可以何时到达?”
成别思有些担忧:“主上,接应人马最快在明日正午到达此处!如果明日一早动身,恐怕……”
宇文川远决然地说:“顾不得太多,现在最关键的是抢占时间,明日一早出发,与他们中途会合!”
乔津亭闲闲地站起身:“看来,这一趟进京还真是凶险,不带上流云十三骑还真是不行!”言下之意,在未与接应人马会合之前,流云十三骑可担负起保护宇文川远安全的重任。
宇文川远与成别思虽未曾见识过流云十三骑的真本领,但强将手下安有弱兵?闻言不由大喜,宇文川远感激地望着乔津亭:“得你多番襄助,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谢意!”
乔津亭淡淡一笑,“认真说起来,我也不是为了你,将来你也应该知道怎样谢我!”说完转身离开明月湖心亭,飘逸如仙的身影随即被夜色所淹没。
宇文川远凝望着乔津亭没入夜色之中,原本充满阴寒的双眸渐渐被一层暖色所弥漫。
“落日看沉”,绿芷送来画像,宇文川远展开一看,墨迹犹新,分明是刚刚画就,再看画上之人,他不由一笑,“绿芷,这画上之人不是你家少主吗?你怎么将你少主的画像给拿过来了?”
绿芷掩嘴一笑,“没错的,我家少主与三姑娘是双胞姐妹,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平常人分不出来。”
宇文川远闻言诧异,仔细端详画像,只见画上的三姑娘模样与乔津亭虽毫无二致,但神情甜美中带着娇憨,与乔津亭的飘逸清雅淡然从容绝然不同,作画之人居然能将姐妹二人的神情气质区分得那么的清楚,可见与乔氏姐妹非常熟悉,而且画工精湛,非十年苦练断然没有此等功力,不由赞叹了一声:“真是笔力不凡,绿芷,这流云山庄藏着不少人才啊!”
绿芷得意一笑:“可不是?我们少主就是最出色的人才,呐,这画就是我们少主刚刚画出来的。”
宇文川远顿时吃了一惊,恋慕之情更添三分。
流云山庄的清晨似乎比别处来得早些,当第一缕阳光穿过“落日看沉”,在“锁烟擒月”的院落徘徊的时候,流云十三骑鲜衣怒马,在乔津亭的身后一字排开,整装待发。宇文川远望着神色一如既往平静的乔津亭,点点头,沉声下令:“出发!”
“的的”马蹄声如暴风骤雨在百鸟鸣唱的清晨里响起,惊起林中飞鸟无数,马蹄扬起的漫天飞尘弥漫了人迹罕至的山道,如迷雾般笼罩在宇文川远的心头。
乔姮嘴角眉梢挂着冰冷的笑,平日里秋水横波的俏眼微微眯着,斜倪着宇文川远与乔津亭一行人绝尘而去,一个主意在脑海中成型。
大魏朝,皇宫,金碧辉煌,凤鸣殿,极尽人间奢华之能事。凤鸣殿的主人,大魏朝的第三代君主昭明帝的第二位皇后,十数年来擅宠专房的天下第一美人,商云影,此刻正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星眸微闭,享用着冰镇的岭南佳果,甜美多汁的荔枝。美人虽已年近不惑,但丽色不减。如云堆砌的鬓发乌黑发亮,柔顺地按照主人的意志盘成时下最流行的高髻“凤凰于飞”,以最柔媚的姿势展现最动人的风姿,并妖娆地发出皇帝最沉迷的幽幽暗香,皇帝最喜欢的梅花妆在美人如玉般光洁的俏脸上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丹凤眼半开半闭,就在眼波那么微微一漾之间,千般媚态,万种风情,自然流露;酥颈修长,玉雪无痕,似乎岁月不曾在此驻足;那滑腻的肩窝,似两潭清澈的春水,撩拨人的情感,淹溺人的理智;最吸引人的是那雪堆玉砌的酥胸,挺秀无伦,风光旖旎。一袭明黄色的纱衣掩映着玲珑凹凸的身躯,明媚华美,妖艳魅惑,扑面而来。
宫娥来禀:“国舅爷进宫,求见娘娘!”一缕喜色飘上眉梢,凤眼风情迷离,薄唇轻启:“有请!”
国舅爷,当朝一品大员,商云渊龙行虎步,威仪凛凛,一张充满男子汉气概的国字脸虽带了些岁月的沧桑,但岁月并没有亏待他,公平地赋于了他中年男人的成熟与稳健,比起年轻时的冲动与青涩,年近不惑的他更易打动女人的心。大步跨入凤鸣殿,他单膝点地,“臣商云渊见驾,娘娘千岁!”
商云影玉手虚扶,嘴角含笑,“国舅不必多礼,平身赐座!”俏语娇柔,如出谷黄莺般的清脆动听。
见商云渊谢恩落座,商云影玉手轻挥,众宫娥,就连她最贴心的侍女也照例躬身退下,一时间,暗香弥漫的凤鸣殿,奢华的寝室,只剩下商云影商云渊二人。商云影凤眼轻抬,直直勾住商云渊,好一会,突然语气中幽怨飘忽,“你……你有好几天没有进宫了,我……” 商云渊上前,毫无顾忌地坐上商云影的软榻,炽热的眸光将商云影的绝艳紧紧包裹,伸手用力一勾商云影的细腰,长臂一缩,将商云影柔软的娇躯紧抱在自己的怀中。
商云影低声娇呼,伸出玉臂,将商云渊的壮腰环住,将俏脸埋在他的胸口,贪恋地吸进商云渊男性的气息。
商云渊享受地闭上眼睛,“影儿,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冒充你死去的哥哥的身份进宫,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商云影不语,伸臂勾低商云渊的头颅,毫不犹豫地迫切地将两片柔腻炽热的红唇紧贴住商云渊的,辗转吮吸,抵死缠绵,一刹时,娇柔的呻吟,粗重的喘息在空气中飘浮,暧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从情感的迷失中找回了理智,商云影满足地斜倚在商云渊的怀中,商云渊轻抚美人略显凌乱的云鬓,“那老儿怎样了?”
商云影原本婉转的声音突然恨意交错:“死老头似乎对我有所警觉,从昨天起,萧老贼奉诏进宫,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龙啸殿,刚刚我去见驾被挡了回来。现在没有死老头的口谕,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龙啸殿!看来原定时计划要有所变动!”
商云渊爱怜地抚摩着商云影的玉背,“真的是难为你了,影儿,不过,也好,你不用再含羞受辱地让死老儿糟蹋,你知道吗?我一想到你这几天的景况,心就像刀割一样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