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接到了不少案子,而它们的内容都惊人的相似。
毫无准备的人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甚至还没来得及跨出向外的步子,就被身份不明的人所袭击。并且每次都是一刀毙命,好像那个人拥有一双看透电梯的眼。
最离奇的是,所有明的或是暗的摄像头都没能拍到凶手作案的过程。确切的说,在那段时间里,所有的监控设备都因为某种强力的电磁干扰而进入了休眠状态。虽然不停的有人提供各种各样的线索,但其中没有一条可以实质性的缩小可疑人物的范围。
唯一确定的是,凶手作案的时间和地点没有任何规律。就像鬼魅一样,来去无踪。
这一连串事件的直接结果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电梯都无人问津。而非乘不可的情况下,也一定会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但是案件还是不断的产生,几乎每天都有。
而现在,距离第一起,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她又翻看了下卷宗,并把那些死者的照片一一摊到了桌面上。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状貌可怖,似乎最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简直就像窥见了来自地狱的猛鬼一样。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并不在少数。她的那群同事里,就有不少人每天都一惊一乍的。总是警惕的看看四周,生怕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并且总是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凑近她的耳朵轻轻的说。
这恐怕不是人类做的。。
而她每次都只是报以轻轻的一笑,然后随便敷衍几句。她并不想尽力反驳。因为她始终相信一点,所有人都有自由思考和表达自身想法的权利,不管他们的想法是多么的愚昧可笑。
小时候,她也曾听未过世的奶奶说过很多类似的故事,并且每次都被吓得睡不着觉而不得不爬上奶奶的床上。
比如,寄宿在井下浑身长满绿苔在月圆之夜会爬出来的女尸,或者游荡在夜空中偶尔降落下来趴在窗台上向屋里窥视的红眼幽魂,或者藏在浴室之类的地方趁你闭上眼睛时捉弄你的好色之鬼。每个故事都讲的活灵活现,好像奶奶真的亲眼所见一样。
直到多年以后,她才发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单纯可笑。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甚至想成为那个杀人凶手的目标。她有这样的自信,一定可以用自己在警校中多年磨练出来的技术将凶手捉拿归案,就像之前做的那样。
客观的说,她有这样的条件。她住在远离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里,并且每天都要乘坐电梯上下。
而且,并不乏一个人的情况。
有时候,她会想。万一真的有这么一天,并且不幸失手的话,她一定是带着莫大的遗憾离开的。虽然已经二十岁有余,但是至今仍然未尝过爱情的味道。不是因为她天生长着一张让人不忍卒视的脸或者时运不济拥有了一个过于厚实甚至有些拥趸的身体。她的姿色堪称上乘,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警局里面,也可以坐上第一把交椅。而追求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是,每次都不无疾而终。而事情的男主角,也必定会在之后,带着一颗破碎的心主动申请离开这个地方。
为此,这里甚至换了好几批人。不过,基本都是些刚毕业的毛头小子。
而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人生的第一课。
她并不是排斥恋爱。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合适的人出现。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拥有结实的身体,俊秀的外表,但是却很少有人拥有高雅的才情。不过是些双拳有力大脑无核的莽汉。
除了,坐在对面的寿。
她不清楚那种很奇妙的感觉是否就是喜爱。但是至少,她很欣赏那个人。他有她所向往的一切,人品、相貌或者才学。但是,寿似乎对自己不感兴趣,每次都很冷淡。
寿一定是个有家的人,一个好男人。她暗暗的对自己说。
而如果可以预知那么一天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向寿表白。即使,会被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甚至写好了一封简短的信,那里有她全部想说的话。她把那封信夹到了笔记里面。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但愿寿可以发现它,并且明白自己的心意。
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并且没忘记亲下桌上的那个陶瓷娃娃。
对于她来说,那有着特殊的意义。
离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寿。他还在忙忙碌碌的做着笔记,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已经下班了。
老实说,寿现在的样子让她有些陶醉。
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总是很美的。
轻轻的道别,声音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她跟着那帮同事走出了办公室。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她有种莫名放松的感觉。
或许,最近的压力真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