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渊听了秋仁的话二话不说就让秋仁带路过去,她们到了那儿果见书房门大敞着。里面门左边儿的书架有些凌乱,秋仁指着那书架对澜渊道:“就是那儿,我当时也不知道她还有密道啥的,没防着,就想着让她拿了东西出来就抢过来,没成想她不知捣鼓了这书架的哪处,这墙就开了。。”
还没待秋仁说完,澜渊打手一挥冲后面跟上来的近卫们道:“把墙给撞开!”
刚冲进来的近卫们都傻了眼,你说让撞个门啥的那是可以,撞墙.到真没见过!
澜渊嘱咐完却没见有人动手,回头一看一个个都傻了眼看她呢,当即怒道:“朕叫你们撞墙啊!都愣着干嘛?想要抗旨?!”澜渊没那工夫寻那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在那处的机关,索性让人把墙撞还开来的快。毕竟要按秋仁说的这面墙是可以移动的,那么这堵墙便不会太厚,那地道入口也应在这墙后,只要把墙撞开了入口不就露出来了?
那些近卫们听了女帝这么怒气冲天的一喝,一个个按了开关似的活动了起来,有举着面前的椅子就砸上来的,有搬起桌上的花瓶扔过来的,有自个后退几步助跑了以身撞墙的,还有聪明些出门寻工具的,各人反应不一而足,看得一边的澜渊满头黑线。
虽说各人方法不一但胜在人多,人多力量大啊,挖起墙角来也快,这不在百十个近卫轮番攻击下那本就单薄的墙壁轰然倒了一米宽半米长的洞。汲黯见了当即钻了进去,打头追击并探探里面是否有危险,随后澜渊和秋仁也跟了进来,三人进去了陆陆续续的一些得力的近卫也跟了进来。
她们一进来便对着另一面墙壁,右手边有一幽暗狭小的通道,这回为了防止突变让武艺高强的秋仁走前,澜渊紧跟着,汲黯跟在后,再后面便是跟进来的近卫。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过了不算长的通道,下了一段十来级的台阶,入眼便是一放着六个大箱子的密室。秋仁因武艺不俗,眼睛也比别人明亮,虽不说可以夜视但处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出事物的轮廓,当即她便发现连着密室一左一右还有两条密道,秋仁报于澜渊,澜渊当即兵分两路寻找。她们这一队因为有澜渊的存在所以秋仁和汲黯并没有到另一队去。
澜渊一行人在弯弯曲曲的通道里左拐右拐,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在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后面前突地出现了一堵墙。一群人堵在了密道里,可把澜渊气得够呛,不过虽气但理智还在,她们如今在地下呢,也不可能像刚刚一样撞墙。不说这墙厚不厚,它后面是否有通道,就说她们这么折腾要是这密室撞塌了就危险了,所以澜渊只得忍着气眯着眼打量了这黑呼呼的密道,没见墙上有类似机关的东西,但她不甘心,让人把那面墙每一块砖按了了一遍,没见有能凹进去的作为机关的砖块,也只得原路返回。她们回到密室时另一队人也出来了,她们同样遇上了一堵墙,都没敢撞才返回来了。
澜渊虽知道凤陵乐定是从这里逃了出去,但无奈她们不得法,只得眼看着人走了。澜渊微眯起了双眸,嘴角翘起了一抹冷笑,内心道:“凤陵乐就算你从地道出来了也不定能逃出朕的手心儿!”却原来那另外四路兵马已到,澜渊在嘱咐人撞墙后便又派人命这四路人马在方圆二三里地处寻找密道的可能出口,要是凤陵乐从密道下出来那等在密道口的近卫便可抓个正着,只是不知能不能找到那密道口出处。。
只说凤陵乐扶着昏睡中的玉渊走在黑暗的密道里,地面上那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嗡嗡的传来,她知道定是澜渊的人在撞墙了。凤陵乐冷哼一声:倒是聪明知道撞墙,要是找那机关她们怕是翻遍那屋子都未必能找出来。只是你们就算撞开了墙进来也难找到机关推开那堵墙!
凤陵乐虽说不担心她们追上来但也想到怕澜渊会派人埋伏在出口。地下挖掘不容易且照理地道太长也容易坍塌,所以那澜渊定不会派人守得太远。可她们要按常理算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当年建这密道时聪明的娘亲(倒不如说狡诈)让人搬了砖块进去,一点一点把离了庄子二里地的那段密道都砌上了砖块,这样便不会坍塌,密道也建了六里地长。而且出口并不在地面上而是在一个长满芦苇的湖边,所以澜渊定然抓不到她。只是府里却没有密道,要是澜渊派了人包围丞相府,那么自家爹爹定是逃不掉的,那一抹冷笑渐渐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便是深深的担忧,如今也只能祈祷澜渊还来不及动作了。
菊隐庄被围的同时不远处的凤京丞相府外也来了一队带刀官兵,她们快速把丞相府团团围住,敲开了丞相府的大门便冲了进去,一时间往日宁静肃穆的丞相府乱哄哄一片。没多久门外聚集的百姓便见往日风光无限的丞相夫人披头散发的被押了出来,在场的百姓许多当日亲眼见过玉尚书府被抄的情形,如今看着陷害忠良的丞相府被抄多少心里都痛快,人群里便也有人拿了手里的青菜鸡蛋往丞相夫人身上扔的。
官兵来时虽是静悄悄的,但抓人的时候却是闹哄哄的,门前又聚集了许多路过的百姓,所以没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凤京从城东到城西,从内城到外城,从耄耋老人到懵懂小孩都知道了丞相府被抄一事。先不说那些个投靠了凤云天的朝臣此刻如何惶惶不安,就是说听了这消息的凤后一个没站稳晃着身子差点摔地上。
凤云逸隐约中看出了些自家姐姐谋反的事情,只是他却不愿相信罢了。毕竟凤云天是她一父同胞的亲姐姐,凤家自开国便跟随皇家,一代一代下来,每朝都有人坐上丞相一位,也足以看出皇家对凤家的恩宠,凤家又为何要不知足冒着巨大的危险去谋反呢?!如果真要谋反那他又算什么?当年虽说他是因为宗平被捏了把柄,但一部分也是顾及爹娘才答应入宫,如今凤家要真有谋反之心,那他也不过凤家的一枚棋子。加之女帝早逝只留了澜渊一抹血脉,凤云逸不敢再往深处想,急急的到景泰宫去。景泰宫是帝王批阅奏章的地方,平日澜渊便在那里处理公务,但今日却不见,凤后又找了其他地方也不见人,问了贴身伺候的宫侍才知她早已经出宫了,凤后只得回了永泰宫。
且说那些投靠了凤云天的朝臣此刻是坐立不安,就怕哪时候就有官兵上门抄家押人。有怕死的便收拾了细软准备逃出京城,可到了城门口才知城门早在官兵抄丞相府的时候便关了,只留了一座小门,但也是重兵把守只准进不准出。那些个准备逃遁的官员见了知道逃不掉,有些不敢再回自家府里,便寻了地方躲避,有些便回了府里,也不知哪些算愚蠢哪些算聪明了。
醉仙楼里,厨艺大赛进行到一半时便传来丞相府被抄的消息,当即赛场便乱哄哄一片的。大家也没心思做菜了,纷纷猜测时局变化,勉强把比赛进行到底,许多人也是交了作品便匆匆离开。姜武因为需要结果便等到了结果出来才离开,果然如她所料的一般得了魁首,可当她喜滋滋的拿着那天下第一处的牌匾出了醉仙楼时,外面的秋义一把抓住了她,二话不说扯了她也不顾青天白日身在凤京便动起了轻功,姜武直问她怎么回事秋义却不应,姜武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得闭嘴。没一会儿到了城门,本来城门处是不让人出城,但也不知秋义给守城官兵看了什么,她们竟是给开了小门放出去。
待出了城,秋义一面抓着姜武的肩膀带着她快速行动,一面说道:“秋仁来消息说那男子便是你要找的玉公子,她如今在庄子上守着。”
姜武一听找到了玉渊,当即开心得不知怎么是好,只一个劲儿的搓着手,嘴里不时露出几声傻笑并喃喃的一句“真好”。秋义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径直往庄子去了,她虽不认路但秋仁沿途留了皇宫侍卫特有的记号,倒也没走岔路,姜武却不知她还未得便又要失去了。
凤陵乐从密道里出来又安置了昏睡中的玉渊便改了妆容只身向凤京而去,只是到了城门外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边城门早已经被封,留下的小门也只准进不准出。凤陵乐虽担心自家爹爹,但此时进去丞相府定也已经被抄,爹爹恐怕已经被关入了天牢,那里定然也已经布了高手等着她去自投罗网,到时候不仅爹爹就不出来,反把自个也搭了进去就不值当了。凤陵乐如是想着,恨恨的再看了一眼那素雪掩映下仍能显眼的皇宫,眼中闪过丝丝狠戾。
凤云天谋反一事早已经随着丞相府被抄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此时的凤京人人自危,各家店铺都关了门,往日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如今静得可怕,南无国历史上唯一一次谋反之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