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恩觉得自己浑身畅快,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可以称得上是殊死的搏斗。四五个手拿着自制兵器的家伙将他包围起来说看不惯他的嚣张抱着打击他的气焰的初衷嚷嚷着想要好好教训他,我呸,真好笑。老子怎么样哪里由得到你们这些小罗罗置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孬种!莫说四五个围攻他一个,便是再来个十个八个,他徐城恩也不怕。他忍不住得意地想,一脸张狂地笑。
哎呀!他不小心扯动嘴角地裂痕低吟出声,妈的!居然偷袭,痛死了,下次别再让老子撞见,否则,定是打得你们一个个满地找牙。
怎么办!他此刻正站在村外堤坡下的小河边。还算清澈地河水如实地将他一身地狼狈呈现出来。他皱紧了英挺的浓眉,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回家的,如果被奶奶看到了,又免不了好一番唠叨。哎,这女人,不管年龄大小,唠叨地本质总是不变的。
他懒懒地站在原处,百无聊赖地地目光轻扫四处,太阳依然毒辣辣,没有一丝凉风,空气有些湿闷,几排垂柳有气无力地耷着枝条。突然地,颇为悠哉地他忽又皱紧了眉头,该死的!方才打斗的时候不小心落在身上的伤此时隐隐作痛,他将身上那件看不出原色的短袖脱下,仅著下身的短裤,他蹲下身子,就着温润地河水随意地撩泼身子。可他只是动作了这么几下,便生生地止住了动作。猛地站起身,一头扎进河里。
直到整个人觉得痛快后,才又游了上来。看到自己湿漉漉的身子,他不以为意。随意将脏兮兮的短袖披在肩头,他跨步来到桥洞处。想要在这个还算得上是阴凉的地方小憩一会儿。记得儿时他常来这里玩的。以至于到现在,这里称得上是他想独自一人清静地好去处。因着昨晚大半夜才睡,早上又起了个大早,况且又是午睡地好时段,徐城恩几乎是合上眼帘便进入梦乡地。
叶天枫晃啊晃的,她没有午睡地习惯,她总是喜欢乱跑,适逢暑假,她跑得就更欢了。基本上只有在吃饭跟睡觉的时候她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家里。当然,顶着这么一个艳阳天,她出来并不是无所事事地闲逛地。她听隔壁小霞说河边小草雨水充足,小兔子特别喜欢吃它,小霞懂得特别多,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总之她叶天枫对于这种毫无根据地说法是深信不疑。与其说是相信她的话,不如说是相信她的朋友。这天,小霞家的兔子不晓得什么原因总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样子,小霞看她闲着没事做,就很和气地跟她商量说能不能帮她割点河边的野草回来,她皱着眉头看看天跟叶天枫解释说她要照看小兔子,走不开。叶天枫不作它想,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这不,她高高兴兴地挎着小篮子蹦蹦跳跳地出了小霞的家门。
好热噢!她心想,还好出来割草的不是小霞,要不然,小霞肯定会被热坏的,小霞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她记得她上体育课的时候是从来不参加剧烈运动的。
终于赶到小河边了。叶天枫立刻高兴起来。呵!这里好美啊!蝴蝶翩翩,飞舞于花丛;蜜蜂嗡嗡,醉心于花草。垂柳伏地,河水无声,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庄嫁地。如果硬是忽略这种属于高温的天气。叶天枫心想自己还是很喜欢这种季节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喜欢天地间明晃晃地亮度。当然,她也很喜欢秋天的水果,冬天的白雪。这种喜欢的级别是一样的。她喜欢四季,喜欢生活,喜欢一切美好地人事物。至少,天真的她是如是想的。
简单地放松过后,她就准备行动了。那就是割草。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件很严重地事情,那就是她没有带镰刀。她只是略微气馁了一下下,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草不光可以用来割,同时也可以用来拔的。如果是拔的话,她仔细想了一下,不远处桥下的那片或许土壤相对松软潮湿一些,从那里下手比较好。于是,她就迈着轻快地步子哼着不晓得跑到哪里的调调往前走去——
咦!瞧瞧,她看到了什么?叶天枫忽得打住脚步。用力地眨眨眼睛,再眨眨,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看到一名夥着上身的少年人席地而坐,背靠着桥洞那石灰的架身。身上并没有任何遮盖物,就这样,以天为盖地为席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安静地睡着了。如果换作其他人,要么装作没看见,拔了草再若无其事地走开;要么,压根儿躲得远远地根本不会靠近。可是,显然地,叶天枫并没有非礼勿视地观念。相反得,她像是好奇地不得了,尽管那人看起来睡得好香,好沉,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猫着腰向前探去……
这是一张棱角分明地脸,英气勃发地剑眉,高挺地鼻梁,坚毅地唇形,以及,即使在梦中也纠结着的眉心。叶天枫阳光灿烂地心情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他很不开心吗?为什么即是睡着了也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她垂下眼眸一脸困扰地样子,因为视线下移,很自然地将他身上大片大片地瘀伤瞧了个仔仔细细,这一瞧可不得了,她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是谁这么残忍,将他打成这个样子……一定很痛吧……如果真的很痛,那么,他可能就不是真的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想到这个可能,一股浓郁的酸涩的感觉袭上鼻端,她只觉眼眶一热。大颗大颗地泪水便顺颊而下……
该死的,下雨了吗?好梦正酣地徐城恩不耐烦地睁开惺忪的睡眼,落入眼帘地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哭得稀里哗啦的脸,“真晦气!”他抱怨,似乎并不意外一觉醒来身旁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孩。而后,挑眉道,“喂,你是在哭丧吗?是的话滚得远点儿,爷还没死呢!”
对方粗暴地言语终于止住了叶天枫忘我的哭泣。“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女孩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徐城恩突然发现,她虽然相貌平凡,眼睛却很漂亮,清澈如水晶,灵动又水润。印象中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的眼神,似乎在她的目光所视之下,一切人事物都无所遁形。不晓得为什么,他无名地怒火又燃烧起来,她凭什么这样看着他,无辜又可怜地眼神,令他该死的产生深深地负疚感。而他,恰好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想到这里,他更加烦燥了,“我说,这是爷的地盘,没事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否则——”他恶狠狠地恐吓到。
他字字清晰,叶天枫听得分明。可是,她却更加糊涂了。她心想她刚到这里还没有怎么着呢并且他们之前肯定没有见过所以说她也没有得罪他呀。为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敌意好像他们之间有着莫大的仇恨一样?他是不是认错了人表错了情说错了话呢?因为有着这样疑惑,于是,她微微探身倾向他,“你看看!你仔细看看——”
她的陡然靠近,令徐城恩下意识地往后靠去,他防备意识十足,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的猫儿,想要对来人展开全面攻击,当然,徐城恩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恰好,此时他也非常之理智,并没有采用什么武力行动。可是,由于他是很轻易会变激动很容易动怒的坏脾气地男生,于是,他就很自然地爆发了,并且,没有任何地征兆,“滚!你以为自己是西施吗?”
叶天枫并没有生气,她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她哪里会是什么西施啊,这个坏脾气的家伙分明是认错了人搞错了发火的对象。叶天枫直起了身子。她弯腰将还挎在臂上的篮子放在草地上,然后,蹲下身子,毫无预警地伸出细长地纤手去碰触他布满瘀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