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歌言语真挚,一番话说的孟姑姑心里别提多熨帖了,可这一瞬间孟淑贤也明白为什么太皇太后要派自己跟过来了,抬头打量了一下玉九歌,这温温柔柔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更何况这大公主也是个聪明的,单看她说的这一番话就能让人如沐春风,这御下的功夫可见一斑了。
这话又说回来,皇宫里的孩子早当家,这要是心性不惠达的在深宫里根本就活不下去,也是可怜人。
心神转念间,孟姑姑满脸感激的说:“公主真是抬举老奴了,老奴也只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说着顿了顿,抬头间玉九歌正含笑看着自己,还是温温柔柔的,这才继续说道:“说起来公主这梦靥的老毛病,老奴这心理委实有些不安,老奴年轻在家里的时候,旁边的邻居嫂嫂就是因为时常梦靥,接着人就憔悴了,娘家虽然殷实,但因她三年无所出丈夫就抬了小妾,仅仅一年这小妾就生了儿子,您也知道,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就跟着大了,家里自然就不安生了,后来我就入了成国公府,年底回家探亲的时候就听说那嫂嫂……”孟姑姑说道这骤然停住了。
“她怎样了?”温温柔柔的声音里带着好奇,孟姑姑这才斟酌了半天,回道:“听我娘说,自那小妾抬进来,那嫂嫂的病的愈发的重了,腊月里就去了,十天后那小妾就被抬为了继室。”
“啊?”惊呼声响起,玉九歌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还真是个薄情的。”
声音冷冷静静,带着唏嘘,客观的评价,丝毫没有因为这是桩夫妻情事而感到羞涩和忸怩。孟姑姑、齐姑姑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并不因为玉九歌是未出阁的姑娘而制止。这些事,对于普通家的姑娘那是万万不能提起的,可对于王公大臣甚至是皇室的姑娘那就是管家的必修之课,无论她们将来嫁到哪儿,都逃不出深宅大院,所以也就要学会如何对待丈夫们的其他女人们,甚至都要学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是啊,这世间对女子苛刻有之,不公有之,可是,身为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声音中的落寞让人不禁让屋内的人感同身受。
玉九歌低垂了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青瓷茶杯的杯沿儿,不知在想什么。
孟姑姑向前倾了身子,语重心长的说:“所以,公主,您更应该保重自己才是,听太医院的医政冯德昌说,这睡眠不足,最是影响心肺肝脏,公主虽说年纪还轻,但也快及笄了,有些事也得提前做准备才是。”
玉九歌拿着帕子掩了嘴,面上一副娇羞的样子,齐素芳适时的占了出来,对着孟姑姑行了个福礼,“谢姑姑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