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玉九歌放下了书,孟姑姑随后蹲身见了礼,玉九歌嘴角含笑的招呼孟姑姑炕上坐,孟淑贤推说不敢,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
孟姑姑细细打量了玉九歌一眼,玉九歌笑意吟吟的任她看,末了,孟姑姑才如释重负的叹口气,“公主,最近又梦靥了?”
语气中的肯定让玉九歌微微一愣,但很快玉九歌就再次笑起来:“梦靥到谈不上,可能是夏季有些热,晚上睡不安稳,倒也无碍。”
孟姑姑脸上带出些焦急,“公主晚上睡不安稳吗?夜里热怎么不多加些冰,您身边伺候的就是这么当差的吗?”
话音一落,齐素芳惶恐的蹲跪在地上,“是老奴不好,没尽到本分。”
玉九歌摆摆手,示意齐素芳起来,齐素芳这才慢慢的占了起来,重新站在玉九歌身旁。
玉九歌看着孟姑姑,微笑着说:“姑姑不要怪罪她们,说来都是我的意思,您也知道我如今带着孝,又设了小佛堂,就想着多多克己,有些规矩能免则免,万生万物因果循环,多做些福报也是好的。”说着凄凄的笑了,放佛瘦了委屈的孩子无奈之举的样子,这才接着说:“况且,我现在在皇陵,本意就是来守孝的,如今住在这样的宅子里我就心生愧疚,更何况这冰运来运去,劳民伤财不说,知道的是说父皇体恤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大的排场呢。”
玉九歌说的婉转,可这话里的意思孟姑姑明白,略一沉吟也就不再追问,反而语重心长的说:“大公主也太谨慎了些,没来得亏待了自己,您可是我们大商的公主,一些冰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自从三年前你来皇陵守孝,全天下的人谁不赞声好,就连平民百姓家教女都以您为典范呢!”说着孟姑姑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神态,“就连我们这些跟着来服侍的都博了个好名声呢!”
“姑姑快别说了,九歌只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最是正常不过了,可不敢这么说!”那份羞涩忸怩的样子逗得孟姑姑呵呵呵的笑出了声。
这份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孟姑姑须臾正了色,有些郑重的说:“可是公主,虽说是这样,有些该说的话老奴还是要逾越的说!还请公主恕罪。”说着就起身蹲跪下去。
这番形态让玉九歌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孟姑姑究竟要说什么,但心理也微微有些如释重负,终于要说到正事了,不怕你不说,就怕你绕圈子套话子。
“姑姑这是做什么?齐姑姑快扶孟姑姑起来。”
齐素芳双手托着孟姑姑的胳膊,“姑姑快起来吧,看把我们公主急的。”
孟姑姑借着齐素芳的手顺势站了起来,又被齐素芳再次按到了绣墩上。
玉九歌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姑姑,九歌只身一人前来守陵,要不是有你和成公公两人帮衬着,如今还指不定什么样子呢。在九歌心里,您和成公公那是再亲不过的了,有什么话姑姑您尽管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