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来一个问题却让白诗诗皱起了眉。
“给唐宇的那部分收回来没有?”
蹬鼻子上脸了!她还没质问他脖子上的抓痕哪来的呢!
白诗诗脸色一沉,懒得理他的样子,翻身便倒床假寐,不再做声,谁还没有脾气了?
唐寅却不让她如愿,长臂一捞,手腕勾住她的后项,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回答我,收回来没有?”说不在乎她曾经那么爱过唐宇那是不可能的,可毕竟他没能在她爱上唐宇之前出现,所以他更在乎的是后来,他能不能得到她满分爱。
她紧抿双唇,斜睨他一眼,那表情略带挑衅,仿佛在说:就是不说,看你拿我怎么样!
唐寅眉宇轻蹙,眼角笑意却为退去,指尖轻弹她的额头:“以为我没法子治你了是不是?再不回答我的问题就……。”
白诗诗脸红得滴血,终于有了反应,斗志激昂的捶了他胸膛一下:“你行啊!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哪来这么大火气?明明该发火的是他好不好?这才多少光景?都骑到他头上来了!
“能耐了?失踪这么久,回来就给我脸色看是不是?”
唐寅就是唐寅,总是能够在你最来劲的时候来个一针见血,叫你咻的一下就成了泄气的气球。
白诗诗的心理过程从理直气壮一下子走到了无理取闹,前一秒还很大声的冲他吼,下一秒就声如细丝:“我哪有失踪?我有给你打电话,可是你一直不接,也给你语音留言了,你还是不理,我又通知陶婶跟你说,可家里人都跟你说不上话。”
他突然很认真的凝神看着她,望进她的眼底,这温柔又犀利的矛盾体让她有些慌乱的想逃开,身体却不听使唤,呆呆的回望着他富有引力的眼神,仿佛陷入了一片深色的漩涡里,再也无法逃开。
他低沉而性感的音质在耳边传开:“你是不是没有想过,我也是有心的?”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沉默,静待下文。
“你知不知道,我从来不想过什么生日?我在乎的,只是你在不在乎我。”
“可是那天,我看着高朋满座,却独独没有你,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滋味吗?”
她红唇翕动:“对不起。”
他面无表情:“我问了所有人,连保镖都没有看见你,第一次无措的只知道一个劲的打你的手机,可是当那熟悉的铃声飘进我的耳朵里时,我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想要掌控你,只是不喜欢找不到你的感觉。”
“对不起……”她静静地窝在他怀里,总是在他停顿的时候,机械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因为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样卸去一身锋芒的唐寅,这样毫不掩饰自己软弱一面的唐寅,她是第一次看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似乎是预警着什么。
“等汪特助告诉我结果的时候,我心里的痛竟然多过了气愤,你为了那个晨歌,竟然可以慌乱到那个地步,甚至可以在你精心为我准备的生日宴上,在那么多亲朋面前丢下我,去到他的身边,伤心之余更多的却是害怕。”
“对不起。”她听着心酸不已,他低落的情绪是因她而起的,可是她从来没有仔细的顾及到他的感受,确实,在她心里,一直觉得唐寅是无懈可击的,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伤害到他强壮的心灵。
唐寅扣住她肩头的大手猛然用力,逼她正视自己的目光:“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道歉,你永远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她想说,因为他太深奥了,她没有他那么聪明,如果他不说,她永远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从未对他说过的那些,他都知道,每一个细节都做得那么好,甚至比她都要了解她自己,为什么呢?还能为什么?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他本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却耐性的从她身边人的口中记下了她的好恶。那她是不是不算个好妻子?
“诗诗,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最害怕什么,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以前,我最怕的,是你离开我,现在,我最怕的,就是你不爱我,我可以用强权留住你的人,却没有办法管制你的心。这一次,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就当做偿清你余下的委屈,但是再有下一次,不管你什么理由,我都不可能原谅你,听懂吗?”他不需要她记住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需要她像别的女人一样处处为夫是从,他要是只是她的一颗心,只要她爱他,其他都无所谓。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你觉得一颗心可以爱着两个人吗?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突然这么笨了呢?”
她顿了顿:“我以前喜欢过唐宇,离开他的时候,心很痛,很难受,我从小,喜欢晨歌,总喜欢走在他身后,因为他可以给我安全感,我知道他会保护我,在晨歌突然消失的时候,我生气,更多的是彷徨,害怕以后这仅有的安全感会消失,在白家的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我没有快乐,小时候不懂,以为自己够优秀,爸爸就会多疼我一点,可是我每天除了做作业还要干家务,继母说家里花销大,所以不能再请帮手,于是我每天放学回家,吃完饭就要洗碗,李婶的活很多,经常累得腰酸背痛,所以我不愿意她帮我,到冬天的时候,我的手上长满了冻疮,骨骼僵硬的连笔都握不住了,直到大学,我认识了唐宇,他那个时候就像阳光,照亮了我阴暗的世界,他给了我温暖了感觉,常常会给我搓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生过冻疮,我当时就想,他或许就是上天派给我的另一个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