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最近常说她不要我了,她这次真的不要我了。娘以前也总说这种话,可我知道娘决计不会把我撇了去,可我总觉得这次,,这次是真的。”
说着,阮箫和那没哭尽的泪珠又崩了出来,满眼惊慌,如那受了惊的兔子一般。
莫止从胸前取出一方月白色的手帕,将那泪珠拭去。
阮箫和又低下头,接着叙说。
黄鹂鸟的歌声气若游丝,闻者闻之惊艳,又闻之忧心,也不知这曲调会否下一秒便令人遗憾地戛然而止。
“半年之前,娘就再也起不来了,树倒猢狲散,庄子里那群狗崽子都说是以前迫于娘的威慑才留在这里,忍受着娘的折磨,说娘最毒妇人心,拿毒日日折磨他们,说自己生不如死。”
“我呸!当年有人中了剧毒,要不是娘把他救回来,他早就被路边的野狗咬的连骨头都不剩。娘是给他们施过毒,但他们那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想想自己那百毒不侵的体质是怎么来的?”
“娘表面冷淡无情,可庄子里的人,她亏待过哪一个,又真的折磨过谁?”
“她不过是不善言语罢了,世人便说她孤清,她只是懒得朝那些庸俗之人解释而已,便被挂上个奸邪妖女的名头。娘又有什么错?”
“娘对我表面也是冷冷淡淡,但我心里知道,娘是打心眼儿里疼我的,打心眼儿里爱惜我的.。”
“那群王八羔子,兔崽子,白眼狼,不要脸的贱坯子们!娘一不好了,一个个就琢磨着怎么拿着东西自立门户,想拿着娘那些无价的宝贝逃走。我呸!没门儿!人走了可以,东西他们别想拿,那都是娘的宝贝,我要连那些东西都帮她守不住,还算个屁。”
“总算说出来啦,多亏了你终于来了,心里舒服了许多。”
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说着,越说越亢奋,人也没了哭腔。
说的她义愤填膺,怒火三张,阮箫和右掌在胸前上下拍着,似是想要给自己顺顺气。
“那厅上满地的碎玉碎瓷是怎么回事儿?”
莫止淡淡勾了一下嘴角,玩味地看着那个脸色因怒极而涨红的小女孩。
“留一地碎片,也是那宝贝自己的碎片儿,也是守住了,好好呆在庄子里嘛。”
阮箫和脸色更红了,这次却是因为略有羞惭,声音也是渐渐小了下去。
那黄鹂鸟又大声叽叽喳喳起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让那群狗崽子偷了东西,还不如我自己摔个痛快。”
“好。你做得对。”莫止摸了摸那跳个不停的脑袋,浅笑着。
“这好字说得,我可没听出来夸奖我的意思。哼!”
说着,阮箫和将头拧在一边,佯装生气的样子,软绵绵的两颊向中间挤去,皱成粉嫩嫩的一团。
莫止伸出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想要捏一把那脸蛋,想要试试看那脸但是否真像想象中的棉花糖一样软的惊人?
“诶?天上什么时候掉下来个小仙女儿到我家院子里。”
阮箫和兴奋地正过脸来,那只手迟滞在她耳际。
“你,,你打耳洞了?”莫止急急说了一句,难得有些急促,甚至带了点结巴。
“喂!我问你这么漂亮的小仙女从哪里来的,你提耳洞作甚么?”
不等莫止答话,阮箫和便奔到秋千背后,将秋千用力地推了出去。
“小仙女,小爷我陪你荡秋千可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