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缘分啊,简直就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梁采繁直接破冷水。如果不是他们这个破酒吧,她会被人暗算嘛,还差点……想起昨天那个紧急的场景,她现在还紧张。她可不觉得张雅那帮人会轻易放过她,弄死了扔进钱塘江也不是不可能。这个社会本来就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太平。
“说起这个,姐昨天你到底怎么了?”之前没问出什么的南木,又开口询问。这事不弄清楚,他怎么会安心?
这下,所有的人都郑重起来,看向梁采繁的眼神都严肃很多。
“昨天,我被人下药了,又找不到小哨子,想自己出去又碰到张雅纠缠不清,当时我被药物控制了,所以直接动手了。我说得够清楚了吗?”看着一帮人像审问她的一样的目光,她面无表情地陈述昨天遇到的所有事,好像一切都跟她本人无关一样。
梁南木的目光唰地落在方一鸣的身上,这厮居然把他老姐一个人扔在酒吧里,脑子被驴踢了吗?其他人的目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方一鸣的脸有些青白,他不能说他看到采繁跳舞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逃跑了。这样,他以后真没脸见梁家人了。只是,有些时候一念之差,整个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我,也没想到场子里有人这么大胆,居然敢下药。”
“你几岁啊,你竟然说没想到。我姐现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你不知道吗?带她去那种地方,居然还扔下她一个人?如果昨天她没有逃出去呢,会怎么样?你说啊。”梁南木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揪住方一鸣的衣领,激动地对着他大吼。那样子,仿佛下一秒他的拳头就会一挥而上。
方一鸣眉头紧皱,他知道昨天的事是他考虑不周,即便繁繁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她的确是遇到了危险,还很惊险。
“南木放手!”采繁眉峰轻蹙,样子有些不高兴。
“姐。”梁南木有些不甘地喊她。
“好了。我不是没事嘛,你这个样子干嘛,我们梁家人有那么不讲理嘛。”梁采繁上前捋下南木的手,轻轻拍了他的脑门。
梁南木撇嘴,还是很不甘心。
“小哨子,你别介意,南木还是小孩子脾气。”
方一鸣苦笑着点点头。南木的行为他理解,换做是他他也会这样,越是亲近才会越在乎,他只是很愧疚。
一旁的梁南木听了,冷冷哼了一声。
众人沉默,这是他们的家务事,别人插不上嘴。
“采繁姐,你跟我们一起回北京,还是先回去。”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沐突然开口,那双炯然有神的眼睛看着她。
梁采繁顿了顿,才道:“我先回去好了,你们去找洛洛玩吧。”
“姐,跟我们去洛洛那里吧,听说那边是个美丽得像幅画一样的城市,比杭州还要古典和雅致。典型的江南水乡,比威尼斯还漂亮。”听到杨沐的话,梁南木立马怂恿他姐。
这几个北方人,对江南的小桥流水总是保持着南方人没有的热情的向往。可能是这几年,北京的沙尘暴年复一年的加重,年年都在讲植树造林,结果却是越来越严重,尤其是春秋之际,满城风沙乱飞,出去一次身上能拍下半斤沙子来。空气干燥,紫外线加剧,连皮肤也越来越差了。
这江南却恰恰相仿,都说江南出美女,在江南烟雨迷蒙的季节浸染下长大的女子,美丽细腻婉约,柔柔弱弱自成一股风流味道,就是这么看着都是水灵灵的,“下次有机会吧。”梁采繁微笑着拒绝。
梁南木点点头,或许他姐现在回北京也好,拖几天她如果不想回去,事情可能会更糟,天晓得家里会派谁来找人呢,爷爷手底下那些警卫可是木头桩子,只有能完成任务,其他一概不管。
可能是出于愧疚,方一鸣一直都不敢多话。本来想请那些人吃饭,但是梁南木对方一鸣的火气还没消,杨沐当即决定直接去找洛洛。其他两个北方男人,都是趁着军队假期来玩的。
莫说要去美国参加什么宴会,带着两个保镖也走了。
梁采繁对此没有发表什么任何意见,虽然对方一鸣来说有点残酷。不过,她现在是一个泥菩萨,自身都难保,真没什么能力去管。
看到原本还热闹的别墅里,没一会走得一干二净,方一鸣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晚上,方一鸣的这间挂名在女人名下的别墅热闹非凡,那些本来因为梁采繁的出现而被方一鸣勒令退避三舍的男男女女像出山的小妖一样,在别墅里群魔乱舞。
而开着杨沐留给她的玛莎拉蒂的梁采繁,在绕着杭州外围一圈后,看到那些人都离开杭州,她驾着那辆被称为跑车皇后的玛莎拉蒂又悄然飘了回来。
庆春路,娃哈哈大楼前。
梁采繁抬头看看这座娃哈哈总部的大楼,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如果今天走的那帮人知道她现在要去找的人,估计会冲过扒了他的皮吧。
电梯里,穿着一身普通衣服的梁采繁,鼻子上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了柔亮的水眸,让周围衣着光鲜的不少成功男士,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只有少数几个,还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看到她脚上那双平底鞋时,也失去了兴趣。一个女人,过于高挑的女人,会让男人产生压力,尤其是个子不高的男人,而那些少数的男人,偏偏是这类。
梁采繁一直盯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根本没有将目光移动一下。负责开电梯的小姑娘,从她进来后就没有移开眼过。她看梁采繁既不像那些能一掷千金的富家小姐,也看不出是那些款爷包养的金丝雀。虽然隔着镜框看不透她的眼睛,但是梁采繁的眼神太过干净,一点没有她经常看到的那些女人眼里的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