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哨子歪着脑袋看了她眼,然后真的大模大样地走到沙发的一端,前爪翘起,一副要握手的样子。
陆光齐一脸稀奇地望着眼前的那只聪明的犬,最终摇着头,有些匪夷所思地握住了那只爪子。
走到马泽成面前,它还是那副样子。马泽成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终于还是伸出手握住了那只爪子,就在他要放开的时候,突然眼眸收缩了一下。
他另一只手假装不经意地掀了一下那只牧羊犬的前胸,忽的双眼又睁大了几分。
“怎么了?”梁采繁的观察力向来厉害,一下子就察觉马泽成的异样。她走上前去,亲自去检查刚刚被马泽成摸过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伤疤,成圆孔状,看不出是怎么弄的,但是可以知道是被尖锐却杀伤性大的武器弄伤的。
她一下子将目光集中在方一鸣的身上,这个家伙爱狗成痴,怎么看也不像虐狗之辈啊。
不仅是梁采繁的目光,方一鸣感觉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让他这个见惯了大世面的男人,心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尤其是杨沐和马泽成他们这几个家伙全是来着国家暴力机构的,平时经历生死,身上总有股让人心寒的煞气。
“大尾巴是退伍军犬,身上有伤很正常,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方一鸣眨眨眼睛,杨沐跟马泽成的紧张他当然了解,但是这么半真半假的,跟九阴真经一样,让人看不透。
“小小哨子原来是军犬啊,难怪这么聪明。”梁采繁看到方一鸣带点无辜的眼睛,也没有多想,上前抱着那个家伙,头对头一通摇。那样子,看得马泽成哭笑不得。
他转头对上杨沐的目光,她的表情一派沉稳,心中不由暗想,没想到这战功赫赫的大尾巴被方一鸣领养了,它当年舍身救主的事迹还在部队广为流传,那么它的主人呢?目光落在梁采繁身上,可谁也给不了他答案。
梁南木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火气。
因为他知道一个消息,他姐居然被人在酒吧下药,还差点被人黑了。梁家人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所以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一回到方一鸣的别墅,他就怒气冲冲地将梁采繁叫了出去。
“谁惹你了,这脸都黑了。”梁采繁拍拍他的头,跟拍小小哨子一样的手法。
梁南木一把扫掉她的手,他都横眉冷对了,她到好,还跟哄孩子似的。
“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险?如果没有人救你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一连串的问题,那张阳光般的脸,已经呈扭曲的形势。
“好好好,是我不对。”梁采繁也聪明,老老实实地认错,只是脸上还是那个带着宠溺的笑。
看着她微笑的模样,刚还长眉倒竖脸黑如炭的少年一下子慌张起来。怒气消得无影无踪,一步迈到她身前,满脸着急的问:“怎么了?姐,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梁采繁抚了一下他的脸,放下手,温淡道:“没事。”
梁南木看着几乎快大半年不见的姐姐,眉头渐渐纠结了起来。自那年出事失忆后,他从未见过他的姐姐脸上露出如此萧索的神情来。
看她眉间一副温和,那双水眸却深沉到让人看不到底的模样,梁南木心中一疼,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像小时候一样扑上去紧紧拉着她的手:“姐,你怎么了怎么了?告诉我啊!”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像个孩子了,哪里还有之前在那帮纨绔子弟面前嚣张跋扈到目中无人的模样。
梁采繁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对他微微一笑,声音温柔道:“姐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有点累。”
在园中大树下的藤椅上坐下,梁采繁的样子有些乏。梁南木也跟着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到弟弟这般模样,她的心里泛起一股暖意,到底是血浓于水,这个弟弟她与他所处的时间不长,小时候她在父母身边时,弟弟被送到了乡下,长大了些弟弟回来了,她又被诸葛老先生带着到处跑。
好不容易真正一家团圆了,她的记忆却变得破碎凌乱,仔细梳理起来,她跟南木之间相处的时间真的是少之又少。
世间之事,阴阳相调,祸福相依,如今回想,遗憾真的很多。
摸摸他的头,仿佛眼前已经比他长得高大的男孩还是那个跟在身后挂着鼻涕的小屁孩,她对着他笑地从容:“有什么话就说吧,在姐面前什么好顾及的。”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姐,我打听清楚了,爷爷他们的确有与曹家联姻的打算。出来之前我听曹家和爸爸在打电话,说曹轩白就会去北京,说是来看爷爷。”说完他轻轻嗤了一声,看爷爷,来看看未来媳妇才是吧。他姐是谁啊,由得他们挑来选去的吗?
看到梁南木一脸的不爽,梁采繁笑着眯起那双好看的水眸,但是眸里却没有什么笑意。
曹家啊,一个可以和梁家媲美的庞大家族。是新中国成立至今,累积起来的军政大家。与梁家不同,曹家并没有进驻京城,而是盘踞在有天府之国美誉的成都。
曹家的当家人,曹治国,成都军区的政委,肩上扛着金松枝的铁血男人,五五年授的中将军衔,如今已经是共和国为数不多的元老级人物。按着他的功勋本早已是入京人员之一,却因为“骨头”太硬,被中南海某位大佬打压,又不敢动他,所以一直扔在军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