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采繁啊一声,抱住了脑袋,惊慌不定地喘着气:“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走开,走开!”
那个白色的身影在她的身边转着圈圈,声音凄凉:“你会记起来的,会记起来的……谁也不能忘记,你不可以,林朝阳也不可以,谁都不可以……不可以……”
说着慢慢朝她靠近,原本干净的白色长袍突然透出血色,胸前的红色越来越多,像喷涌的泉水一样,整件衣服都要变红了,她张开双手朝梁采繁飞去。
“啊……不要……”梁采繁一阵凄厉地惨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脸上全是汗水,嘴唇苍白的厉害。
天已经大亮,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此时房内一片光明。
发了好一会的呆,梁采繁才彻底回过神来。睁大眼睛观察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房间。收拾地很干净,除了她所睡的这张大床外,只有一个衣柜和一个小书桌,上面放着一盏风格简约的台灯。真是简单到极致的房间,连色调都那么干净。
她起身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男式睡衣,很清爽上面还有洗衣液淡淡的清香,脑袋轰地一下就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对,她记起来了,昨天她好像给一个人打了电话,然后那人让她等十分钟的。看样子,这里就是那个人的家了。
一般的女生遇到这样的事总会惊慌失措的,更何况连衣服都被人换了。但是梁采繁却一点都没有慌张,只因她隐约记得带她回来的男人很温柔,跟顾西城的温柔不同,他的进退很有理,连抱她的时候都很有分寸。
赤着脚,她开门出去。
屋子很安静,客厅里隐约能闻到一股米香。她想倒杯水,却发现紫砂壶里没水。正无奈,厨房的滑门轻轻被拉开。
“你已经醒了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梁采繁转头,那人不见了。正当她疑惑不解时,那人端着一杯水出来。
因为做梦而口渴的厉害,现在看到水梁采繁也不管别的,先咕咚咕咚喝了再说。
“谢谢。”梁采繁抬头,将杯子递给林朝阳,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坚定冷漠的眼睛,如刀削斧刻的嘴唇。
好酷的男人。这是梁采繁的第一反应。林朝阳浅笑了下柔和了面部的线条,柔声对着她说道:“你等下,粥马上就好了。”说着又急急走回厨房。
梁采繁习惯性的踩着地板慢慢欣赏这家房子。眼睛所及之处,却是惊喜不断。这小小的客厅竟充满灵气,靠墙的青藤书架上摆满了书,各种书籍,经史传记佛道经典,无一不有所猎及。墙角处大巧若拙的地藏菩萨石像,微缩版的蜀锦《清明上河图》,处处可见匠心独具。
好雅致的房子。
梁采繁还没看完,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一身得体的职业装,长发盘起,没有戴眼镜,脸上画着淡淡的精致妆容。看起来是个精明而强势的女人。
“呀,你醒啦,我看看烧退了没。”看到梁采繁,她一脸笑容的朝她走去,伸手往她额头探。
“啊?我没事了。”梁采繁有些尴尬的避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对于陌生女人的亲密接触,她不是很习惯。
“嘻嘻,看来老大把你照顾的很好哦,那我这个医生就可以放心了。”郑梦笑眯眯的退到一定距离,她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的不适应,当即表明自己的身份。
一定到她是医生,梁采繁的神色果然自然了很多。郑梦将手里干洗完的衣服递给采繁:“那,这是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弄干净了。唉,老大这连个电器都没,跟古代人一样。”说着还努努嘴,表示自己没有说谎。经她这么一说,梁采繁这才发现,红木沙发,檀木茶几,客厅反常地没有电视,不只是电视,一般家庭里有的电器,这里几乎通通都没有。
接过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梁采繁心中对这房子的主人充满了好奇。她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布置这样一间需要深厚文化作为底蕴的房子?看到她一脸惊讶(实际上是兴奋),郑梦知道这女的一定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她刚刚不会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吧?看她也不像什么不正经的女孩子,要是在她手里给弄砸了,老大不吃了她才怪。郑梦当即决定给他们老大说些好话,以增加他的光辉形象。“那个我叫郑梦,嗯,就是昨天给你看病的医生,你还记得我不,昨天衣服也是我帮你换的,你当时发烧可能记不得了。说起来老大真是君子,跟卫道士一样,真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男人,对着你这个大美人居然能坐怀不乱,他真是……”郑梦本来想说好话的,结果嘴巴一贱开始胡说八道了。
梁采繁本来还报以微笑,结果听到后面的话,瞬间就窘了。
“郑梦,你想死可以直接说。”厨房的门口斜斜靠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声音冷冷。他穿着一身浅色的居家服,脸色冷漠。
“老大,我冤枉。”郑梦一脸苦相,声音无限哀怨。真是恨死她自己这张嘴了,什么时候把自己害死都不知道。
梁采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郑梦真是太好玩了。
她对着她伸出手,笑道:“我叫梁采繁,很好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荣幸,能取悦美丽的小姐。”郑梦握住梁采繁的手却低下头,行了一个欧式吻手礼。
“林雷。”一旁的林朝阳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