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磊回身去找阿月,见她右手握着左上臂,将小臂横在胸前,对群盗怒目而视。
“没事了,他们走了!”姜磊道。
阿月横了他一眼,道:“没事你个头,谁叫你和他说我们还有一个大的了?”
“你们不是有个大的吗?”
阿月气得直跺脚:“他们以为那是金像,又盯上大的怎么办?”
“啊!这个我没想到!”姜磊挠头道。
“真气死我了!”阿月重重出了口气。
姜磊咬住下唇,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阿月看着好笑,道:“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就放你一马!”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姜磊笑道。又关心地道:“你没伤着吧?”
阿月摇摇头,道:“我没有。”
“那就好。”
“倒是你,昨天好吓人,今天又打架,没关系吗?”
“没有事的,我们这会儿回吧,别他们又改主意了,来找麻烦。”
阿月皱眉思索道:“想个什么办法把石像弄走!”
这是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没关系,去搬吧,不会吸了!”是个男声,感觉很近也很清楚。不像是石像发出的。
“你听!什么声音?”姜磊忽道。
“我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好像它说,不会吸了!”姜磊不知不觉走到石像前。
“你要做什么!住手!他会吸你气力的!”阿月急道。连忙上前去抓姜磊手臂。
姜磊此时手已经按上了石像,喜道:“好像真的不吸了!”
姜磊蹲下去去搬石像,用力一挺,却险些闪了腰,石像变得极轻,姜磊一愣。
“你还好吗?吸了魂去了吗?”阿月抿嘴道。
“不是,这石像忽然变得好轻!”说罢,换做单手,竟然将石像轻易托了起来。
“啊!我试试!”阿月想试试重量,伸出手来,先用指头点了点石像,见石像并不吸收灵力,于是用力去搬。
可是一点也搬不动,不禁大奇,道:“难道说,它昨天吸了你的气力,过意不去,让你省些力气吗?”
姜磊也十分不解。
一路向江陵而回。
虽然姜磊并不劳累可阿月还是走走停停好让他休息,因此走的慢些。
如此美丽的女孩有如此体贴,姜磊心动之余更添感动。
日上中天,正巧路过一个小茶铺。
官道之旁,摆着许多桌椅,桌椅东面有三间房,一间似是厨房,两间像是卧房。卧房后面的园子中,中着许多蔬菜,想来这家茶铺的主人就在这里居住生活。
“你渴吗?”阿月道。
“还好!”
“我们歇歇喝口水吧!”
“不是才歇过了吗?”
阿月关心道:“日头太高,你别中了署!”
二人寻了张阴凉的桌子坐下,阿月对屋里喊道:“老板!上茶!”接着对姜磊笑道:“我请你喝茶!不过要你来付钱!”
姜磊哈哈笑道:“这个自然,我是你的跟班,可要把你伺候好了!”
阿月也是嘻嘻一笑,道:“我盘缠用光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出门钱没带够吗?”
阿月努了努小嘴,道:“也不是,是我从小娇纵惯了,什么都想用最好的,盘缠早早就花光了。嘻嘻,还好遇到了你,不仅帮我付了房钱,还找回了石像。”她狡猾的样子,也别有一番动人心魄。
“娇纵惯了,那你父母一定对你很好喽!”姜磊道。
阿月有些失落地道:“我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姑姑抚养我长大,但姑姑待我很好!”
姜磊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阿月忽然不忿道:“怎么!你为何突然对的家世这么关心!”
“我是在想我和你到了苗疆,你要是赖账怎么办。房钱,工钱,你要是不给我,我去找谁要!”姜磊一脸坏笑。
“好啊!”阿月恼道,“你瞧不起人,我真心待你,你这么看我呢!我告诉你,我姑姑是族长,而且我是为族人做事,你那么看重钱的话,少不了你的!”
姜磊见她生气了,忙解释道:“我逗你呢,其实大美女肯用我的钱我该高兴呢,能常伴在这么可人的姑娘身边是我的福气,不要工钱都值!”
阿月仔细瞧瞧了姜磊,道:“我看你真是深藏不露,一副油嘴滑舌!”
姜磊无辜道:“我是老实人啊!”
“切!”
其实,是娟儿总喜欢生气,姜磊虽不是很爱说话,但还是学了一些哄女孩子的本领。
坐了有一阵了,茶老板还不来招呼。阿月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这时又叫道:“来人啊!要死人了!”
阿月有些耐不住了吗,站起身来,走到厨房,探头向里看。却是空无一人。四下张望,附近并无村落也就这几间孤房。自言自语道:“奇怪,铺子开着人哪里去了?”
姜磊耳力极好,这时听到卧房有响声,便道:“卧房有动静!”
二人来到卧房门口,见房门虚掩,阿月道:“老板?在吗?”说着向门口走去。
“这么进去不好吧!”姜磊道。
“可我昨天就没吃,这会儿好饿啊!”
这时姜磊透过虚掩的房门见到里面有一滩血迹,忙叫道:“不好!里面有事情,当即推门而入。
只见一年轻妇人躺在床前地下,面色苍白,左手腕仍在不住地流血。见到二人好似想要说话却无力气。
阿月连忙上前,喂了她一颗药丸。又用气疗术给他止血,又用水润之术疗伤。
忙了好一阵,妇人的脸色才渐渐恢复。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句话便说:“快!快把我的孩子抱给我!”
二人大奇,顺着她所指看去,只见一个摇篮中有一个小孩,正张着大嘴好似哭状,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若不是妇人所指,断不知这里还有个婴儿。
阿月将孩子抱给妇人。妇人挣扎的站起,接过孩子,转过身去,似在给孩子喂奶。过了一会儿,妇人整理好衣衫,转过了身。孩子吃完了奶,也恢复的平静。
妇人将孩子放回摇篮里,然后双膝一弯,跪倒在地,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阿月忙道:“这如何敢当!”连忙扶起。
“这是怎么回事啊!”姜磊问道。
妇人凄然道:“我本来想死,割了自己手腕待死,已经好一会儿了,可是看见我儿啼哭,想是饿了,想挣扎起给他喂奶,已经没了力气,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听到你们在外面喊,我就用最后一点力气踢了踢桌腿,好在你们来了。”
阿月皱眉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想不开!”
妇人冷冷一笑,道:“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儿天生是个哑巴,哭起来没有声音。我家那个没良心的,不愿被拖累,便抛弃我们母子,和他的相好跑了。于是我……”
妇人说话时甚是轻蔑,却不再有哽咽之声。
阿月怒道:“天下竟有如此没良心的男人!他去哪了!我去给你教训他!”
妇人摇了摇头。
即便涉世未深,姜磊也那男人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憎恶。而对这妇人的遭遇十分同情。
不免伤怀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轻生啊,你还有孩子。”
“是啊!”妇人苦笑道,“看到孩子哭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没了男人,我还有我的孩子!”
阿月怒道:“你告我他去了哪里,我给你把他抓回来!”
“不必了!”妇人黯然道,“抓回来也是无用,我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阿月还是气愤不过。
“这也不能全怪他。”妇人道。
“此话怎讲?”姜磊奇道。
“倘若两个人真心相爱,孩子有恙,只会想办法携手共度难关。怪只怪他心中无我,而我却是一厢情愿罢了!”妇人道。
“这是为何……你们是夫妻啊!”阿月问道。
“昔年我与他偶然相识,一见钟情,不顾家里反对便草草嫁了他,背井离乡和他来了这里。谁知他只是看中我的样貌。待我年老色驰,他对我也就越来越淡。后来我们生了个孩子,天生便是哑巴,哭都无声,他就连家都不回了,今早回来,把家中的积蓄拿了去,和相好走了。”
妇人冷冷一笑,“怪只怪我当初没能看清他,那么轻易便嫁了。”
“你还是节哀吧!”姜磊道。
“死过一次我已经想开了,我还有孩子,谢谢你们!”
阿月宽慰道:“你的孩子天生灵力很强,一定能健康成长,日后好好孝敬你的!”
“真的谢谢你们!”
阿月忽然想起一事,惊叫了一声,跑道门口,看到石像还在,才舒了口气。
姜磊伸伸舌头道:“光顾着说话了,要是石像丢了可不好。”
阿月道:“我们走吧!”
“你不饿了吗?”姜磊道。
“不想吃了,我没胃口。”
是:日久见人心,色衰偶生怨。前车各不同,其覆皆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