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在摔下悬崖之后,没有被树木阻挡,没有掉下崖间断层,也没有摔倒谷底,难道她们飞了不成。突然,他想昨天从河边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和那处山间断崖发现的情况,那些树木都改变了生长速度,比平常快得多。这处绝壁的上面,因为以前大水的冲刷将很多树木冲毁,有没有可能再次以不同寻常的速度生出?
想到这里。雷克一阵高兴,他急忙起身,激动的对大家说:“哎呀,我忘记一件事情,在这两层断崖之上一定还有横出悬崖的树木,只是我们在上面看不见,走,重回山间。”
三个女孩见雷克激动和兴奋的心情,知道他有了新的发现,急忙转悲为喜,赶紧收拾东西。
七个人拖着疲 惫的身体,但是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快速向南迂回,直奔山间平地。
他们很快回到平地的山洞面前,放下随身之物,顾不得休息,就来到崖前。
望着几十米高光秃秃的山崖,大家又一次感到了失望,认为雷克的判断可能有误,但是,由于石壁挡住了下方,他们不知道中间一段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完全绝望。
雷克的心里有数,他认为三个女孩一定在中途被树木挂祝
他叫郭海坪将那两根绳索拿来,很快栓在一块石头上,这一次,时间紧迫,他没有再去整理头上的丝巾,丢下手中宝剑说:“我从这里下去看看,或许,能够找到她们。”
雷克说完,将另一条绳索带上,顺手抓住那根绳索,转身向崖下攀去。
很快,他通过了那片光秃秃的裸岩,看到了让他振奋的一幕。
悬崖崖壁在这里向回收去,下面藤蔓横生,树木交错,又是一处隐蔽的断崖。上次,娄一龙和祈平掉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水的冲击力过大,把他们两个直接冲过这处断崖,落到了下面的断崖之上,这一次,三个女孩是只身飞下,极有可能曾经在裸岩上翻滚,然后落到这里,被树木和藤蔓挡住,由此看来,她们不会死,但是,伤痛是不可避免的。
雷克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麻木,他把身体一悬就向下滑去,可是,由于双手没有了力量,在细绳上开始打滑,他的心猛地一惊,急忙松开了双手,身体快速落向下面的树丛。
雷克只觉得耳旁“呼呼”风响,刹那间,身体就摔进茂密的树丛之中,他下落的速度因树木遮挡而减缓,然而,他没有感到树木的刺痛,觉得身下软绵绵的,并且在树顶上进行了反复弹射,身体才渐渐平稳。这时,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树冠,上面爬满了秘密麻麻的藤类寄生植物,是它们把自己的身体接住了。
雷克万分高兴,他急忙伸手抓住那条悬在空中的绳索,找了一个很小的空隙,就向树下荡去。
由于细小的藤类寄生物太过茂密,他费了很大的劲才钻到树下。
来到树下,雷克更为吃惊,他看见了很多树木,在树木的空隙间全部被荒草覆盖,左右延伸好像很远,前面就是悬崖,身后是一处被绿色藤灌覆盖的绝壁,脚下还有一些踩踏的痕迹,那些痕迹终止在绝壁底下,可是,没有看见三个女孩的身影。
他的心在胸腔里悬吊,左摇右摆,希望找到三个女孩留下的更多痕迹。心情的悲痛和情绪的紧张折磨着雷克,他开始呼喊,希望能够听到三个女孩的回应,可是,他的呼喊为自己带来了不安,因为空空的山谷回荡起他的呼声,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慢慢熄灭。
雷克向左走了十几米,不见了树木,下面是很高一处光秃秃的绝壁,望下去几十米之后,又见有树木生出,估计那是上次阻挡娄一龙和祈平的地方。雷克又开始右行,突然,他看见茂密的荒草下面露出两条大腿,他的心向上一提,险些从喉咙离飞出。“啊!幺妹!”他看清了那双鞋和裤子,那就是幺妹。
雷克不顾一切地冲到近前,拨开荒草一看,正是幺妹。
幺妹侧卧在草地里,身上的衣服多处刮破,头上、手上和身体有好多处都流出了鲜血,她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雷克赶紧俯身查看,见幺妹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他急忙坐在草地中将幺妹抱起,大声呼喊幺妹的名字。可是,幺妹就是听不见,仍然紧闭双眼。
雷克见幺妹摔在这里昏了过去,瞬间想到旗云相雨霏可能就在附近。他放下幺妹,站起身来,又向前走了几步,果然看见了旗云和相雨霏也像幺妹一样倒在荒草之中,她俩的情形与幺妹差不多,都处于昏迷状态,让雷克极为振奋的是,她们都没有死!
雷克走回到原来他下来的地方,将自己身上的绳索解下,栓在那根垂吊的绳索之上,然后手拉绳索使劲抖动三次,口中大喊:“一龙,将绳索拉上去,将另一根系牢,然后你缘两根绳索下来!”
站在崖上的娄一龙等人,看见了绳索的抖动,也听到了雷克的喊声,他们知道雷克找到了三个女孩,都高兴得流出了眼泪,尤其是玛丽、丹花和祈平,她们三个紧紧地抱在一起,内心情感如翻江倒海般涌上脸部,诉述着凄切的关请,洋溢着热切的期盼。
郭海坪见雷克发出了信号,当时就抓住绳索,双手飞舞,很快就将绳索拉了上来。还未等娄一龙伸手,他已经将那条绳索连接处解开,跑到那个大石头边上就麻利的捆好。娄一龙仔细检查一遍,认为牢固,两人就缘两根绳索急速而下。
两人下到树丛之中,看见了雷克,脚还未等着地,就纷纷开口:“人在哪里,伤得怎样?”
“伤得不重,只是还在昏迷之中。”
“哎呀我的娘啊,昏迷之中还伤得不重,快,赶紧把她们背上去。”
郭海坪似乎急疯了,三个女孩在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幸好有爬满藤蔓的树冠挡住,没有摔死就已经是万幸了,昏迷确实应该是很轻的创伤了。
雷克知道郭海坪的心情,看他平时总是和旗云、相雨霏斗嘴,到了关键时刻,他的心比菩萨还善,比水还软,他并非考虑远近厚薄,只想赶快救她们于危难之中,雷克在心里笑笑,这个郭海坪就是毛手毛脚,但是心里比水都细。
雷克说:“一龙,我看她们三个都是皮外伤,不是很重,估计是因为惊吓才昏迷的,我们先看看有没有骨伤,如果没有骨伤,先把幺妹背上去,她的体质最弱。把幺妹捆在你的背上,让郭海坪在旁边保护你。”
“好!”
在雷克说话的时候,郭海坪已经来到了幺妹的身边,见幺妹已经睁开了眼睛,就急忙喊道:“幺妹,幺妹,你醒了?”幺妹眨眨眼睛,点头作答,她似乎没有感觉自己还活着。郭海坪又跑到旗云和相雨霏的身边,见两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就双眼一热,险些流出眼泪,他拉着旗云和相雨霏的手说:“我的娘啊,上帝保佑,你们没死。”郭海坪说完觉得不对,又补充一句:“瞧我这破嘴,不会说话。”回头看看雷克和娄一龙,他俩已经蹲在幺妹的身边,正在检查她是否有骨伤,他就松开旗云和相雨霏,来到雷克和娄一龙身边。
雷克和娄一龙见幺妹醒来,甚是高兴,她的意识还很朦胧,但是没有骨伤,他们又检查了旗云和相雨霏的伤势,也没有发现大的骨伤,他们蒙在心头的乌云散去,欢欣鼓舞又来到面前。
雷克、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四人轮班,用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把旗云、相雨霏和幺妹背上了山崖。
在丹花、玛丽和祈平为三个女孩疗伤的时候,雷克和娄一龙的四人坐在噶瓦的尸体旁边休息。郭海坪的脸上早就云开雾散,再也不是满脸的阴郁和愁苦,他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雷克:“咳,我说雷克,这个噶瓦不是被人形蟾吃掉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怪物害人啊?更为奇怪的是,他被你和娄一龙几剑扎在胸口上,竟然又变了回来,我的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雷克想想,觉得这种事情和人形蟾的本性有关。他还没有走出那种忧伤的阴影,因为旗云和相雨霏还没有醒来,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还记得玛丽吧,玛丽就是被人形蟾吃掉的,但是,她又复活了。我猜测过,那些人形蟾具有一种强烈的回归意识,现在看来,它们也具有强烈的复仇意识。原先我以为只有那个寒泉才能让它们改变性状,复原被它们吞噬的人,没有想到,自然环境下它们也会有机组合,择机复原。由于我们把些人形蟾砸碎,又把三只抛下山谷,所以,它们在复原时丢掉好多信息,并且少了三只,可能产生严重的基因跃变,形成了那样一个怪物。我说它们有复仇的意识是从它将三个女孩抛下山谷而得出的结论。后来将其制服,可能是我和一龙的龙凤宝剑对它的灵魂产生了磁化,它才恢复了正常的基因排列,恢复了噶瓦的原型。可惜的是,我们并不知道,我和一龙对他的打击过重,致其死亡,这应该是我的一种罪过。”
“那怎么能怪你呢,谁让他是一副妖怪的摸样,又疯狂地对我们攻击呢?”郭海坪有些不以为然。
“嗨,噶瓦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本来有机会活下去的,却因为我们的失误让他再次走上黑暗之路,我们把他葬了吧。不过从这件事情上看,山谷西面的冰蟾山体决不是正常的冰蟾原形,极有可能遭到某种细菌、药物的感染,或者遭到某种东西的辐射,因为它的遗传夹杂了很多邪恶的信息。”
尽管郭海坪说噶瓦的死不是雷克和娄一龙的过错,但雷克和娄一龙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安宁,更为谷西那个神秘的山洞而不安,他俩带着一种对噶瓦赎罪的心里,带着对西面那个罪恶之山的仇恨,拿起宝剑,起身到旁边去掘土,希望给噶瓦找个安生之地。
在挖掘土坑的时候,娄一龙突然想起那个白色光影,口中自言自语:“那个白色光影为什么开始跟踪我们?”
大家都想起了那个光影,谁也无法回答娄一龙的问话。的确,他们经历了太多看不见的东西,从“魔幻风影”到“蓝色幽灵”,现在又多出个白色光影,它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现,可是最近两天活动却突然频繁起来,这和大家的行动有什么联系吗?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四个人埋葬噶瓦之后,来到山洞口边,幺妹倒在那里,似乎已经恢复了神智,旗云和相雨霏也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