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型蟾蜍将旗云和相雨霏抓住的时候,雷克和娄一龙已经站起,两人不顾一切的冲向巨型蟾蜍,但是,他俩晚了,还未等来到身边,巨型蟾蜍已经将旗云和相雨霏抛出。他俩顾不得巨型蟾蜍,瞄着旗云和相雨霏空中的身影就追了过去。
悲惨的事情发生了,他俩没有追到,旗云和相雨霏在惊恐的喊叫声中掉下了悬崖。
雷克和娄一龙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刚要与巨型蟾蜍拼命,就见巨型蟾蜍又将幺妹抛了出来。
由于幺妹腾空过高,雷克和娄一龙没有拦住,幺妹也带着一串惊恐的嘶叫飞下了悬崖。
巨型蟾蜍已经被格雷斯和娄一龙拉倒。
雷克和娄一龙的眼中已经冒出了火,头发也竖了起来。他俩举着宝剑,飞身而至,冲着倒在地上的巨型蟾蜍就拼命刺去。
那个巨大的蟾蜍被格雷斯抛出的三角抓勾挂住,格雷斯和郭海坪两人拉住绳索,才将其拉倒,雷克和娄一龙把失去伙伴的仇恨和怒火全部集中在宝剑上,两个人就像捣蒜一样用两只宝剑在巨型蟾蜍的胸口位置一阵乱挫,很快就将巨型蟾蜍的胸部捣成蜂窝,一滩滩黑黄的液体从它的胸部冒出。
那个巨型蟾蜍渐渐不动了,雷克和娄一龙依然不解恨,又用宝剑将蟾蜍的双手和双脚砍下,正准备去砍它的头颅,郭海坪流着眼泪跑了过来。
“叫我来,我要报仇!”
“我们也要报仇!”另外三个女孩也举着宝剑走了过来。
郭海坪说完就举起宝剑,然而,他又放了下来。
被雷克和娄一龙扎得满胸口都是窟窿,正在泊泊冒出黑黄液体的巨型蟾蜍正在慢慢变形,并且,它那已经闭上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海坪,你在干什么,赶紧把它的头砍下来,为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报仇。”愤怒的丹花,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看她那架势恨不得把正在变形的巨型蟾蜍剁成肉泥,见郭海坪还是不动手,就举起自己手中的宝剑向巨型蟾蜍的颈部砍去。
然而,她的手却被雷克握祝
丹花扭头看看雷克,没有说话,丢下宝剑,哭着跑开了。
不是郭海坪不想报仇,也不是雷克不想报仇,是因为那个蟾蜍的身体在缩小,而且渐渐显出人形。
“啊!他是噶瓦!”
那个巨型蟾蜍变形很快,转眼之间就完全改变了容貌,不再是浑身疙瘩,丑陋无比的蟾蜍,它变成了噶瓦的形象,只不顾比噶瓦死前要恐怖一些。
大家都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仿佛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已经凝固,不是不会呼吸,好像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哎呀我的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郭海坪止不住内心的痛苦和怨愤,但是他也不想把宝剑插到噶瓦身上,他痛苦地蹲在那里。
由巨型蟾蜍变成的噶瓦,静静地倒在那里,他胸口流出的已经不再是黑黄的液体,变成了殷红的鲜血。他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随后,眼睛就睁开一道缝,仍有泪水从两眼流出,只不过他的眼睛和原来的蟾蜍一样,一只大一只小,尽管身上没有疙疙瘩瘩的东西,但是也极为粗糙。他的眼球似乎在动,好像要看看周边的情况。
雷克和娄一龙都痛苦地转过头去,不想看见这悲惨的一幕。
突然,倒在地上的噶瓦发出了声音:“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微弱、沙哑,但是,能够听得见。
雷克和娄一龙同时转回了头,看着噶瓦那还要说话的神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突然,丹花又从后面过来了,她泪眼涟涟地望着雷克:“哥哥,我们去救旗云、相雨霏和幺妹吧。”
祈平和玛丽也在旁边哭出了声音,同时悲痛地说:“是啊,我们赶快去就她们吧,也许,她们没死。”
本来,雷克想把那个巨型蟾蜍彻底杀死,然后赶紧去救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没想到它却变了形,变形之后却成为噶瓦,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震惊,竟然忘了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事情,见三个女孩都哭泣着提起此时,他猛然一惊。
倒在地上的噶瓦仿佛听见了三个女孩的话,也仿佛听懂了,他又发出了声音:“你们——去吧,我——走——了——”噶瓦说完,头就歪向一边,他那一大一小,刚刚睁开的眼睛没有闭上,但是,已经不能感受身边的一切。
“我们走,回头再处理他的身体。”
雷克的声音饱含了悲痛和心酸,这其中包括对旗云、相雨霏和幺妹掉下山崖的挂念,也包括对噶瓦不幸遭遇的怨叹。
“他是怎样变成那个样子的?”雷克在心中自问。
雷克转身走到悬崖前,站在悬崖边上,探身下看,望出去几十米远,但却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横向生出的树木,看来,她们极有可能掉到了崖下的断层之处。他无奈地遥遥头,回身向娄一龙等人做了一个进入谷底的动作。
大家急忙一起收拾东西,带上了水果、火把和绳索等,暂时把那个白色木箱放在了这里,希望找到旗云、相雨霏和幺妹之后再回到这里宿营。他们面色焦急、阴郁,火速赶往崖下。在快速行走的途中,丹花为所有人分发了水果。
几十分钟之后,雷克等人来到了谷底曾经营救娄一龙和祈平的地方,他们没有见到三个女孩的尸体,大家的心里都一阵高兴和激动,认为旗云、相雨霏、幺妹和娄一龙一样被悬崖的树木阻挡,要是这样的话,她们还有一线生机。
雷克还和上次一样,利用三角抓勾和绳索,很快攀上第一节断崖,当娄一龙和郭海坪成功攀上之后,雷克又向第二层断崖攀去,可是,他到了那片横刺里生出的茂密树丛之后,在那里反复寻找,却没有发现旗云、相雨霏和幺妹的身影。他看看上方,透过茂密的枝叶,只能看见突出的崖壁,再往上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雷克的脸一下子就阴沉起来,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他攀援在那些树丛之间,仿佛失去了知觉,树枝刮在身上和脸上,他全然不知,心中只有一个概念,希望能够找到她们,哪怕是她们的……雷克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身上早就大汗淋漓,像有一阵烈火在心中燃起,烧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成灰,呼出口中的热气,似乎会点燃空气,瞬间就会引发爆炸。
“雷克,找到了吗?”
下面传来郭海坪带有哭腔的声音。
雷克的心无比沉痛,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没有做声,强烈压迫自己蠢蠢欲动的眼泪,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惊慌,要沉住气。也许,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自己没有发现。
他就这样在峭壁之上的树丛之中来回攀越,唯恐遗漏什么地方,他从上至下、从南到北穿越数次之后,绝望就以泰山压顶之势将他的心击碎,他两眼茫然地悬在悬崖之上,已经没有了下去的力量。
站在崖间断带的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没有听到雷克的回答,都痛苦地底下了头,心中默默为三个女孩祈祷,不知道是祈祷她们的灵魂得以升天,还是祈祷她们赶快现身。几十天的逃亡,几十天的相处,相互之间的帮助,让他们彼此的感情加深加厚,突然的坠崖,生死不明,是谁也无法接受的现实。可想而知,娄一龙、郭海坪和格雷斯的心已经痛苦到什么程度。
雷克终于在一片混沌之中醒来,他离开那片树丛,艰难地缘绳而下,来到了崖间断带。
看着雷克失神的眼睛和他无精打采的神色,三个人的心猛地向下一沉,知道了结果。
雷克坐在那里,眼睛盯着远方,心中的泪水已如滔滔江河奔流而下,心灵深处的忧伤已顺着血管遍布全身,每个毛细孔都流出一片悲痛。
“你们三个是我的知心朋友,也都是我最最亲爱的人,我发誓一定将你们平安带出山中。”
雷克想起了一个月前在上面草屋里和旗云、丹花、幺妹拥抱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就更加悲痛,他为自己的失言而悲痛,更为自己的无能而悲痛,没有能够把她们带出山谷,也没有能力保护她们的生命,自己真的——真的没用啊!
娄一龙来到雷克的旁边,小声劝道:“雷克,不要伤心和自责了,也许,她们摔倒谷底的杂草之中,也许,她们没有死,也许……”娄一龙不知道究竟怎样说,才能把雷克从悲痛的海洋中捞起。
郭海坪的眼睛已经红肿,坐在一旁茫然注视远方,谷下是一片树的海洋,远山被薄薄的淡雾锁住,云山相接,朦胧一片,他的视线无法穿越。但是,他的心已经飞了过去,他看见了山外的光明和璀璨,看见了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也看见了家中的亲朋好友和走出山谷的大家,唯独不见了相雨霏、旗云和幺妹。
格雷斯有过两次失去亲人的悲痛,现在又平添了失去朋友的心酸。
四个人失魂落魄地从崖上下来,把满身的失望带到几个女孩的身边。
丹花、祈平和玛丽没有问他们什么情况,就躲在一边悄悄落泪。
娄一龙问雷克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