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身影越发逼近,我脑中发热,不知应作何反应,背上生生吓出一层汗。“啪”地一声室内忽地转亮,我身体反射性的向后一缩,反而因失去重心,作势后跌下去。我本已做好迅速爬起来勇斗小偷的准备,却不知一股大力顺势将我往回一扯,一只手轻轻托住我的后腰,下一秒我已撞上衣服结实的胸膛。本来忽然打开的灯让我目眩,这猛烈一撞,我顿时头晕眼花,只顾得上手脚并用尽数挥在这入室小偷身上,我挥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有何反应,正自纳闷,忽听头顶戏谑声起:“你再打下去我只怕要残废了!”
“许总?”这带着点哂笑意味的语气我哪里不知道,“怎么是你?”
“你打人也不看对象的吗?”他眉毛微挑,眸光直射向我,我被他敲得心里直发虚,只得嗫嚅到:“我刚还以为您是小偷才……”脑袋一转,我脸上立马堆笑,“我刚下手有点重,您那儿疼吗?要不我帮您捏捏!”好歹我也有多年在家侍奉老爸老妈的经验,揉捏手法堪称一绝,舒经活络散瘀,实乃吾一绝活!
头顶轻轻一记,只听许总仍是温和地笑着,可我怎么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他说:“你平时也是这么对待别人的?”“没啦,我只在家里给我老爸老妈捏捏的。”我一边说一遍侍弄着手势,摆出一副老手的样子。抬头见他眉头舒展,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这许总真是不好伺候,还是咱们老板好!“嗯!很好。”他居然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嘴角上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不解他话里的意思,只得杵在那儿一言不发。
“走吧!”他开口道。
“哎!我们去哪儿?”我笑嘻嘻地问。
“你不是要给我捏捏吗?”他不答反笑。
我随他到大厦停车场,意识到今天老池没来,心里不住的一阵别扭。“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上车?”副座的门打开,许总挺拔的身躯立在一旁。我脸部抽搐了一下,还是乖乖地上了车。
我站在这家餐厅的大门口,心里顿时冲出一股掉头就走的冲动。“既然是吃饭,我们能换个地方吗?”我忍不住说道,至于他为什么要带我来吃饭,我都顾不上了。但是,我真的愿再走进这家餐厅,就像我再也不想触碰那段记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冥冥之中总有东西牵引着我来到这里,驱使我不断回忆起那段心伤的往事,心也反反复复地在尖刀上来回辗压,早已千疮百孔。
他定定地看向我,我这回没再退缩,而是固执地看向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没想到他轻轻叹了口气说:“进去吧!”说完大步走了进去。我在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挪步进去。
我跟着他进了一间包厢。在未摸清他的意图前,我决定一言不发,包厢内有一组沙发靠墙而立,我不管不顾地走过去坐下,不愧是高档餐厅,连沙发都是高档货,我窝在沙发里整个人感觉没了骨头一般,不由自主地发出满足的叹息。
“这屋子怎么这么暗啊?”窗外的万家灯火与屋内昏暗低靡的灯光交相辉映,好似在传达着某种暧昧的讯息。我眼下四处搜索,想找到开关把灯光调亮点,灯光太暗了对视力不好。“唦”声响起,竟是原本关着的窗户这下突然自动打开,暖春的风隔着白色透明的纱蔓徐徐吹进来,传来丝丝凉意。我转头看向许总,果见他手里拿着个遥控板的东西,他似又按了下,天花板有几盏灯亮了,不过我也没觉得有亮多少。只觉得他沐浴在晕黄的灯光下,伟岸的身躯给人一种心悸的错觉。
我连忙收敛心神,阻止自己再继续胡斯乱想下去。我向窗外望去,万家灯火忽明忽暗,我是如此渺小,我的喜悦,我的悲伤于这天地又算得了什么呢?
“咕咕……咕咕……”肚子适时地叫嚣起来,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要是让招兮知道我在一位绅士面前如此有失形象,定会把我骂个半死。以前招兮老是损我没女人味。举手头足间跟个侠士似的,完全没把自己当个女人。其实自从毕业之后,我已经努力地在摆脱之前的形象,我扪心自问,从穿着打扮到举止谈吐我哪点没有像女人味儿靠近,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般人初见面时,还以为我羞若娇花,挺淑女的,见面次数多了,变自露本性。想起在杜昊,何睿天面前自露本性的那次,不自觉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