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大约进行了二三个小时,我急忙拉住出来的护士说:“我朋友怎么样?严重吗?”护士小姐说:“大问题没有,不过要留院观察几天。”我舒了口气,转身看向不远处一直魂不守舍地站在那里的招兮。
我走过去抱住她,安慰道:“放心,杜昊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去看他。”我拉着她的手,走向杜昊的病房,招兮犹犹疑疑,还是被我给拽进去了。
我一进病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虽然刚做完手术,头部缠了一圈纱布,但杜昊整个人看起来还算精神,看到我俩进来,他咧嘴笑了笑。
我立马调侃道:“看你跟个没事人似的,你是不知道某些人啊三魂去了七魄哦。”招兮扯了扯我的手,我对她狡黠地笑笑就当她是不好意思了。
“我没事,也就头部缝了几针,一点皮外伤而已。”杜昊说。“你的手伤势严重吗?”经招兮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杜昊放在另一侧的手,手掌处缠满了纱布,我急忙问:“怎么手也受伤了?”
杜昊笑笑说:“不打紧。不用替我担心。”杜昊这么说着,眼睛却是实打实的看着招兮。招兮一听,一改之前的哑腔,道:“我干嘛要担心,这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多管闲事了。”一如既往的不饶人语调。杜昊被招兮呛得哑口无言,只能呵呵傻笑。
我见招兮又恢复生机了,说:“招兮,你陪杜昊,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你也顺便休息下。”我一出病房,招兮跟出来说:“茸茸,你先回吧。这里我陪着杜昊就行了。”我见她神色自然,也放心说:“嗯,也好。”
一连几天,我都起了个早,煲了鸡汤让招兮给杜昊带去。我心里一边祈祷着他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和招兮怎么办啊,这时候老板也不在,事儿都凑到一块儿了。我看了看正在慌神的招兮,心想这位平时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自从杜昊进了医院后,时不时就无精打采,我屡次安慰都没效果。“喏,去之前先把这个喝了。”我指了指面前的鸡汤,招兮不发一言,乖乖地一口一口喝了,我气不过,说:“王招兮,你要是再跟个死人似的,我劝你还是以身相许得了,免得愧疚一辈子。”“他不就是替我挨了顿揍嘛,至于吗,我又不喜欢他。”招兮说。“您要是有这觉悟就不至于这几天也不至于跟个活死人似的了。”我调侃道。招兮没做声,提了鸡汤就准备出门,出门前她说:“茸茸,得空了给何睿天打个电话。”她看着我,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仍旧走了。招兮叫老板总是何睿天来何睿天去的,我就不敢,与其说不敢不如说叫不出口,老板就是老板,直呼其名实在不是我的作风。就像老板离开这么久,我一直都没问过他何时回公司,看来是时候打个电话了。
回公司后,我整理了这些天堆积起来的文件,并打了个电话给老板,很诧异,老板居然接了:“什么事?”我一时没料到他会接,我以为他这会子正忙得不可开交,嘴里咧咧呶呶没说清半个字,那头老板已然不耐烦:“有什么事直接找杜昊就是,这段时间我有点事忙。”我条件反射地连连应是,随即又说:“杜昊住院了。”“嗯,我知道了,照顾好自己。”我又“哦”了一声那头便挂了电话。我一阵莫名其妙,老板最近怎么了,不管自己员工不说,居然连自家公司都不闻不问的。
晚上我一个人加班到很晚,这几天招兮都在医院陪着杜昊,少不了要我给她帮衬着工作上的事。天色渐渐黑下去,窗外的霓虹灯显得更加闪烁,凭着我非凡的想象力以及丰富的恐怖片经验,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办公室内,我真的无法不想入菲非,背后冷森森的,恐怖的情景一个个从脑海中跳出来,这时候哪怕是一点点小动静都会让我神经紊乱。
“嘟……嘟……嘟……”冷不丁手机震动起来,我吓得一声轻呼,迅速接起电话以灭掉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急声道:“喂!”
“声音怎么这样?你人在哪?”
我一看屏幕,显示是“许总”,连忙说:“我在公司,您找我有事吗?”
“你待那里别动。”
我还没来得及“哦”对方就挂了电话。
想来想去也想不有什么事能让他亲自到公司找我,我揉了揉脑袋干脆不想了,反正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简单整理了一下文件,收拾了下办公室,就准备去公司楼下等他来。耳朵里充斥着我整理弄出来的声音,我内心的小魔鬼又跑出来吓我了,我不觉加快了动作,心下暗忖:下次打死也不再一个人加班了,实在是太痛苦了。离开之前,我把灯都关掉,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仅仅只有窗外射入的一丝丝残光。我神经紧绷着一步步向走廊挪去…………
这时候我分明听到走廊里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蹿入办公室,我屏着呼吸站在一处黑暗的角落,脑袋里一锅粥似的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大吼一声让小偷知道里面有人,还是让他自己转一圈后无趣离开?我正想着如何应对,这小偷竟然一步步朝我的方向走来。遭了,难道他发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