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冀城驿站。
鞠义、杨速正忙着验收盖勋派人送来的二十辆马车,其中五辆马车上满载着黄金,另外十五辆马车上却满载着兵器和战甲,这些莫名其妙来的礼物,让鞠义、杨速没少忙活一阵子。
旁晚的时候,萧风才回到了驿站,进入自己所居住的别院当中时,看到二十辆马车依次排开,而鞠义、杨速正在忙着清点,便叫道:“不用点了,一共有黄金五百斤,兵器、战甲共三千副。”
鞠义、杨速听到萧风的声音后,便扭头向别院门口望去,但见萧风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主人,这些都是皇甫将军送的?”鞠义首先问道。
“嗯,是皇甫将军送的。”萧风点了点头。
“皇甫将军无缘无故的,先送黄金,又送兵器和战甲,肯定没安什么好心。”鞠义狐疑的道。
杨速反驳道:“话可不能这样说,皇甫将军怎么可能会不安什么好心呢?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萧风道:“杨速说的不错。皇甫将军可没有说这些是平白无故送给我的,而是想借由这些东□□拉拢我罢了。”
“原来如此,我说皇甫将军怎么会那么好心呢,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送这么多东西给我们。主人,那你准备怎么做?”鞠义问道。
“皇甫将军给了我们这么多好处,我们自然要为他办事了,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萧风本就是杀手出身,拿钱办事是习惯性的问题。
“皇甫将军位高权重,若能得到他的垂青,也确实是一件好事。”一向不太爱说话的杨速,今天居然有些反常,话语变得多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又都是在维护皇甫嵩。
萧风、鞠义听完杨速的话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杨速今天的话有些过多了而已。
“咦?杨速,你平常不是不爱说话的吗,怎么今天的话那么多?”鞠义斜视了杨速一眼,狐疑的问道。
杨速愣了一下,解释道:“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而已,之前不爱说话,是因为不太熟悉,现在熟悉了,自然会多说一两句话。”
萧风瞥了杨速一眼,丝毫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杨速的神态举止都很正常。他放下戒心之后,便对杨速道:“既然熟悉了,以后可不能再装哑巴了,不然一路上多沉闷啊。对了,左道长呢?”
“左道长去集市上买东西去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主人,我们一路上都是长途跋涉的,基本上都是风餐露宿的,累了那么久,今天好不容易进了城,一定要好吃好喝一顿,而且我晚上还要睡个大头觉,以补充我的睡眠。”鞠义道。
萧风笑了笑,对鞠义说道:“只怕。现在你还闲不下来。”
“为什么?”鞠义脸上一囧。
萧风指着那些马车说道:“这么多辆马车,我们只有四个人,怎么可能照看的过来?更何况,这里距离武威还有那么远的路,万一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那么我们这些财物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鞠义眼睛骨碌一转,便立刻说道:“主人,我懂你的意思了,我这就上街去雇佣一些马刀手,以保护我们的财物。”
“聪明,快去快回,相信在冀城雇佣马刀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萧风说道。
鞠义点了点头,便出了院门。杨速则问道:“主人,那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你就在这里看着,我进去稍作一下休息。”萧风道。
“喏。”
天黑时,左慈从外面满载而归,采购了不少草药以及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往房间里背。随后,鞠义也从外面回来了。不过,鞠义却是一脸的愁容,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萧风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鞠义如此模样,便问道:“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鞠义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主人,属下无能,去了半天,结果一个马刀手也没有雇佣过来。”
“冀城如此大的一座城池,怎么可能会雇佣不到马刀手呢?是不是咱们出的价钱太低了?”萧风询问道。
鞠义又摇了摇头,说道:“根本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是压根就没有马刀手可以雇佣。冀城内的青壮年大多死在了抵抗叛军的战争之中,城破之日,叛军更是没有手下留情,将小到十二三、大到五十多的男丁全部予以诛杀了,哪里还有什么青壮年可以雇佣?”
萧风眉头皱起,对鞠义道:“辛苦你了,我已经了解了这城里的情况,你们先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去找皇甫将军借兵护卫。”
说完之后,萧风便开始张罗着让鞠义、杨速、左慈都进屋吃饭,丝毫没有一个爵爷的大架子。
酒足饭饱之后,萧风像往常一样,直接去了左慈的房间,在左慈的看护之下,继续修炼内功。他的内功夜以继日的修炼,已经略有小成,但是左慈却始终没有教萧风如何使用自己存在丹田内的真气。
左慈不教,萧风也不问,只管专心修炼内功,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想。
又是一夜过去,这一夜众人都睡的很好,之前那些天的疲劳都得到了缓解。
一大早,萧风便直奔州刺史府,这里还像昨天一样,求官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没想到一大早就开始排起了长龙。
不过,萧风因为是官,有特权,不用排队,直接进了刺史府。
经过一路通传,萧风便来到了大厅,见皇甫嵩正和颜悦色的和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谈事情,便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的等候在外面,直到皇甫嵩和那富商的事情谈妥。
不多时,皇甫嵩亲自送富商出门,偶然发现萧风站在门口,便笑道:“萧太守,你什么时候来的?快请进。”
说完,皇甫嵩朗声对外面喊道:“我与萧太守有要事商议,请转告外面排队的人,请他们耐心等待。”
“喏!”
话音一落,皇甫嵩便将萧风映入了大厅,问道:“我以为萧太守已经离开冀城了呢?”
“我也想离开冀城,可是奈何遇到了一点麻烦。这才又来麻烦侯爷,下官的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萧风客气的说道。
“跟我不必如此客套,你有什么麻烦尽管说出来吧,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皇甫嵩很有魄力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昨天侯爷不是让人将黄金、兵器、战甲都装车了,并且派人送到了我所居住的驿馆,可是我一行只有四个人,而马车却有二十辆,无法照看过来。我让随从去街面上雇佣马刀手,可是一个都没有雇佣来,这才知道,冀城内的男丁大多死在了叛乱当中。我左思右想,这才决定来见侯爷,希望能从侯爷那里借来一些兵马,护送这二十辆马车回到武威。”
皇甫嵩听完之后,便笑道:“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原来是如此小事。这件事很简单,我让淳于琼借给你两百骑兵随行护卫即可。从冀城到姑臧,中间确有一段路途,凉州表面上安定,保不齐中间会遇到什么危险,有两百骑兵随行护卫,我送给你的东西才能安全抵达姑臧,你也才能将那些东西用在刀刃上。”
“多谢侯爷。”
“不用谢。这里令牌,你拿着这枚令牌去找淳于琼,你向他说明来意,他见到令牌,便会照做的。”
萧风接过那枚传令用的令牌,向着皇甫嵩拜谢道:“侯爷大恩,下官没齿难忘。”
“不必如此,只要你将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好,就算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淳于琼现在应该在校场,你去校场找他吧。”
萧风于是告辞,出了州刺史府的大门,询问了一下校场的所在,便立刻飞奔而去。
冀城的校场上,淳于琼正在操练士兵,校场上的积雪被士兵践踏的直接化成了水,水和泥土混在一起,变得很是泥泞,所以每个在校场中操练的士兵,身上都沾满了泥浆。
“杀!杀!杀!”
校场上的士兵虽然在如此泥泞中操练,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的士气,所有的士兵都士气高昂,异口同声的大叫着口号。
淳于琼手提着一根马鞭,在士兵的操练方阵前面注视着自己的部下,同时大声吼道:“刺杀时一定要快、准、狠,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你若不想死,就得杀死敌人,这是战场上最基本的生存法则。要想活下去,就要不停地杀,平时如果不将自己的武艺练好,到了战场上只能是去送死。”
“杀!杀!杀!”士兵又是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淳于琼见后,眉头皱起,开口大叫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早饭都喂狗了吗?怎么喊声越来越小?你们如果不能展现出来我们汉军的气势,如何压制敌人?再喊,都给我使出吃奶的劲大声的喊!”
萧风策马来到了校场,翻身下马,徒步走向了正在练兵的淳于琼,见淳于琼练兵如此严格,和他在三国演义上的形象简直是大相径庭。他来到淳于琼身边,抱拳说道:“淳于将军……”
“谁娘的那么大胆子,敢在我练兵的时候来打扰我?”淳于琼扬起手中的马鞭,回身便欲抽打在背后说话之人的身上,可是当他转过身子时,看到的人是萧风时,整个人便惊诧了,急忙将马鞭放下,同时收起了一脸的怒容,问道:“你是……萧风?”